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唉了一声,“小叔钓鱼能钓一夜不动弹的。”
余藻:“你爸爸不喜欢钓鱼吗?”
孟荳:“我爸爸说小叔的爱好都很老头,养的动物也都是老头喜欢的。”
余藻居然无法反驳,他忍笑辛苦,一边的孟煦洲似乎没有察觉,睡着的时候眉头还皱着,余藻终于伸手,点了点,男人没有醒来。
孟荳:“不过小藻哥哥和我小叔结婚,他肯定会按时回家的。”
余藻:“这又怎么说?”
孟荳:“太奶说我们家的男人都要这样,我爸爸出门要么和妈妈一起,妈妈在家,他也不会出远门。”
他说来说去就是想吃孟煦洲做的饭,锅盖头晃晃悠悠,余藻问:“这头发是你自己要求剪的?”
孟荳摇头,“太奶说我们家的小孩小时候都要这样。”
“我爸爸是,小叔也是,我也要这样。”
他苦大仇深叹气,“所以好多人笑我。”
余藻:“很可爱。”
他又瞄了一眼孟煦洲,很难想象他也有锅盖头的幼童时期,低声问孟荳:“有照片吗?”
车开到家停下后孟煦洲还没醒来,孟荳先下车了。余藻叫醒孟煦洲,男人眯着眼看了他好一会才回神,声音低哑:“到家了?”
余藻:“菜都送到了,你要是还困就上楼睡一会,不困就你去验菜。”
外卖都是送到别墅独户的保温柜,菜也是。
孟煦洲拎菜回家,院子里鹅飞人跑,孔雀站在树上,余藻最后关门,正好对面栋的吃完饭遛狗,看见余藻,打了声招呼。
对方似乎是个大学生,觉得哪里见过余藻,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隔了一会说:“早上有个疯子敲你家门,非说和业主认识,保安把他抓走了,你们还是注意点吧。”
余藻说了声谢谢,他笑起来还有几分清甜,男大学生更迷糊了,等门关上,他才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他点开手机软件,找到点赞过的视频,惊讶连连。
视频里的青年置身婚宴现场,一身西装的新郎面如土色,明显慌了,新娘站在一边置身事外。
下一条就是万野集团旗下商场庆祝继承人领证的折扣。
能住在这个小区的非富即贵,这人也是国外刚回来的,看了门牌半天,最后发了条朋友圈:住进新房邻居居然是霸总网红当事人。
还发了早晨拍的疯子照片,追加消息——
婚礼黄了上门找事也太渣了!!
孟荳在院子里和鹅搏斗,余藻进去的时候孟煦洲换了一身衣服下来,他似乎还洗了个脸,垂下的刘海都有几分湿。
余藻笑着问:“还是很困吗?”
孟煦洲摇头:“补回来了。”
当老板的精力都不一样,余藻:“你们精力真好。”
孟煦洲:“你们是谁们?”
他和余藻一起进了厨房,又把菜一样样拿出来,孟煦洲问:“你在公司待得怎么样?”
余藻:“还算稳定。”
他清楚自己不会在这家公司长留,之前上班也是为了攒开店的启动资金。可惜事与愿违,一直在填窟窿。
之前还不打算重心放在直播上的余藻也有些动摇。
他低着头,切葱的手比葱白还抢眼。
孟煦洲看他入神,余藻纳闷他怎么不说话了,抬眼就撞入孟煦洲的眼神,“怎么了?”
孟煦洲:“我可以……”
还没有说完,余藻就点头,“可以。”
男人失笑:“我还没说干什么。”
余藻继续切葱,有些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不平静,“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第25章
孟煦洲似乎想说点什么,孟荳忽然跑了过来。
“小叔,这就是莺歌鱼?”
送到家的莺歌鱼还是活的,看上去很漂亮。
孟荳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又去看包装外面的贴条,上面写着的又是马头鱼。
余藻也看了一眼,“就是马头鱼,名称很多。”
孟煦洲顺手拿走余藻的刀,说:“你们玩去吧,这里我来。”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半,余藻还是觉得孟煦洲忙不过来,他也没什么好玩的,跟在对方身边打打下手。
明明厨房很大,孟煦洲转身就能碰见他。
余藻看着他,孟煦洲:“就这么喜欢干活?”
“不是你问我是不是心疼你吗?”
余藻拿走孟煦洲点的茼蒿,“还以为你住在这里不用自己做饭,小荳说卫生都是你自己做的。”
“来得及吗?”
厨房是半开放式,在岛台洗菜能看到孔雀来回走,孟煦洲还是太特别了,余藻问:“怎么会养孔雀?”
“一只是合作方送的,另一只是我的朋友送的,”孟煦洲熟练地切菜,他换了一身衣服,T恤的袖子挽到手臂上,“他叫严柘,我会介绍给你认识。”
他还不忘提起相亲的始末,“你朋友的相亲对象应该是他。”
相亲相到初恋和相亲相到双方都换了人选,余藻无言半天才继续说:“贺饮现在又去相亲了,还没回我消息呢。”
孟煦洲:“改天我们一起见个面,我应该谢谢他。”
外面不下雨,院子也有些湿漉漉不妨碍孔雀行走。作为鹅宠的小鹅来回走动,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孟荳拆开了莺歌鱼的袋子,捞走了一条说要放到池塘。
孟煦洲都随便他,他问余藻,“你同意吗?”
“我会问他的。”
余藻说完,又问:“你早就知道那天我要代贺饮相亲吗?”
孟煦洲摇头:“不知道。”
余藻:“那我没去呢?”
这样的假设让孟煦洲放下手上处理了一半的食材,侧身看低头择菜择出了做选择的余藻,“小藻,我昨天说的话是认真的。”
余藻:“哪句?”
孟煦洲失笑,低头凑近。
家里洗衣房的洗衣液都是一个味道,余藻都闻到了孟煦洲身上的西柚味。
以前他身上也是这个味道吗?
余藻当初只记得对方一瞬怀抱的安全感,却忘了去追寻气味。
余藻:“你工作很忙那句。”
孟煦洲不会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他复述昨天和余藻说过的话,提醒余藻洗水池里的菜要扑出来了,“不会因为工作太忙忽视你。”
余藻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记得,讶然抬眼,孟煦洲这才说:“水溢出来了。”
还有余藻怦然的心,似乎也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孟煦洲趁他匆忙关水,麻利地把肉类处理好了,“第一次见你,我就想,哪来的小鸟。”
余藻关上水,以为自己听错了,“小鸟?”
男人侧脸线条冷厉,就算处在居家的场合,也没什么人情味。
孟煦洲的外婆没少说他相貌拖后腿。
孟煦洲没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之前外婆就爱唠叨,说煦洲你的脸是没办法了,和人相处说话总要好听一些吧。
再喜欢你的人,得不到你的照顾和温柔也会离开的。
老太太认为男人还是要经济适用,所以孟漫野的两个儿子都是往上厅堂下厨房方向培养的。
大哥胜在脸长得儒雅,桃花朵朵开也能英年早婚。
孟煦洲结合了父母最冷的部分,孟荳说像是冰块和冰水合成了超级的大冰棺。
比他岁数大的合作方都不敢造次,更让人难以想象他会恋爱。
多看两眼吧,又觉得这样的身形,似乎还有什么难以描述的奇怪爱好。
系统学过做菜的人起锅做饭,声音伴随着厨房器具开启的轻微声音,“难道不是吗?你那时候很小,很瘦,被别人欺负都不吭声。”
“像是被打下来的小鸟。”
余藻姓余,很多人很喊他小余,和亲昵无关,纯粹是姓造成的。
他同事还有小朱,小侯,大清早开会和动物园点名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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