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严柘痛得这么厉害他正要打120,看一辆黑色的车停下,露出孟煦洲的脸。
孟煦洲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贺饮发现车里只有他一个,问:“小藻呢?”
孟煦洲:“和我侄子先回家了。”
贺饮:“你朋友胃病犯了,你送他去医院吧。”
严柘抓着贺饮的衣服,“不去医院。”
孟煦洲知道严柘什么毛病,说:“我车上有止疼药,你上车吧。”
他看贺饮似乎也没有车,问:“贺先生吃饭了吗?不介意的话一起走吧?”
贺饮手机还是和余藻关于动物园夜营的信息,自从余藻和孟煦洲领证,他就没去过余藻现在的住处,欣然同意。
路上严柘吃完止疼药还是一言不发,几乎都是贺饮和孟煦洲在说话。
男人明显想知道更多关于余藻的从前,话题全关乎余藻。
孟煦洲说话不拐弯抹角,话题导向都是那场跑车事故。
贺饮瞥见严柘忍耐疼痛紧握的手,鬼使神差地给对方拍了拍背,说:“你缺证人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名单。”
那件事过去很多年,贺饮还记得现场的惨状,“不过我不确定他们一定会答应,你既然做过调查,应该知道我的车在最后面。”
孟煦洲:“我知道。”
话题就到这里,贺饮也明白孟煦洲想做什么了。
如果说之前孟煦洲还有顾虑,现在是完全顾不上什么生父的面子和长辈的期望。
他只想永绝后患,让当年摆平的事不那么容易摆平。
车停进独栋别墅的车库,房子里亮着灯,贺饮扶着严柘从车库走上来,先看到的就是院子里的孔雀。
孟荳在客厅看电视,已经看到了贺饮,咦了一声。
下楼的余藻惊讶地看着贺饮,确认之后迅速跑过来,又看贺饮身边面色苍白的严柘,问:“严先生怎么了?”
贺饮:“他喝多了。”
严柘看上去不是嗜酒的人,余藻惊讶地看着他。
男人似乎也觉得丢人,说了句见笑,还挺文绉绉的。
贺饮笑出了声,“看来这里四个大人,你酒量最差了。”
之前孟煦洲回来,如果余藻在家,会过来想和他说话,今天有客来访,流程都不一样了。
余藻也是陪着贺饮把严柘扶到沙发上,才发现孟煦洲还站在玄关,似乎一直等着自己。
贺饮也发现了,他啧了一声,“他也太霸权了吧,还要等你过去迎接?”
去给严柘接水的孟荳说:“小叔就是这样的。”
余藻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走过去了。
贺饮看高大的男人倒进余藻怀里,深吸一口气,“我们外人在这里也这样啊?”
孟荳还检查了严柘的体温,“小叔就是这样的。”
贺饮被逗笑了:“你像个复读机。”
余藻搬进来的还没有到春天,如今都进入了初夏,这个房子也填满了生活的痕迹。
孟荳这半个月住在太奶和太公那边,回来也发现多了好多不一样的摆件。
余藻明显和孟煦洲会抽空约会,透明壁橱里大鹅抱枕又多了好几个,还有的居然是灰色的。
转角的蓝莓都结果了,鱼缸还换了更大的,似乎为了方便厨房等菜熟的时间看看鱼放松眼睛。
严柘倒在沙发上得到了孟荳的孔雀毛毯,余藻牵着孟煦洲的手过来,很担心严柘的状态,看向孟煦洲。
孟煦洲问:“需要我请一个医生给你看看吗?”
贺饮坐在孟荳的儿童椅上,在家居老板的婚房发现了不少喜欢的摆件,打算等会儿列个条买同款。
他也没想到严柘人菜酒瘾还大,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孟煦洲:“他胆子小。”
这句话由孟煦洲说出来就怪异很多,余藻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男人还要挤过去,希望余藻帮忙解领带。
贺饮问严柘:“多大个人,也不用怕成这样吧?”
孟荳:“那小叔还不接触人呢,也有怪病。”
贺饮看看孟煦洲黏余藻几乎寸步不离,好奇地问:“那万一有一天反过来了呢,你除了余藻,都能接触。”
这个问题问得严柘都坐起来了,孟荳若有所思,余藻看向孟煦洲。
男人说:“那我也不会离婚。”
贺饮也只是随口一问,他也没什么好怀疑孟煦洲对余藻的喜欢。
虽然孟煦洲表里不一,和外形不符,现在热恋的情侣都没有几个能做到这么外放的喜欢的了。
最缺安全感的余藻反而最适合这样的。
孟荳看贺饮捧着脸看,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说:“小饮,你笑得和我太奶好像。”
贺饮:“我?你太奶奶?”
严柘目睹全程,也听贺饮叨叨了一下午余藻多不容易,“是挺像的,有种小孩终于找到了归宿的……”
还没说完,严柘又被孔雀盖毯闷回去了,贺饮:“我看你吃了药好多了,不如再躺躺吧。”
余藻还在考虑动物园夜营的事,孟煦洲说回家聊,现在他问:“我们结婚那天可以去吗?”
一般人结婚只吃一顿,孟煦洲这边家长操办,要吃一天。
黄琴进了群被阵仗吓得和余藻狂发语音,说都让他们办吧,然后火速退群,孟煦洲误以为黄琴不满意这场婚礼,又找余藻问了不少问题。
孟煦洲:“很想去吗?”
余藻又有些犹豫,孟荳假装和小鹅玩,实际上在意得很。
孟煦洲:“小藻,你应该和我说必须去的。”
余藻惊讶地看着他,一边的贺饮也在听,“是啊,就应该说你想去,所以他必须听你的。”
这可能是余藻最难学的理所当然了,孟煦洲也不勉强,问严柘:“要一起吗?”
严柘:“你当天结婚,我没记错的话现场还有舞池的吧,你外婆肯定希望你跳舞。”
今天拍结婚照严柘就见证了孟煦洲家人的奇思妙想,生长在这样家庭的孟煦洲是个正经人就很不正常了。
余藻:“跳舞?”
家里沙发都是一大组的,严柘占了最长的,孟煦洲明明可以坐一边,却要和余藻挤在单人沙发。
两个人什么都不干,光坐在一起就有种莫名的氛围,贺饮还在撑着脸欣赏,问:“那夜营好玩吗?不恐怖吗?”
他也是在网上刷到发给余藻的,这会点开手机看,“我和严柘去不了啊,还要有小孩。”
贺饮:“我姐还没结婚呢,我没侄子侄女。”
他看向严柘,“你有吗?”
严柘:“不熟。”
几个人说着说着又聊起谁家小孩,话题从动物园绕到徒步,居然没人记得要吃晚饭。
第一次来余藻家的客人吃上了点的外卖,孟荳选了最喜欢的蛋黄披萨,抱着小鹅坐在地毯上听大人闲聊。
他们又玩了几轮飞行棋,最后时间太晚,干脆在孟煦洲这里留宿了。
贺饮跟着余藻上楼参观他直播的烘焙室,又在三楼露台吹了会风,看孟煦洲和严柘站在院子里检查孔雀。
两个人都很喜欢动物,还有合资的农场,在楼上看也能看出他们感情不错。
贺饮早就清楚朋友是阶段性的,他维持和余藻的关系都费心费力,看余藻望着孟煦洲笑着的脸,问:“就他了?”
余藻:“什么?”
还没到结婚的时候,贺饮却像个神父,问:“无论贫穷与富贵,疾病与健康?”
“算了,孟煦洲的家产就算他不上班都能再传几代呢,我操心什么。”
“这体格顶严柘两个,孟煦洲也不胖啊,还是严柘太瘦了吧。”
刚才玩飞行棋的时候贺饮听说了严柘还养水牛,很是震惊,问余藻好几次孟煦洲不会也这样吧。
余藻明显知道得更多,笑着点头,这会靠着栏杆问:“小饮还是不放心吗?”
他很容易看穿别人的意图,贺饮嗯了一声,“你总是为我好,以前骗我说喜欢孟潮东,是怕那小子干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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