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卿相 中(214)
战况紧急,他去哪儿找更多老虎玩的东西!
小头领:“主子,我看那虎是疯了,咬着咱们不放,要不咱们……”他吞了口口水,方才轻轻吐出两个字,“退吧。”
莫谟突也有些犹豫。
莫非今日运气不好,苍天不助他,运气全部跑到了大安皇使那边了?
见莫谟突不说话,小头领更急:“主子,请尽快做决定,侧翼经不起那猛兽祸祸,眼看着就要崩溃了!”
莫谟突正细眼微眯,想做决定,突然见北边烽烟大起,大安地盘北部隐隐出现喊杀声,似是……十分惨烈。
定然是自己的得手了!
莫谟突阴阴一笑:“退什么退?我西突王师,何曾退过?给我往里打!侧翼怕猛兽是么?那就跑快点,将所有牲畜甩在后面!”
言罢,他直接抽了下身下的马,率先往前跑去!
他这一动,大部队就跟着他动了。
他的中路军,哪怕一时被困住,与那大安定也是势均力敌,只要他冲进去,大安必败!
他们跑的快,小老虎速度也不慢,坠在后面,能咬死几个是几个。
它的百兽军团为它护法,前后左右紧紧围着它,保证谁也伤不了它。
小老虎霸气的不行,第一次这么撒野,玩的这么疯。
主人说它可以撒开了玩,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了,它怎么会轻易放人离开?卯足了劲咬就是!
……
莫谟突终于冲进了大安地盘,看到了大安奴兵,立刻挥手让所有人攻上去。
至于他自己……则在外边看着,没往里冲。
他以为自己人手不少,可对方……好像也不少,眨眼间前方就倒了一片。
莫谟突目光阴鸷,心内起疑,莫非……这些都是故意的?
大安并没有慌乱,并没有处理不过来,反而士气大涨,打的游刃有余?
再一次,他起了后退的心思。
风云会截止日期将到,却也不是马上就到,今次虽有损失,若及时止损,来日再战,也未尝不可。
此念头刚起,还没下令呢,他就听到一声略显轻浮的口哨声,十分响亮。
抬头看去,正是大安皇使本人!
杨暄为了今日,特意将面具裁了半截下去,露出鼻子以下的半张脸,和嘴。
见莫谟突看他,他呲牙一笑,表情嘲讽,声音怪腔怪调:“哟,缩头乌龟终于肯出来啦!说吧,你想要个什么死法,你爹成全你!”
莫谟突气的牙痒痒。
他布那么大局,费那么大劲,就是为了杀掉这大安皇使!
杨煦那厮回边关后,他隐隐得到了一些情报,说杨菽那老头对大安太子似有青眼。西突从不会小看英亲王的动作,连他都推崇,那这大安太子定不一般,不能让他崛起!否则西突形势难安。
得知这人要来风云会,他特意试探,以为是机会,结果一次次一回回,他都没杀了这人!
这人还敢到他面前招摇,他怎能不恨!
不甘心,不甘心啊……
战场对峙,旁的一切皆不消管,大家来拼个胜负!是男人,就靠实力说话!
莫谟突红了眼,也不在外边看着了,冲着杨暄就冲了过去:“大安竖子,可敢一战!”
杨暄转身就跑,还贱贱的勾了勾手指头,像在说来追啊,你来追我啊。
一边跑,他还一边笑:“儿子唉,爹疼你啊,怎么能随便欺负你呢?这样,你追到你爹就算你赢怎么样?”
莫谟突没激到人,就反笑话回去:“大安太子原是这种胆小鼠辈,我西突今日长见识了!”
杨暄表示,这种骂战段数太低,是搞不到他的:“你这孙子倒是胆大,敢和爷爷大呼小叫,这等高风亮节,我也会替你宣扬宣扬的!”
杨暄越跑越快,莫谟突也越追越急,可不知怎么的,眼前一花,突然没了杨暄的身影。
此时,他方才注意到四周环境,是个浅谷。
糟糕!
他心叹不好,赶紧大声发令:“撤!所有人立刻往后撤!”
可惜已来不及,谷顶有巨石滚下,一颗接着一颗,将他的精英护卫军砸的死伤近一半!
巨石滚完,终于不用再仓促奔逃,他还未出一口气,就看到了站在山谷上的兔子脸。
瘦瘦弱弱的一个人,临着山风,飘飘欲仙。脸上的兔子面具似用水洗过,干净的不行,似还折射着水珠晕光。
是大安的军师。
莫谟突目眦欲裂。
大安也太瞧不起人了!那皇使还算有点身份,能与他站在么明面上比一比,这兔子有什么资格!大安皇使故意用这人来羞辱他么!
崔俣才不管莫谟突怎么想,直接开始了自己要干的事。
他手里拿着几面小旗子,以不同旗语为号,指挥着奴兵们摆起了阵法。
此阵法,乃拖字诀。
在己方损失最小,尽量没损失的情况下,牢牢粘住对方,让对方疲于奔跑,胜,胜不了,败,败不了,逃,也逃不了……
至于杨暄,现在刚带着另一部分奴兵,直接杀向了莫谟突的地盘。
莫谟突地盘大,人也多,但他几次分小队出来,力量削减,此次又带大部队前来,腹地中空,护卫极差。
杨暄亲自带人过去,不消多时,就能将地盘抢下!
而将这姿态最高,威压最大的莫谟突地盘抢了,大安皇使,便是板上钉钉的风云会魁首!
第233章 史无前例的头名
崔俣今日所用阵法, 是略做改变的鸳鸯阵。
此阵以十二人为单位组,前方二牌手,负责防护,抵挡对方远程攻击;跟着两个狼铣手, 能力出众,悍勇非常, 为进攻主力;后四个长枪手,襄助狼铣,以长兵器夺对方性命;最后则是短兵手,防止敌人近身, 扫尾, 或在前方队友疲惫时补上。
两组并行的二十四人, 方为基础鸳鸯阵。
二十四人即可上场拼杀, 可变形小两仪小三才阵。若战场非常大,亦可往里加人, 以相同人数, 相同分工, 不同角度补充进去,再施以不同旗语,可化为大两仪阵, 大三才阵,旗语一打,可攻可守,亦可迷惑对手。
一旦环境有利, 对手入阵,旗语发令者智商在线,那么这场仗是胜是败,时长时短,基本就在把握了。
而掌令者崔俣,又怎么可能智商不在线?
仗他是没打过,经验不丰,但他聪明啊,见识也多,大场面见识过不少,人也敏锐懂时机,再说还有异能加持。边关那种两国对峙的大战就算了,这里单一处的指挥,他自认还能做到。
崔俣稳坐谷顶,身边有木同及数奴兵守着,身前斜侧站着一个打旗手,听他号令,专门打旗语。
打旗手无需看下面战势,无需分析情况,只手持两面小旗,耳朵一直竖着,崔俣一开口说话,便姿势精准,幅度略大的打出旗语,保证底下所有人能看到。
“右红三。”
“右红五。”
“左黄二。”
……
崔俣坐在宽椅上,手肘支在椅边,手背托腮,眼睛微眯,看着下面战况,满意的不得了。
为什么说他用的是略做改变的鸳鸯阵呢?
因为真正的鸳鸯阵,头前两名牌者是要手持护盾的,抵御对方远程箭矢和近程长予,起防御效果。而现在,谷底满是刚刚他们设伏时滚下的巨石,正好可以用来做掩体,他们可以放开手,更大力度的辅助狼铣手!
巨石从谷顶滚下,砸死了不少西突奴兵,立了功,可也因为战场情势,没法处理,只能放在这里。
石头个头太大,在谷顶时,尚要众人齐力方能推下,如今在谷底,没有地势高低差,想也知道,根本是挪不动的。
西突人吃了大亏,不是被之前巨石砸死,就是慌不择路,不小心撞到石头。石头没事,他们自己疼的吱哇乱叫,正眼冒金星呢,大安奴兵又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了,真真防不胜防。
好多人被杀死时眼睛都睁的老大,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
自家带的弓箭手也毛用没有,箭射出去,听不到大安奴兵半点反应,没惨叫没死人,半点水花都砸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