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卿相 中(153)
班婵很急,态度就不太好,眉眼也立着:“不是早布置好了,你自己上不就行了?”
“可是你说——”
“我说什么我说,一点小事,非要我亲自盯着么?你就那么蠢?”
福安眉头一跳,放开班婵,冷笑出声:“原来你一直这般看我,我却是真傻了,今日才知道。”
班婵话说出去就后悔了,可她确实很急……她深吸一口气道,肃声道:“我不瞒你,我是真的有急事,没办法帮你,刚刚话太冲,请你谅解。你的事,咱们之前确已商量好,你照做,一定不会有问题,那药,我确然给人试过的。”
见福安表情不动,也不回话,似在犹豫,班婵就冷笑:“总之,转头圣旨就要下,之前诸法皆未成功,机会只有这一次了,要不要做,随你!”
她说完就速速走了,不再看福安郡主,福安郡主看着她的背影,眸底情绪一点点升起来,变的激动疯狂……
班婵甩开福安郡主,就往宴会场地走,因怕人看到,她专挑偏僻路径走。
可惜,还是遇到了人。
一队宫女,面容体态皆很是秀美,衣着气质不凡,一看就不是伺候普通的人。
前面带头的那个,班婵还认识,是越王殿前的宫女采青。
采青面色有些紧张,步子迈的非常快,还连声催促后面人:“快些,快些!”
猝不及防的,两边就撞了个对脸。
“班姑娘,你怎么在这里?”采青大眼睛里满是惊讶,“可是迷路了?”
班婵略有些尴尬,强装镇定:“一时走迷了,不知怎么走到这里。”
“哦,那姑娘往西边走,”采青纤纤素指给她指了个方向,“不多远就是桃林,近日秀女们常在那边玩耍,班姑娘想必很是熟悉,看到就认识了!”
班婵礼貌谢过,摆出好奇的样子,问她:“姐姐好像很急,可是越王殿下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么?”
采青就福个礼:“姑娘可折煞奴婢了,奴婢如何当得起姑娘这一声姐姐?奴婢刻意抄了小路,只是想快点给越王殿下送解酒茶。”
班婵:“殿下饮了酒?”
“何止是饮了酒,还醉了,头晕,传话的人说连人都快认不清了,一会儿可如何是好?”采青忧心忡忡,“今日贵妃娘娘操持宫宴,皇上还要在宴后给诸位秀女颁旨指婚,眼下时机何等重要,怎么能醉呢?这万一……给人印象不好,可怎么办?”
说着话,采青就要叹着气往前冲:“对不住姑娘了,奴婢着实着急,就不送姑娘出去了!”
班婵十分理解:“姐姐们请便。”
目送宫女们离开后,班婵目光闪烁,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这宫女说的对,就是今日才最重要!
她想嫁越王,也不想跟世家女争宠,那就自己嫁进去,同时把世家女挤走不就是了?
贵妃娘娘确实喜欢世家女,越王却并没表现出看重哪个,纵使她这次心急,犯了点小错……她爹是左相,贵妃娘娘便是要罚她,越王冷她一段时间,也不会真对她怎么样!
早早晚晚,她都能哄过来!
既然打定主意同越王一处,有些事……好像也不是不能做。有什么比生米煮成熟饭效果来的更好?成了越王的人,还能顺便阻止世家联姻……
眼下,正是上天赐予她的,大好的,唯一的机会!
她垂下眼,从袖中内袋里掏出一颗丸药。
丸药是一种很特殊很明艳的绯色,隐隐泛着异香。
从这里到越王房间的近路,不只一条。她还知道一个更近的!
时间虽然不多,但只要她抢,一定能成功!
班婵将药丸握在手心,深呼两口气,突然冲进东面一条小径,拂开花枝树叶,挤过细窄墙道……还真被她成功了!
她比那些宫女来的都早!
看看左右,她不再迟疑,悄悄的往越王房间窗子的方向走,找准地方,爬进去……满屋酒气。
看到床上一团男子身影,她唇角翘了翘。转而,脸又红了,眼神慌乱,素手有些犹豫,有些颤抖的,伸向自己的腰带……
与此同时,田贵妃派来的桂嬷嬷已经到了越王院子门口。
第207章 班婵被制
未经人事的少女, 做这种事是很害羞的。
班婵再有心机手腕,胆子再大,伸向自己衣带的手指也是颤抖的,不可能一点都不害怕。
越是急躁难安, 衣带越解不开,被她打成了结。
有花瓣从发间掉落, 刚刚好落在她的指尖。
粉粉的,润润的,鲜嫩灼艳,挟着缕缕淡香, 是方才急急从小路穿过, 落在身上的桃花花瓣。
不知怎的, 班婵想起诗经里的那句话。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这是她自己想要的, 满心满眼盼着的……没有错!连桃花都在给她应景支持, 为什么要害怕!
再不快点, 宫女们来了,她就不好动作了……
她长呼口气,稳住动作, 慢下心来——这一次,衣带顺利解开了。
一件又一件,轻盈如飞纱,掉落在地。
时间不多, 她必须在不惊动越王殿下的情况下,爬上那张床,否则很容易失败。
她低头看了看未着寸缕的身体,少女一丝不挂纤薄柔软,泛着珍珠般光泽,青涩待开,看上去就会让人爱不释手。她娘曾说过,她这具身子长的极好,日后夫君定会百般怜爱……
她心中带着紧张甜蜜,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无声无息的走到越王床前。
“王爷,婵儿来伺候您……”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素手挑起床前青纱——
“啊啊啊——”
“啊——”
两声尖叫同时响起。
一声,来自于越王床上,一个小太监抱着铺了一半的床褥,整个吓傻了,瞪着脱光了的班婵,眼睛睁的溜圆,除了尖叫,竟是什么都不会干了!
一声,来自于班婵。班婵也差点吓傻了,满脑子都是‘怎么可能’四个字。不是越王喝醉了在休息么?这满屋子酒味也没错啊,为什么床上不是越王,而是一个更换床褥的宫女?
小太监尖叫声持续数息,回不过神,班婵却是比他早清醒。清醒了看看自己此刻样子,脸烫的不行,偏生衣服被她脱在远处,现下跑过去拿也挺蠢的,她干脆拽下床帐往身上一裹——
情绪太过羞怒,她忘记了一直握在掌心的药丸,绯色药丸掉在床踏上,滚到她脚边。
忘了药丸,却没忘狠狠瞪了那小太监一眼。
看什么看!你一个去了势的,没见过女人还是想怎么样,眼睛瞪那么大做甚!
一边瞪人,她一边在心内懊悔,刚刚怎么就跟魇住了似的,心思不宁,怎么就没瞧瞧清楚,床上的是不是越王!还有这个小太监也是讨厌,当不当正不正的时间点,为什么要来给越王换被褥!换就换吧,也不出声,还把床帐放下了!
不过也还好,这里没有别人,只一个小太监,可以哄一哄买一买,她没全裸,也没被其他男人看到,不算吃了亏……
正当她准备让小太监回个避,她回去把衣服穿好时,房门“吱呀”一声响,有人进来了。
桂嬷嬷黑着脸,带着一票人冲进了殿内。
她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了尖叫声,瞬间心就悬了起来,快步走过来,让人推开门,就看到越王殿下床上,抱着半截被褥可怜兮兮傻呆呆一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小太监,以及,浑身赤裸,拽下床纱将身体重点堪堪遮住的班婵。
班婵脚下,有颗小小丸药,灼艳绯色;窗下不远,是一身制式秀女衣服。
鉴于房间里只有这两个人,那衣服是谁的,不言而喻。
桂嬷嬷目光像淬了刀子,狠狠往二人身上一剐。
小太监见嬷嬷目光往床前女人身上剐了剐,还以为在责他不懂事,连滚带爬就下了床:“嬷嬷这纱不是小的给她的,是她自己硬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