娄钰将视线从时宴的脸上收回来,跟上时胥的脚步,走下花厅门前的台阶。
两人在台阶下站定的同时,时宴已近到两人跟前。
“臣参见皇上。”时胥扬起声向时宴请了个安。
时宴却没有应答,他还是死死地盯着娄钰的脸。虽然那半边脸用白布包扎着,可时宴还是可以肯定,眼前之人就是他的先生。
他有很多话想问娄钰,比如他这些天过得怎么样,时胥有没有为难他?
可是,碍于时胥在场,他都没有办法问出来。他只能勉强移开视线道:“皇叔不必多礼,平身吧。”
时胥站直身体,他看了一眼娄钰道:“阿钰,快跟皇上行礼。”
被点到名字,娄钰不得不低下头,向时宴行了一个不太成型的礼节。“参见皇上。”
娄钰疏离的口吻,以及陌生的眼神,让时宴心里咯噔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声音颤抖的吐出两个字来。“先生。”
听时宴这一句“先生”,娄钰更奇怪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时宴的先生应该就是当朝摄政王。
可是,为什么时胥却告诉他,他只是一届平民?
没等娄钰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时胥就插话进来道:“皇上可是将他当成摄政王了?只可愔,摄政王已经死了,他只是与摄政王长得有几分相似罢了。”
时宴可以肯定,眼前的人并非什么和娄钰长得相似,他根本就是真正的娄钰。
可是,为什么他看着他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就仿佛他根本就不认识他似的。
这个可能性才一从时宴的脑子里钻出来,就把他吓了一跳。
为了证实否定自己的猜想,他又开口唤了一句。“先生?”
不知怎的,时宴那受伤般的眼神,看得娄钰心里有些隐隐的不舒服。不过,一想到眼前的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就忍不住摇摇头道:“我不认识你。”
娄钰一句话,仿佛让时宴的一颗心掉进了冰窖里,让他的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凉意。
娄钰,不认识他了?怎么会这样?
就在时宴还处在娄钰不认识他的震惊中时,时胥又接过话来道:“皇上,他的确不是你的先生。他是臣即将迎娶的王妃。”
“王妃?”时宴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时胥话里的重点,而后便是毫无悬念的反对。“朕不同意。”
“臣知道皇上思念摄政王。可是摄政王已经死了,皇上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臣在此恳请皇上为臣与阿钰赐婚。”时胥说着,向时宴拱了拱手求道。
面对时胥的请求,时宴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眼前之人,分明就是娄钰,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时宴会装作不认识他。
在他失踪的这几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时宴满脑子问号,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人能为他解答。
他用忍痛的眼神望着娄钰,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告诉朕,你是不是朕的先生?”
娄钰下意识的摇摇头,回道:“我不是。”
几乎在娄钰说完这话那一刻,时宴就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握紧。“朕不信。”
时宴的力气很大,娄钰被他抓得手臂生疼,他条件反射的想要甩幵时宴的手,只是没能如愿。“我真的不是什么摄政王。”
时胥见娄钰疼得眉头紧皱,也不由得出声制止道:“皇上,请你放开臣的人。”
时宴没有松手,同样的看着娄钰的目光也没有收回来。
就算不去看,娄钰也能想象到,他的手臂肯定是红了。
他实在忍不住了,猛地抬高声音道:“我说了我不是,你听不懂吗?”
兴许是娄钰的声音太大,亦或者是时宴没有想到娄钰竟然会吼他,他手一抖,还真的将娄钰的手松开了。
手臂一得到自由,娄钰就不由得往后退就几步,让自己努力离时宴远一些。在他看来,这时宴就是一个疯子,若是再被他缠上,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娄钰惧怕的模样,让时宴感觉一阵受伤。他还想上前,可是没等他行动,时胥就上前两步,将娄钰挡在了身后,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传进了时宴的耳朵里。“皇上,你吓到他了。”
时胥的话,让时宴清醒过来。他收回了自己再次抬起手,并顿住了脚步。
虽然他不知道娄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有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娄钰现在不认识他了。
他忘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可是,他怎么可能容忍和娄钰成为陌生人呢?
不,他绝对不能容忍。他一定要弄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要让娄钰再次回到他身边。
缓缓地闭上眼睛,当时宴再次睁开眼睛时,先前的复杂心思已经被他全部拋在了脑后,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刚才是朕失态了,实在是因为他与朕的先生长得太过相似,朕才会认错人。至于赐婚之事,还是稍后再议吧。”时宴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而后他才接着道:“朕今天来这里,只是想看看皇叔的身体如何了,既然如今皇叔已经没有大碍,那朕也就放心了,朕先回宫了。”
“恭送皇上。”时胥微微低下头,从他的嘴角划过一抹胜利的微笑,只是因为他低着头的缘故,所以没有人看到那抹笑容。
时宴没有再说话,只是在离开之前,他深深地看了娄钰一眼,而后才转身离开了。
直到时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娄钰的视线里。娄钰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时宴刚才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他看自己的眼神,就仿佛自己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他珍爱的东西似的。
只是,这又怎么可能呢?在这之前,他连见都没有见过时宴,自己又怎么可能是他珍爱的东西呢?
也许,就如同时胥所说的,他不过是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罢了。
那个不仅与他同名同姓,甚至还长得极其相似的人。
只是,这样说起来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吧。
娄钰突然很想知道,有关于那位传说中的摄政王的事情。
见娄钰待在原地既不说话,也不动。时胥走到他面前,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臂道:“阿钰在想什么?”
娄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对上时胥投来的视线,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为什么时宴看到我这么大的反应,那位摄政王又是谁?”
时胥大概没想到娄钰会问到这个,他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恢复过来。“跟我进来,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说完这话,时胥便转过身走进了厅里。
娄钰带着自己心里的好奇也抬步跟了上去,两人回到厅了,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落了座,而后娄钰才再次开口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这一次,时胥没有在拖延时间,而是半真半假的将其了关于摄政王的故事。“你刚才也听皇上说了,他的先生,也就是当朝的摄政王,在几个月之前,那位摄政王被刺杀刺杀身亡,而皇上可能太过思念摄政王了,才会将长得和摄政王相似的你,当成是他。”
娄钰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在原文中,那名摄政王明明就是被小皇帝杀的。
可是时胥现在却说是被刺客杀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仅如此,娄钰此时心里还有另一个疑惑,而这个疑惑,就是关于他和时胥的。
“你唤我阿钰,那我的原名叫什么?我们又是如何认识的?”娄钰一连问出了几个问题。
“你叫娄钰,与摄政王的名字一样。我们相遇时,你遇到了山贼,是我救了你。”时胥将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道了出来。
对于时胥说的这些,娄钰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完全也引不起共鸣。他不知道是因为他失忆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
这种脑袋一片空白的感觉,实在是说不上。
他迫切的想要把自己丢失的记忆全部找回来,他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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