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寒山曾说过,他想当江肃的剑。
如今江肃也承认了此事,那么江肃所言的人剑合一四字……好似忽而便微妙了起来。
人剑合一,若他真能与江肃人剑合一——
江肃忽而攥着他的衣襟抬起头,因为醉酒,他几乎连话都说不清了,可他仍旧执着,近乎一字一顿,含混不清道:“你……你还没喝醉……”
李寒山:“……”
都这种时候了,他为什么还想着花时清的话,老惦记着要喝醉。
可江肃已经伸手试图要去拿桌上的酒,偏偏醉酒之后,他的手远不如清醒时那么稳,这酒一端,大半都洒在了李寒山的衣服上,李寒山却一动不动,他怕自己若是躲开,江肃如今这个摇晃不稳的状态,他担心自己若是松开了江肃,江肃便要直接跌倒下去。
衣服湿了便湿了,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到了此刻,李寒山才意识到花时清这个所谓的任务究竟有多不靠谱。
若是两个人都喝醉了,他们难道要在这儿躺上一整夜?
一场醉酒,不过是说了些许醉话,还不如上山抽签来得有意思,李寒山想不明白,这得是什么酒鬼情侣才能喜欢做这种事?再说了,宿醉多难受啊?他想起来都觉得头疼。
只不过江肃已经喝醉了,如今李寒山还能做的事,便是将江肃拖回去,让他回房好好歇息。
可李寒山自己都已醉得步伐不稳,难以走动,若要送江肃回去休息,着实有些困难,偏偏江肃脑中还一直记挂着醉酒一事,也并不配合他,只想往酒坛子边上冲,拦都拦不住,闹得李寒山万分头疼。
好在李寒山推开门后,发现外头还有两名琳琅阁的下人在外,李寒山便请他们帮忙,先将江肃送回去,可那两人却有些为难,片刻之后开口,道:“傅神医吩咐过,请二位就近休息。”
李寒山一怔,不明白他们的意思,重复问道:“就近休息?”
“傅神医令我们收拾了一间屋子,就在近旁。”那下人小心说道,“他说了,等二位喝醉,就让我们送二位一道过去歇息。”
李寒山:“……”
这目标哪是让他们酒醉,这分明就是为了让他们往一个屋子里睡啊!
虽说二人早就同屋睡过数次,可那几回好歹两人都神志清醒,今日李寒山却一点也不想和江肃睡在一块……这可是个比他还醉的醉汉!又不知道酒品如何,万一半夜吐床上可怎么办!
他自己都醉酒了呢,肯定照顾不了江肃,不行,还是得分房睡。
李寒山坚决拒绝接受这件事,那仆人更加为难,甚至已有人跑去寻了傅闻霄和花时清,让他们两人赶紧过来看看情况。
花时清真的头疼。
他可给少主争取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就算酒后不可能发生什么,可这种难得同榻的暧昧情愫,可不是寻常时候就能够遇到的,这傻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花时清急匆匆赶到地方,江肃已彻底喝醉睡着了,李寒山也捂着脑袋靠在桌上歇息,而花时清匆匆上前,又担心自己接下来说的话被江肃和傅闻霄听见了,便只得先将李寒山拉到一旁。
花时清恨铁不成钢开口道:“少主,这么好的机会!”
李寒山一怔:“什么机会?”
花时清险些被他一句话噎住,他可没想到李寒山竟然连这么好的机会都看不出来,他只能耐心解释,同李寒山道:“这种同屋而眠的机会——”
李寒山接话:“已经有过很多次了。”
花时清:“……”
等等,什么?
已经有过很多次了?很多次什么?!
花时清惊呆了。
原来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他才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他以为少主什么都不懂,所以才起了私心,想要帮助少主一把,可却万万没想到,原来少主才是真正的高手,少主早已达成了一切,甚至习以为常,只有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花时清说不出话,最终也只能用力点头,道:“少主这招扮猪吃老虎,用得可真好。”
李寒山:“……啊?”
“既然少主早有计划,那我便也不用担心了。”花时清感慨道,“少主若是想要分房休息,那便分房休息吧。”
李寒山:“……”
花时清又转过身,去同傅闻霄解释这一切。
“他们想分房睡。”花时清说,“我觉得这样很不错。”
傅闻霄不解:“可既然是要体验爱侣之事……”
花时清压低声音,小声与傅闻霄道:“他们好像早就已经成了。”
傅闻霄一怔。
“他们早已同榻数次。”花时清还是抑不住心中的惊叹,“也不知为何事到如今,江少侠竟然还未曾开窍。”
傅闻霄:“……”
傅闻霄惊呆了。
这件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吗?
他以为江肃与李寒山二人之间互有情愫,却始终不曾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可却万万没想到两人竟已到了如此地步,连那种事……都已经做过了许多次。
果真人不可貌相,江肃平日看着满脸正经,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
傅闻霄也点了点头,道:“那他们想如何便如何吧。”
反正他本来也就是稍微想报复一下江肃,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了,江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如今的他,只想快些将这件事告诉方远洛,毕竟最近方远洛心心念念江肃与李寒山的关系,远比操心自己的事还着急。
等此事确定之后,傅闻霄与花时清方才出门,各自回屋歇息,傅闻霄走到半道,便已经见着了正在等他的方远洛,而方远洛说不出着急,开口便问:“怎么样了?他们两人怎么样了?”
“木少侠的能耐,只怕远超你我所想。”傅闻霄止不住心中感慨,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他们两人,已经睡过了。”
方远洛一惊,睁大双眼反问:“什么?!”
“听闻已经有好几次了。”傅闻霄又摇了摇头,低声叹道,“只是江少侠一直摸不清自己心中所想,所以此事才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方远洛愣住了。
等等,江肃和木一川不是相识未久吗?他们竟然已经睡过好多次了?!
不对。
方远洛看他二人感情颇好,那也就绝不会是那种睡过完事的不正当关系,可若二人是情侣,那总得有个相识相知的过程,可两人相识的时间并不算长,竟然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还……还睡过了很多次。
方远洛抑不住心中震惊,却觉得自己应当已经懂了。
这还能是什么情况啊?
这铁定就是江肃与木一川之中,有一人过于精猛,这才能在短短一段时日内,与另一人睡了许多次。
啧啧啧,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江兄弟和木小兄弟平日里一本正经,私底下竟然玩得这么大。
想到此处,方远洛不禁抬头,看向了傅闻霄。
“也给他们开点药吧。”方远洛神色诚恳,“我觉得他们也该补一补!”
……
第二日江肃自梦中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且口干舌燥,几乎饿得前胸贴后背,宿醉的难受之处一一在他身上体现。
他只恨自己昨夜喝了那么多的酒,可待他仔细回想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江肃头一回体验到喝酒断片是怎么一回事,再一看外头天色,天光已大亮,而他已经很久不曾睡到这么迟才起身了。
喝酒果然误事,江肃再也不想喝酒了。
他匆匆起身收拾,换了衣服后便出门去寻李寒山,只想赶紧去找花时清索要第四个锦囊,他恰好遇见了李寒山出门,二人便也不曾来得及吃饭,直接便结伴去见了花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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