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卿相 中(208)
一小片的人突然变成这样,空气突然安静,别人哪能感觉不出来,也往空中看出,然后,变成了傻子间的一员。
有些角度不对,看不到崔俣的脸,好奇这群人表现的,也往这边蹿……
室韦靺鞨契丹等盟友,先是一样愣住,看直了眼,后不由感叹:大安军师真是好样的,竟然凭美色制止了一场战争!
唯有小老虎十分不满,长长一吼:它还没玩够呢,快来跟虎大王打架啊!
杨暄看着这张思念了数日的脸,一个没忍住,将自己的面具稍稍推高,扣住崔俣后脑就吻了上去。
好想好想……真的好想这个人。
这个人的味道,这个人身影,蛮横的不行,无论何时何地,总能闯进他的脑子,搅的他牵肠挂肚,食寝不安。
就不该让这兔子离开他身边!
众人眼睛睁圆,直直瞪着空中的身影,亲,亲上了?
干啊,好不容易来个美人,竟然被人给拱了?
那谁?大安皇使是吧,提着口气运轻功,还能亲人……怎么不摔死你!
美人啊……
好多人不由自主手抚上胸口,心里发酸,差点老泪纵横。
美人啊!
杨暄也知道场合不对,狠狠碾过崔俣嘴唇,召示了存在感后,他一边退后,一边大手一挥,将崔俣的面具重新给他戴上。
戴的严、严、实、实,保证一点脸都不露!
戴完了,整理好自己的,他还朝着四外巡视一圈,目光威胁中夹杂中炫耀。
看什么看,这人是老子的!
众人:靠啊!摔死你算了!
真有人不甘心,举箭就往空中射。
可杨暄是谁?千军万马中尚能游刃有余跑几个来回,一支箭而已,还想把他怎么着?
他一个旋身,不但漂亮的避开了箭,身法也极尽完美,旋着身抱着崔俣往外落,姿态极其浪漫,极其骚包。
众人:……
崔俣五感不出色,没注意到周遭动静,任杨暄揽着他的腰,轻笑:“你来晚啦。”
杨暄隔着面具亲了亲他的脸:“抱歉,遇到点意外。”
“面具上都是墨,别沾。”崔俣一边推他,一边笑声更加愉悦,“幸好你来晚了,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好玩……”
说着话,脚尖一顿,已然落到了地上。
杨暄捏了捏崔俣下巴,在他颈侧亲了一下:“调皮。”
直到此时,众人才在大安军师的倾世美颜中清醒过来。
虽然遗憾时间太短,看的好像也并不太真切,但现在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正事还要干,架还要打!
只是浮动心思未去,大家动作便有几分敷衍,打的颇有些心不在焉……
杨暄还记着之前听到的污言秽语,凌厉眼神直接扫向了人群中的触木罗。
触木罗伤的有点重,现在正被手下架着,往边上溜,看来想跑。
杨暄眸色暗沉,紧了紧护腕就要往那边走——
却被崔俣拦住了。
“可是想杀他?”
杨暄回头看崔俣,剑眉高高扬起:“不行?”
崔俣看出些熊孩子吃醋的味道,差点笑岔气:“是不行,不过不是你想的那个不行。”
杨暄脸色并未恢复,语调扬的高高:“嗯?”
“你忘了风云会规则了?”崔俣提醒,“两国皇使有赌斗者,结束时自然按胜负付出代价,但如果一方在风云会尚未结束前命殒……因不确定死者能力是否在最后能翻盘转胜,赌筹不能给活着的那个人。但赌局已开,付出的东西肯定不能拿回去,死的那个,所有下过的筹码将尽归承办国奚国。”
也就是说,这风云会,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确定结果,如杨暄和触木罗,之前有过赌局,若最后触木罗输了,自然所有筹码尽归杨暄,但若他中途死了,杨暄下的赌注可尽拿回,触木罗的东西,他却是拿不到,都得归奚国。
规矩如此,也是一定的保护机制,尽可能保护诸位皇使的性命安全。
若游戏中杨暄手丸触木罗,说明实力的确强了一筹,最后结果……可能会扯皮,因为仍然与规矩不符。
遂为了胜利,这触木罗还真的最好暂时别死。
杨暄看了看半张脸豁开,嘴掉了半截,连络腮胡子都少了一半,狼狈的不成样子的触木罗,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也好,就留他到风云会结束。”
那么嚣张跋扈,极好面子的人,现在状况,肯定非常享受……
杨暄到这军师谷来,就是为了抢崔俣,现在人在手里,他放了心,便没什么心思打架了,抱起崔俣就走,同时发令,叫自己人撤退。
他的地盘尚在远处,未来几日战场亦不在此,打架实在浪费。
木同向来是跟紧主子的,崔俣走了,他自不会恋战,晃几个虚招,纵身跃起,追着崔俣身影就离开了。
小老虎有些没玩够,但它明白最近气氛,将来好玩的还多,有它耍的。再说主人也走了,玩起来忒没劲,都没法炫耀表功,它晃了晃尾巴,也跟着跑了。
大安这一退,混战中的人们也觉得极没意思。
这边这么多,根本没法坑别人,主子们大战不在此,不如保存实力,日后再干架。遂大多数表现都一样,找到自家军师,抢了就走。
至于军师死了的……不知前因后果,仇也没法报,只得先回去报备主子再说。
……
崔俣随杨暄一路往北行去,不多时,杨暄突然皱眉,停下了。
“后面有人。”
崔俣有些意外:“有人跟踪你?”
杨暄很淡定:“看看是谁。”
略等片刻,人出现了,是契丹王子,耶律伏。
崔俣明白了:“……找我的。”
他拍拍身上的土,站到了杨暄身侧。
耶律伏缓缓走近,步态略犹豫,很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
这种姿态略娘,他自己都有些唾弃自己,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身不由己,改不了……
对这大安军师,他印象十分不好,前期觉得太过懦弱,是来送菜的,他们强人,瞧不起这些蝼蚁。后来这兔子发威,不显山不露水,悄无声息的就办下诸多大事,让人亮眼的同时,又有些忌惮,有些提防,又有些警惕恶心。
谋士若都如此阴险,似毒蛇环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一口,谁会愿意交朋友?
可方才,看到了这兔子的脸……
印象就又变了。
如此风仪,如朗月似清风,似餐花饮露,不入红尘,人间烟火留之不住,怎会是阴毒之人?那些计策,也是因被人欺负,为自保不得不如此……
耶律伏唾弃自己的没节操,觉得这样不对,不好,可就是改不了。
这兔子……长的实在太好看了!
他略扭捏走到崔俣面前:“那什么……你之前说的,都对,我应了,我要同你联盟!”
话虽这么说,但他只冲着崔俣,对于杨暄这个大安皇使,像眼瞎了看不见似的,理都没理。
杨暄眯眼,一个侧步,挡到了耶律伏面前。
耶律伏皱眉,十分不满意。
虽然那兔子戴着一张黑漆漆的面具,看不到脸,但他服的,仍然是这个人,才不是什么大安皇使!
崔俣:……
要是知道一张脸就能有如此效果,他不如当夜就摘下面具让这耶律伏看一看!
不过,质的叠加方是量变。
脸能带来好处,加成效果,可光靠脸,是刷不出这种结果的,还得看本事。
崔俣对自己所做所为很满意,没有半点后悔。
国与国的外交,话要说的动听,姿态却不能软。契丹之前应东西突态度,对大安百般挑衅刁难,若他这么简简单单答应了,让契丹觉得大安特别好说话,打过脸都没关系……就不太好了。
既然要合作,就得立规矩,得让契丹深刻明白,他大安不是求着他们联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