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卿相 中(171)
为了照顾小老虎的动物本能,杨暄拳耍的特别慢,编了很多往下盘走的动作,偶尔才往上走,让小老虎玩的开心,也能有滑稽效果。
果然,在小老虎再一次四不像的后腿蹬地,身子立起来,两只胖胖粉爪往空中左右各挥一下,还配着“喵呜”一声助威之吼时——
崔俣终于忍不住笑了。
杨暄见有门,故意变招,腰拧一下,胯画个圈,肩膀晃一下,像姑娘跳舞,更像醉汉没走稳。
小老虎哪知道里头的门路,还认真跟着学呢,左扭一下,右摇一下,还得时不时晃晃前爪,来个金鸡独立……结果单腿站时没站稳,被空中那只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猫科动物自带萌属性,就是摔倒,也是萌萌哒很好看,再说小老虎是谁,那是霸气无边历经多少场架的虎大王,怎么可能这么怂的摔伤了呢?人家半空中就调整了姿势,摔倒不但没伤着,人还就地一滚——
威武的站了起来!还抖了抖毛!配着额头王字,整只虎美极了,特别威风!
崔俣再也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
杨暄偷眼瞧着,心里也跟着乐,心想这回该过去了吧……
结果光顾看崔俣了,没见小老虎威风的走到了他面前,迎面毫不留情就是一爪,虎脸一派严肃!
杨暄被呼了一巴掌,捂着后脑勺,有点懵。
小老虎下巴高高抬着,吊睛圆瞳现出不满,朝他大吼一声:“吼!”
虎大王跟你学了这么半天,该你学虎大王了!虎大王打了个滚,你为什么打滚!
杨暄:……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不是你输了么!
然而小老虎才不跟愚蠢的人类讲道理,琥珀圆瞳露出凶光,爪子一挥,又吼了一声,表示你必须得学,不学今儿个别想囫囵着离开!
杨暄本来有招制小老虎的,但偷眼瞧瞧崔俣,他家卿卿眼睛亮晶晶,一脸开心,好像也很想看的样子……
杨暄就不要脸了。
他往地上一躺,学着小老虎的样子,手半弯着,两腿往空中蹬着,滚了两圈。
崔俣:“哈哈哈哈哈——”
都笑的拍窗子了。
杨暄傻傻的看着他,卿卿真好看……
小老虎鄙视的瞪了眼地上的傻子,觉得头顶的王字更帅了,还是它好看!威武又神气!
刚刚玩了一通,小老虎兴致上来,想去外头转转,歪着脑袋和主人打了个招呼,就往墙上一跳,消失在夜色中。
杨暄还傻着呢,崔俣斜他一眼:“还不起来?”
杨暄赶紧跳起来,脚尖点地运上轻功就往房间里冲:“卿卿你不生气啦!”
崔俣单手抵住他胸膛,将他阻在窗外,嫌弃的看了眼他身上衣服:“脏。”
杨暄立刻把外裳给扒了,往地上一扔,穿着中衣隔着窗子就把崔俣抱住了:“我好想你……”
崔俣心里有些发软,他其实……也想杨暄。
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杨暄扣住后脑,气势汹汹的吻了下来。
杨暄吻的很深,很急,仿佛想将数日相思尽数凝于一吻,又似急于剖白内心,让崔俣看到他的真心。
他是真的很爱很爱他,为了他,他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可以放弃,也什么都可以争取!
大概隔着窗子觉得不够,杨暄抱住崔俣,一抬一架,把人抱了出来,抵在窗槅上亲吻。
这吻太灼热,再刺激,崔俣有点承受不来,下意识往后退。
可他退一点,杨暄一点,再退一点,杨暄再近一点——
到最后,他腰往后弯的,再远点能够到桌子了!
杨暄终于放过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他耳垂,声音暗哑:“好软的腰。”
崔俣……脸红着红着,也习惯了。
也能板起脸,不动声色的回一句:“怎么,羡慕啊?”
杨暄看着他面带绯色,眼梢媚红,喘息细细,明明害臊了,却撑着绷面子,觉得特别可爱,忍不住又抱住人亲了好一会儿:“不是羡慕,是喜欢。”
崔俣咬了他一口。
杨暄紧紧搂着他,满足的叹气:“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好……哪哪都好,快把我迷死了……”
崔俣……崔俣没说话。
杨暄抱着崔俣往床上走,崔俣下意识挣扎,杨暄亲了亲他眉心:“就一回,我保证,就一回……”
结果么,当然不可能只一次。
杨暄用实际行动诠释了‘男人床上话不能信’的真理。
做的太刺激,崔俣眼角还挂着泪,差点晕过去。
杨暄还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问:“刚才好不好?”
崔俣不理他。
“以后还要不要?”
崔俣翻了个身。
杨暄把人翻过来,用力亲了一口,特别响:“反正我听清楚了,你哭的时候……说了还要的。”
崔俣:……很想揍人怎么办!
“以后别害羞了,想要就跟你男人说,知道么?”
“谁害羞了!我才没——唔——”
又是一番生命的大和谐。
……
和好了,就该说正事了。
杨暄还真有挺多紧要消息同崔俣沟通探讨的。
第一桩,是他最近发现的八卦:“昌王大婚,需得和郑家女配八字,我不是宗正寺卿么,顺便瞧了一眼,发现昌王生辰有些不对,他竟然是七星仔,早产呢!怪不得身体那么差,我随便一算计,不是掉牙就是伤那处。”
杨暄笑的颇为暧昧。
崔俣眯眼:“七个月……早产?”
“七活八不活,也是他运气好。”
崔俣缓缓垂眸,喝了口茶:“这事,会不会不寻常?”
杨暄眉梢微挑:“你是指——”
“许也是我阴谋论了,见着一个点就起怀疑……”
杨暄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说,咱们处在这个位置,随时保持警惕心是好事,既你有疑,我便去查一查,若没结果,不妨碍什么,可若要是有点什么……就是大把柄了。”
崔俣点头:“嗯。”
杨暄又说起另外一事。
当初崔俣被青衣人所掳时,青衣人说出一条非常荒谬的威胁,说现在的崔俣并不是真正的崔俣,是李代桃僵,因为他认识以前的崔俣,握有把柄。
他当然不可能认识崔俣,所谓的把柄,也肯定不是他的。但崔俣倒霉的忘记了那段记忆,心存疑问,说与杨暄,杨暄就去查了。
把当年义城的事,查了个底朝天,到今日,终于有了答案。
“……所有人全部跟查,又一一排除,到今日,方才确定了一个名字,姓修,叫修望,”杨暄看着崔俣,“你对这个人可有印象?”
崔俣想了想,摇摇头:“不记得。”
“当初义城那场宴会,所有与会人员,我都一一排查,只这个名字与相关事件最为吻合,可惜的是,此人早在数年前失踪,杳无音信,很是奇怪。”
崔俣问:“他来过洛阳么?”
“来过。学识还特别好,人也聪明,若非遇到意外,现在洛阳官场必有其一席之地。”杨暄也很纳闷,“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埋没才对,突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还在最特殊的时候,给予青衣人消息来威胁你——此人若活着,必定藏的很深,视其行为,亦是咱们敌人。”
崔俣看着茶杯沿,静静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我幼时人很消沉,总是垂着头,不爱说话,不爱出风头,我不觉得会给人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一看到现在的我,就觉得震惊,意外,不可能。”他看着杨暄,“除非那时的我表现很特殊,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或者看到听到了什么,情绪不对,正好被那人看到,钻到空子,套了话。”
“我方才想,既然这个人寻不到,不如从我自己身上下手,当年……我遇到了什么?有些事我忘记了,但我的生活轨迹都在,蓝桥一直在我身边,我都少有走出院门,更不可能离开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