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厉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而后楼远音的目光便落到了江肃身上来。
“这位便是江少侠。”楼远音吟吟笑道,“不愧是江湖第一的大美人,这眼睛——”
她根本来不及说出下半句话。
楼鄢匆匆踏前一步,握住她的胳膊,急匆匆与她道:“姐,你不要说了,他更可能先把你眼睛挖出来。”
楼远音:“……”
江肃:“……”
楼远音疑惑看向楼鄢,楼鄢凑到她耳边与她低语几句,告诉她谢则厉中毒始末,她忽地便变了脸色,再尴尬转过头来时,看江肃的眼神中莫名写满了退避三尺的敬意,道:“江少侠,方才我所说的,都是玩笑话。”
江肃点了点头,道:“无妨,你先看看谢教主的情况。”
“我已在信中看到了,谢教主中的,是忍泪吟。”楼远音小心翼翼开口,道,“此毒并非无解,可解毒之法……也许谢教主并不能接受。”
谢则厉巴不得早日摆脱这该死的艳毒,这些时日他连一点内息都调不起来,几乎形同废人,还需得每日保持情绪平和,好以此来控制体内毒性不再复发,哪怕如此,他夜间休息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整夜的春梦,更恐怖的是,这些梦境,每一个都是他雌伏人下,身为魔教教主,这简直就是噩梦!
他听楼远音说忍泪吟有法可解,恨不得立即开口,道:“你说说,是什么办法?”
楼远音欲言又止。
谢则厉追问道:“你快说,无论什么办法,本座都能接受!”
片刻,楼远音才终于开了口。
“教主只需融会贯通我门功法,自然就不必害怕这类艳毒了。”楼远音尴尬说道,“也就是说,教主需要与人双修。”
谢则厉:“……”
谢则厉莫名松了口气。
他原先听楼远音这么说,还以为是什么要断手断脚之类的大事,亦或是要忍受什么极端酷刑,想不到仅仅只是双修,这事算什么为难?他教中养着无数小美人,双修而已,这种事他实在有经验得很。
“这并非什么大事。”谢则厉恢复了冷静,“你门功法本座略有了解——”
“教主可能误会了。”楼远音打断了谢则厉的话,小声道,“我说的双修,恐怕并不是教主所想那么一回事。”
谢则厉:“……”
谢则厉莫名有些不祥预感。
“想必教主这些时日也已有所察觉,忍泪吟之毒,有些特殊。”楼远音委婉说道,“此毒……并非是为教主这样的人准备的。”
谢则厉:“……”
江肃不解询问:“什么意思?”
楼远音看向江肃:“就是……此毒并非是为谢教主这般的枭雄准备的,照常理来说,这毒该喂给他豢养的那些美人。”
江肃:“啊?”
楼远音看江肃没听懂,便再竭力更换措辞:“此毒只可雌伏,不可人上。”
江肃:“什么?磁浮?慈父?”
楼远音:“就是……”
楼远音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解释。
这一大屋子人,她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了谢则厉的面子,让所有人都知道魔教教主下半辈子只能身居人下,她正是纠结之时,楼鄢忽而咋舌,抢在她之前,直白开了口,道:“就是吃了这药后,再也不能人道了。”
谢则厉:“……”
江肃:“……”
“双修能解此毒,可既然不能人道,就算双修,也不能在上面。”楼鄢说得越发直白,“想要解毒,就要被人——”
谢则厉已抓起枕头,毫不犹豫朝楼鄢砸了过去。
“滚出去!”谢则厉无能狂怒,“都给本座滚出去!”
……
江肃出了屋子,一时之间,心神恍然。
谁能想到他塞了谢则厉一嘴药,谢则厉的命运就有了如此大的改变呢?
可他再一回想原文剧情,莫名便觉得现在这发展……嗯,还挺让人开心的。
一群被谢则厉赶出来的人站在屋外面面相觑,过了半晌,贺灵城才小声开口,问:“教主动怒了,他不会又发病?”
楼鄢也小声回答:“他在气头上,我才不要进去帮他运功压制毒性。”
贺灵城:“那怎么办?”
“给他点时间。”楼远音深深叹了口气,“他总能想通的。”
众人散去,江肃也叹了口气,同贺灵城一道便下了楼,每日例行跟着贺灵城去看可有自己的回信。
李寒山见他们两人结伴同行,他便也立即跟上,一面问江肃:“方副帮主还没有回信吗?”
江肃回答:“他要学写字,应该没那么快?”
可他不想方走到地方,贺灵城便一怔,道:“有回信了。”
他抓住一只鸽子,从那鸽子腿上取下寄信的竹筒,紧张取出信一看,里头竟叠了两张字条,第一张是张问雪寄来的,上头除开问他是否平安之外,便是一个同剑法有关的问题。
江肃认真看了看,将字条收好,又拆开了下一张字条。
上面只有一行歪七扭八的字迹。
「江兄O启,
亻尔的办法狠妈,射射亻尔。
——方远各」
第24章 魔教左护法
第二日一早,江肃惯常晨起练剑,待一切结束之后,便见李寒山已坐在廊下,等着他练完剑,一道去吃早饭。
他们离开小院,本想到客栈大堂,却又在半途撞见了贺灵城,贺灵城说此处街上有一家早点味道不错,便又带着他们离了客栈,去寻他口中的小店。
江肃还是对谢则厉一事颇为关注,正好趁机追问,道:“谢教主答应了?”
贺灵城摇了摇头,有些苦恼,低声道:“他想寻访名医,或许先带圣女一道返回教中,若是实在没有无解,再考虑圣女所言的办法。”
江肃一顿,极为好奇:“他有双修人选了?”
贺灵城摇头:“暂还未定。”
恰他们已经到了那小店中,便不再多谈这种不大好外传的事,而这小店生意火热,自他们三人进来之后,便有不少食客将目光转向了他们,有几人干脆目不转睛盯着江肃看。
江肃本习以为常,他看得出来这几人并不会武,也不是江湖中人,便并不在意,只自顾自吃他的饭,李寒山却有些不满,他忍了一会儿,见那几人还在往这边看,忍不住看了回去,那些人便匆匆转开目光,李寒山还有些生气,等再有一人偷偷摸摸抬首看来时,他竟拈了颗花生米,直接弹了过去。
那花生米夺地一声嵌入木桌,吓了那食客一跳,莫说再多看江肃了,其余人恨不得早些吃完跑路,江肃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了李寒山与那些人的目光“交锋”,他不明所以,甚至皱起了眉,道:“他们又不会武,你在做什么?”
李寒山没有回答。
“你不要被你爹教坏了,又不是当恶人就要眼睛里有杀气。”江肃未曾察觉真相,仍只是以为李寒山是在贯彻谢则厉这些年对他的恶人熏陶,道,“你弄坏了店家的桌子,待会儿记得赔钱。”
李寒山:“……”
李寒山很不开心。
他仍是没有回应江肃的话,只是闷声吃他的面,而贺灵城将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咯噔一声,只觉得……至少少主对江少侠,不太简单。
完了,他的纯情少主,该不会真的要身陷正道温柔乡了吧?
江肃吃了几口饭,想起昨日收到的方远洛的信,实在忍不住叹气,他觉得方远洛和傅闻霄的进度太慢,他也仅能写信远程指教,他有些焦心,此刻他身在魔教,也不知能不能想想办法,凑一凑魔教之内的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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