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藻这才看向孟煦洲,“不生气。”
男人以为这是他对孟潮东的宽容,又听余藻说:“他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他冲孟煦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终于理解贺饮说恋爱没谈好前男友就像案底,会难以启齿。
“孟潮东又发了很难听的话吧,我应该谢谢你帮我删除的。”
六岁的小孩还是不满意自己小叔的行为,忍不住用叉子碰了碰余藻的玻璃杯,“余藻哥哥,你应该骂我小叔的,他这样是不对的。”
作为长辈的孟煦洲也老老实实点头,“对不起,我这样是不对的。”
孟荳比余藻还生气,和孟煦洲很像的眼眸因为还小稚气很浓,余藻忍不住想象孟煦洲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你这样道歉好像更让人生气了。”小朋友闷闷地说,干脆坐到余藻那边去了。
他的锅盖头看上去蓬松柔软,余藻忍不住伸手,似乎太唐突,刚要收手,小孩抓起他的手往自己头上放,“你要摸就摸吧,等会儿回去也摸摸小鹅。”
孟煦洲不说话,就微微靠着椅背看着对面的一大一小。
孟荳还看了一眼余藻的手机,“你真的不生气吗?”
余藻:“我更好奇他怎么知道我的密码。”
他气质冷冷淡淡,声音却温温柔柔的,或许也有之前在特殊学校上过班,对小孩很有耐心。
余藻越是这样,孟煦洲就越觉得孟潮东不是东西,他说:“看过你解锁。”
孟荳:“我小叔就是犯罪分子!”
他气得鼓起脸,孟煦洲也不忘找理由,“你妈妈之前不看你爸爸手机吗?”
孟煦洲的大哥大嫂恩爱无比,聚会互相玩对方手机也没关系,孟荳当然知道,他忍不住辩解:“你们还没有结婚呀。”
孟煦洲:“可我们要住在一起了,周五结婚的关系,也不可以吗?”
男人声音低沉,明显有长期哄小孩的经验,孟荳的勺子切开慕斯,鼓着脸说:“好吧,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余藻的侄子,孟煦洲都觉得奇怪。孟荳的性格没这么好接近,他忍不住问:“你不是说要做酷帅哥吗,怎么又坐到对面去了?”
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孟煦洲都没询问孟荳为什么逃课,索性现在问了:“编程课不是你要求上的吗?”
孟荳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孟煦洲居然在这个时候问起,支支吾吾半天,“我不想说。”
孟煦洲:“和同学吵架了?”
这个时候有人吃完饭离席,路过这边先看到的是孟煦洲,以为是父亲和儿子说话,再看坐在小孩身边也是个男的,还有点眼熟,停了下来。
他的女伴问:“怎么了?”
男人摇头,往前走几步又回头,忍不住偷偷拍了张照片,发给孟潮东:这是余藻吧?
贺饮的朋友他还记得,又问:这个男的是求婚的那个?
余藻没注意有人拍他,他打圆场:“回去再说吧。”
孟荳点头:“就是。”
他还不忘和余藻找认同,“哥哥你不觉得我小叔说话很像审问犯人吗?太奶每次都说他太严肃了。”
锅盖头小孩年纪不大,嘴皮子很溜,余藻看了一眼孟煦洲,男人似乎很无奈,扯了扯唇角:“你希望我审问你?”
孟荳做个了鬼脸,“才不要,不如让余藻哥哥审问你为什么看他手机。”
他还记得父母的从前点滴,“我妈妈说她看爸爸的手机是找记录,其他人这样是没有安全感。”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头头是道,孟煦洲无言以对,余藻反而笑了,跟着孟煦洲往外走,问:“那我需要给你什么安全感?”
孟煦洲也顺着话提出要求:“可以明天就去结婚吗?”
余藻被他逗笑了:“吃饭都要排队呢,现在什么都要排队,哪有这么快的。”
孟煦洲也不勉强,像是随口开句玩笑,带着余藻和孟荳回去了。
二层有两个房间,但不像孟荳说的那样没地方睡,是小朋友自己喜欢斜坡阁楼,孟煦洲给他单独布置。
孟煦洲把余藻的行李拿上来,这个家布置过,但似乎还没完全完工。
余藻刚才看了一眼,都不知道孟煦洲睡在哪间。
孟煦洲:“你睡大的这间。”
他手机还在响,扣了扣右侧的房门,也不打扰余藻就先走了。
余藻没选大的,选了隔壁的小房间,阳台也小,但无论如何都比他之前租房的条件好。
也好过舅舅家楼上他住了很多年的杂物间。
晚上八点多,孟荳在楼下看孟煦洲养的鹅戏水。
叠墅外面偶尔有车经过,还能看到不远处的城市地标。
余藻收拾行李的时候贺饮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瞥见陌生的背景问:“这不是酒店吧?”
余藻大学搬出舅舅家,学校节假日也可以住宿舍,除去过年回去住两天,他几乎都在外面。
他知道很多东西带不走,也很少买东西。
贺饮和他认识多年,也摸不清余藻到底喜欢吃什么,喝什么。
余藻大学毕业搬家租房,贺饮就惊讶过对方行李的稀少,活到二十多岁所有的家当也就一个行李箱。
现在也没差别。
余藻手机放在一边,拿出洗漱用品,说:“在孟煦洲的家里。”
贺饮:“太快了吧!小藻!你是不是被骗婚了?”
这次相亲顶替乌龙事件让贺饮父母大失所望,他父母又继续给贺饮张罗对象了。
贺饮想逃出去玩,悲哀地发现他也只有余藻可以说心里话。
余藻:“我有什么好值得他骗的。”
他都和贺饮坦白了,这时候更不用藏着掖着,似乎心情还不错:“小饮,我觉得挺好的,我这算实现愿望了。”
贺饮消化了一下午余藻披露的初恋和代餐,思来想去倒霉的还是余藻。
贺饮清楚余藻的顾忌,如果不是他执意接近余藻,或许也做不成朋友,余藻坚信他们的鸿沟不是感情能跨越的。
余藻一旦进入到新的关系就会极其重视,这些年贺饮生日的蛋糕都是余藻做的,没有同款,孟潮东都没这个待遇。
这种偏爱很容易让人飘飘欲仙,贺饮心想孟煦洲福气挺好,又不太理解,“那你不能和他直说吗?反正你和孟潮东也分干净了,大可以和孟煦洲说你小时候就喜欢他啊。”
余藻也不是没思考过,他低着头,因为工作买的几件稍微贵点的衣服包得很好,一边摊开一边说:“不知道怎么说。”
贺饮结合前情提要也觉得挺难开口的。
他更摸不透孟煦洲的想法,认为结婚理由还是太过单薄。撇开喜欢余藻的可能性,倒不如说讨厌同父异母的弟弟,想这样报复对方。
结合他姐和孟煦洲生意场上接触的反馈,孟煦洲也不是这样的人。
贺饮唉声叹气,似乎比余藻还苦恼。
余藻笑了笑,“不用担心我,他人很好的。”
贺饮没忘记自己被余藻瞒了好多年,哼哼两声,“我才不担心你,你骗得我好苦。”
余藻:“对不起。”
贺饮也不介意,他大学才和余藻熟悉,高中见过余藻数次,目睹的都是孟潮东的穷追猛打。
余藻的戒心比谁都重,一开始贺饮也很难靠近他。
贺饮:“没事,我随口说的,知道你不是爱孟潮东死去活来我就放心了。”
他靠着栏杆,捧着手机看身处新环境的余藻,也心疼对方这样的家庭。
哪怕贺饮尽力带他出去玩,却也清楚朋友无法完全抚慰余藻内心的不安感。余藻责任心很重,又迫切想要报答家人,贺饮都怕他病急乱投医,结果朋友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纯白,也知道利益最大化。
“你要是不告诉我这些,我还怕你被孟煦洲骗婚了,”贺饮想了想,“现在我放心了,你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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