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和这两人同处于一个空间,贺饮都能无缝饱了,他本来就是路过,说:“他发的朋友圈,我看到的。”
余藻:“你们不是……”
贺饮:“没呢,好像也不太合适。”
他手机响起,似乎还有急事,拍了拍余藻的肩说晚上和你细聊,又摸了摸孟荳的锅盖头走了。
今天没有太阳,上午都在下雨,天气闷热,贺饮离开的时候走得也快,转弯没注意,和一个中年男人擦肩,对方一个趔趄,帽子掉了。
贺饮:“不好意思啊。”
他正要低头去捡对方的帽子,男人动作比他迅速,捡起帽子就跑开了。
贺饮还站在余藻的店门口,余藻也看见了,走出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贺饮又觉得奇怪,“感觉那个人刚才一直站在这里看你,你认识吗?”
孟煦洲也出来了,站在余藻身边,看着余藻。
余藻摇头,“应该不认识。”
等贺饮走了,孟煦洲才问,“你认识是吗?”
余藻嗯了一声,“我也不想这么快认出来。”
他去握孟煦洲的手,男人却躲开了,“没洗手。”
余藻哭笑不得,“我又不嫌弃你,反而是你嫌弃我了?”
外面下着点点小雨,穿着普通黑色T恤的结婚对象头发不像平日那样梳着背头,和室内装修队师傅简单的着装似乎是一体的。
只有余藻知道某人为了扮演合格的瓷砖工和美缝师傅,大清早就翻箱倒柜,就为了找一条工装裤。
连周末想睡懒觉的孟荳都被小叔吵醒,还以为家里进老鼠了,不然怎么声音这么相似。
余藻没想到孟煦洲还有这样的手艺,后来还是去宙心参观的时候听团队的主创提的。
孟煦洲接下家居产业之前就有相关的经验,似乎早就定下目标,也为之努力。
只是对余藻店铺这样的亲力亲为也不是没有要求,罹患分离焦虑,中途解渴过的人无法完全满足,就指望余藻洒洒水,拯救无法行驶的孤舟。
看孟煦洲执意要去洗手,余藻直接握住了男人的手,“一起去洗手。”
孟荳坐在小凳子上啃雪糕,问孟煦洲和余藻:“什么时候收工回家?”
余藻:“等这位美缝师傅洗完手。”
室内硬装到了收尾,这段时间都是孟煦洲亲自监工,余藻人在外地,都是云监工。
孟煦洲也上班的时候也有工作人员盯着进度,余藻问:“我爸爸之前也来过吗?”
余藻的行程在网上也能看到,他也会分享自己最近的工作进度,考察、研学和裱花大赛,偶尔也会定位地点。
黄琴之前就和余藻提过他亲生父亲的事,余藻以为人不会恶劣到这个程度。
却没想到父亲还是过来了,只是余藻拉黑了他,对方也联系不上余藻,似乎想从这里入手。
新装好的水龙头崭新,还有没拆掉的塑料膜,水电也是昨天新通的,余藻在水声里懊恼地说:“我有时候觉得……”
握着他的手一起洗手的男人率先回答:“让我心疼。”
余藻抬眼,镜子里的孟煦洲低着头,同性也有的骨架大,也有人因为外形苦恼。
但这样的孟煦洲安全、踏实,也可以让余藻放心依靠,他转身抱住孟煦洲的腰,“哥,我爸他……”
孟煦洲:“你不想给,我知道。”
余藻:“你又知道了?”
他知道舅舅爱和孟煦洲聊天,也知道孟煦洲惯会收买人心,连表弟表妹第一次见面还觉得人家是放贷的,现在亲亲热热,群聊都是一排撒花。
“舅妈和你说的?”余藻问。
“她提过,”孟煦洲感受到余藻把湿手擦在自己身上,“我不是擦手布吧。”
怀里的人无辜眨眼:“嫌弃我吗?”
几分钟前的旧事重提,男人摇头,“你还想要擦哪里?”
余藻搂住他的背,“舅妈怎么说的?”
“我们家好多事,总是……”
余藻话锋一转,“算啦,孟煦洲现在是我的结婚对象,帮忙是应该的。”
他不会觉得这是麻烦事,看孟煦洲的眼神是孟煦洲想要的坦然。
孟煦洲:“那有奖励吗?”
余藻:“今晚没有,要打碟。”
孟煦洲:“我可以在前排看吗?”
上次他就好奇了,余藻点头,“当然可以。”
他也记得上次发生的事,问:“不会再遇见孟潮东了吧?”
孟煦洲:“不会了。”
“我们结婚之前,他会一直在家里,结婚后……”
他搂着余藻,声音低沉,像是轻哄,“结婚后他也不会出现。”
余藻不关心那样的前任,他更在意今晚穿什么,问孟煦洲:“你要换身衣服。”
孟煦洲问:“我拿不出手吗?”
余藻忆起之前孟煦洲的要求,“那请求学长你穿上校服来看我打碟。”
第53章
余藻上次打碟也是好多年前,贺饮常驻的酒吧老板依然记得余藻,见到他的时候说:“上次你过来我没有来得及和你打招呼,这次能多聊几句了吧?”
夜晚这条街格外热闹,酒吧定位是清吧。
周末除了驻唱也有其他活动,最近乐队选秀火热,老板也请了相关的乐队。
余藻来的时候不早了,前场热度褪去,现场播着舒缓的音乐。
贺饮看看站在一边的孟煦洲,想起他上次拿侄子的衣服包拳头揍人,没忍住笑。
余藻知道他在笑什么,对老板说:“您还记得我之前上台呢?”
室内灯光晦暗不明,余藻的结婚对象在家换了好几身衣服,还是没好意思换上高中校服。
现在乖顺地站在余藻身边,握着余藻的手不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余藻包的,长得过于成熟的学生。
老板:“记得,本来打算邀请你来兼职的,小贺不也说你找兼职呢吗,结果你又不来了,给我遗憾的。”
这家酒吧是贺饮亲戚投资的,本来余藻来兼职学学打碟涨薪也没什么,当年硬是给孟潮东搅黄了。
贺饮还遗憾没留下什么照片。
贺饮:“这有什么的,今天继续。”
他和余藻去了后台,孟煦洲还想过去,被老板安排进了边上的吧台位置。
孟荳拒绝了贺饮让他跟着严柘去玩的建议,晚上带鹅出走,去了太奶太公家吃饭了。
没想到严柘那边还改了时间,他又被孟煦洲叫来了这里。
两个人坐在一起,严柘知道孟煦洲最近春风得意,他还找了业内最有名的律师,为的就是把弟弟送进去以绝后患。
严柘:“等婚礼办完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孟煦洲摇头,严柘有些惊讶,“这都不行?”
他家也一大堆破事,最近和贺饮似乎闹翻了,表面客气,见面又尴尬。
余藻都察觉到了,贺饮不发牢骚,他也不会多问。
孟煦洲反而是面冷心热的人,问了他几句。
舞池人头攒动,这样的场合不怎么出现在孟煦洲的生活,他眼神落在台上打碟的青年,眼神隔着老远都不减热度。
老板给孟煦洲安排的视角是最好的,他们也知道孟煦洲是什么身份,他和余藻的关系识趣的都清楚,更何况孟煦洲还在这里和孟潮东动手过。
严柘的手机弹出贺饮账号的直播提醒,点进去就是现场的气氛,不少人都惊讶地看着台上的余藻。
孟煦洲也看了眼弹幕,余藻和贺饮的关系好得粉丝都不分家,偶尔孟煦洲还借机从余藻那捞点好处。
母亲认为孟煦洲对余藻百依百顺,殊不知这两个人互相毫无底线,相互纵容,关上门更是胡闹。
克服了无法进入的障碍后余藻像是打开了最后一层枷锁。
他知道可以对孟煦洲肆无忌惮,也可以埋怨索取,不适合也可以契合得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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