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藻打着哈欠先进包厢,贺饮已经在等他了,看他很没精神,问:“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余藻:“不是。”
A市的春天很短,今天天气有些闷,贺饮都换上了短衬衫,看余藻还穿长T恤,有些了然,问:“你昨天不是说和孟煦洲不好吗?这么快又好了?”
窗外是运河的落日,还有船开过,余藻撑着脸打哈欠,“不是那种不好。”
贺饮:“行吧,你都不知道昨天孟煦洲暴打孟潮东的视频全网都消失了,还好我备份了,看了心情真好。”
余藻的私信也有很多问询。
他收钱婚闹也得到了赵小姐的认证。
对方也有私人的社交账号,发一些千金名媛日常,只是没贺饮粉丝这么多,还特地发了个视频讲述自己联系余藻的过程。
她家也不是那么和平,据说这个联姻是小爸出的馊主意。
目前小爸被亲妈打入冷宫,她还羞愧害得余藻风评受损,给余藻的账户打赏,可惜依然无法撼动榜一榜二的位置,成了榜三。
贺饮看余藻之前眉宇的哀愁一扫而空,冲他挤眉弄眼,“我当初的判断没错吧,孟煦洲就是喜欢你。”
“果然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孟潮东这些年一毛不拔,居然好意思说你拜金。”
门被打开,孟煦洲和严柘进来,他问:“谁拜金?”
严柘汽车追尾,人倒是没受伤,他看上去高瘦斯文,风格和孟煦洲完全不一样。
贺饮总觉得他眼熟,这时候先回孟煦洲的话,“孟潮东说我们小藻啊。”
孟煦洲:“他还说什么了,你能和我说说吗?”
一般人这样的聚会不会谈前任,现场的严柘也很好奇,孟煦洲和余藻坐一边,他只能和贺饮坐在一起。
这画面也很怪异,两个月前相亲的两个人还是回归正轨,却又都认识。
余藻:“能先吃饭吗?”
贺饮:“孟煦洲饭都不给你吃?”
孟煦洲:……
余藻看了贺饮一眼,“给太多了。”
这四个字令人浮想联翩,贺饮无话可说,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孟煦洲低声问:“有吗?”
余藻下午醒来和孟煦洲一起洗澡还抱怨,这会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你不知道?”
孟煦洲也无话可说,余藻平静下的生动已经逐渐浮出来了,贺饮说:“我们小藻很活泼的。”
松茸土鸡锅冒着热气,窗外是夕阳下的河水。
第一次见余藻的严柘多看了他两眼,只觉得余藻比照片上的还好看,但一眼安静,和活泼毫不沾边。
孟煦洲:“比如他打碟这件事?”
贺饮:“你想看啊?我也想看,你老婆很多年没出山了。”
他问:“你应该不会限制他吧?”
贺饮说话总能透点信息,一边的严柘也听得出余藻上一段纠葛的艰难和不自由。
孟煦洲盛汤是给余藻的,倒的茶第一杯也是给余藻的。
贺饮看得很仔细,严柘看了很惊讶。
他很清楚孟煦洲的接触障碍严重到什么程度,却在余藻这里毫无障碍,像是榫卯又像是锁扣。
孟煦洲:“我只希望在时间上限制他。”
他遗憾从前,却想最大程度掌控未来,“范围……限制小藻只对我一个人好。”
余藻:“那不行。”
孟煦洲手一顿,青年笑了笑,“我还要对家人好,对你的家人好。”
贺饮牙都疼了,问:“那你们现在还是协议结婚吗?”
严柘:“协议?”
贺饮瞪大了眼:“你不知道?”
严柘摇头,“煦洲不是一直很喜欢余先生吗?只是余先生……”
他后面没说出来的话在场的也都懂,无非是身份。
贺饮唉了一声,“那还不如别人传的强取豪夺呢。”
他看向余藻,“小藻就是太替人着想了,总想着为家人,还为了不给我添麻烦瞒了我这么多年。”
贺饮低头,郁闷也很明显,“你早说你喜欢孟潮东,我就算不认识这位大哥也要把你的心意传达的。”
他说话语速很快,严柘和他住在一个小区,偶尔能见到贺饮,也听过对方在电梯里说话的声音。
似乎碰见余藻就不一样一些,他说:“感情的事没这么简单的。”
他冲余藻笑了笑,“余先生也有很多顾虑吧。”
孟煦洲:“现在不需要有了。”
贺饮:“这位大哥你这么笃定,要不趁早……”
他看向余藻,话又咽了下去。
余藻慢吞吞喝汤,桌边的手机全是软件提醒,还有贺饮开宠物咖的朋友希望余藻和他们店铺联动一样,这么有名不消费一波太可惜了。
余藻:“趁早什么?”
贺饮:“这个回头再说,先说说我今年生日你要送我什么的事。”
坐在一边的严柘没想到还有能这么直接问的,看余藻反应平常,想来这是他们朋友之间经常的互动了。
四个人三个人是高中校友,严柘不怎么插进话,余藻倒是问了他很多孟煦洲和他在国外上学的问题。
中间孟煦洲去外面接电话,贺饮朝余藻使眼色,“你可以多问。”
比起贺饮的自来熟和张牙舞爪,余藻显得安静很多,背景墙都和他完美配合,越发显得他气质清雅。
这的确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脸,就是五官和气质组合显得柔弱,正常人都会下意识柔声和他说话。
特别是一双眼睛,严柘能理解厌人的孟煦洲为什么唯独喜欢他了。
对视的时候也太清爽了。
贺饮还在出主意:“问他孟煦洲在国外有没有和人有过什么。”
余藻摇头,“不用问,我都知道啊。”
贺饮:“啊?”
孟煦洲就站在包厢外阳台接电话,余藻看了一眼,正好男人转身,对视转瞬都让贺饮咳了一声。
余藻看向严柘,“他应该也有努力尝试过新生活吧?”
严柘家境也不错,看上去和孟煦洲天生放贷的气质不同,像个师爷。
刚才走进来的时候贺饮就给余藻发消息,说这两人像是道上的,一个对外,一个在里面管账。
余藻忍笑半天,这会和严柘说话还要努力忽略贺饮那句话,“他说以为和我没戏了。”
严柘也不隐瞒,“试着接触过,还没靠近就黄了。”
他说话很风趣,描述了当时的场景,贺饮纯粹是听个热闹,倒是余藻满脸心疼,孟煦洲进来看他皱眉,问:“你们说什么了?”
贺饮:“说大船哥你在国外的情史。”
他说话轻快,就是这顿饭吃得不是很快乐,总是和严柘夹到同一盘菜,两个本该相亲的人正式见面有种说不明的尴尬,贺饮都不怎么看他。
孟煦洲:“我的情史只有小藻一个。”
余藻问:“真的吗?”
孟煦洲看向严柘,男人捞菌菇的手一顿,“我发誓我没多说什么。”
这句像是孟煦洲之前打过什么预警,显得他更可疑了。孟煦洲握住余藻的手说:“真的没有,我和你说的都是真话。”
余藻笑了,“他们开玩笑的。”
他捧着孟煦洲给他盛的汤,垂眼问:“那哥你呢。”
余藻的账号全面公开,自然有人把他过去扒光,也有人添油加醋,也有人如实陈述。
余藻不在意别人,只在意孟煦洲。
孟煦洲:“你从头到尾只喜欢我一个,难道是假的?”
两个人说话都旁若无人,贺饮跟看电视剧一样,被追尾的严柘时不时处理手机上的信息。
余藻:“当然是真的!”
他说话全靠声音温柔,贺饮到现在都不知道余藻是不是真心喜欢小孩子,选专业也只是为了就业和工作。
人还是需要庸俗的爱好,他致力于发现这位朋友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打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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