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汉霄握住他的手腕:“你倒是听爸的话,这个家里你谁都看不上,唯独在爸面前乖乖的。怎么,他有哪一点对你好?”
牧羽几乎要气笑了:“你脑子坏了是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听他的话?我只是懒得搭理他那个烂人——!”
牧汉霄没听他说完,握住他下颚吻住他的唇,牧羽被压在玻璃窗上,吻充满压迫和占有欲,急促喘息和含糊的呻吟飞速充斥这个房间的角落,男人火热的气息像一道铺天盖地的网牢牢兜住牧羽,锁得他挣扎不得。
门外传来牧知野隐约的声音:“大哥去哪了?”
牧羽涨红了脸,牧汉霄扣住他后脑专注深吻,一只手环过他的腰将他箍在怀里,大手从衣摆用力抚进,色情地摩挲腰身。牧羽被吻得喘不上气,他抓紧牧汉霄的衣领,用尽力气把人推开。
“哥?你在里面吗?”牧知野在外面敲门。
牧羽喘息着靠在窗上瞪牧汉霄,转过身一言不发整理衣服。牧汉霄面色平静擦净嘴唇,随手整理好衣领,前去开门。
“哥?锁门做什么。”
牧知野疑惑站在门外。牧汉霄身形高大,挡在他面前,他看不见里面的情形。“爸爸和妈妈打过电话了,说好了让我这两天就住在家里。哥,你要不要也在家住几天?”
牧汉霄的背后突然响起牧羽讽刺的声音:“你哥是大忙人,没空天天陪你玩过家家。”
牧知野一愣,牧汉霄微微侧过身,他看到站在窗边的牧羽,一时迟疑不定看着两人,不知他们反锁门在房里交谈什么。
他顿时醋坛子都打翻了,望着牧汉霄希望他能开口为自己说话。牧汉霄却什么也没说,牧羽朝他们走过来,牧知野恼火道:“我和我哥说话,你少指手画脚。”
牧羽乐了,笑着说:“好好,你们好兄弟多多交流感情,我就不打扰了。“
他径自走了,牧知野心里满是不快,不喜欢也不理解父亲和大哥对待牧羽时哪怕片刻的好脾气。只有这件事他始终坚定无条件地维护着母亲,把牧羽视作这个家的外来者和隐藏的破坏因素。
他正要继续与牧汉霄说话,抬头却看见大哥的目光追随着牧羽的背影。那神情只有一瞬,牧知野看不真切,也看不明白。
他忽然有些惶恐,眼望着大哥离开的身影,楼上楼下空旷静谧,白色墙壁如泛着冷光,堂中绿植散落成形,没有一个人影,没有一点声音。
晚餐的气氛十分诡异,牧知野心情低落,牧汉霄向来话少,牧羽只想赶紧吃完赶紧走,只有牧云霆像解读不出这兄弟三人的古怪氛围,兀自谈天。
牧羽讨厌碧波堂,一刻也不想多待,吃完饭就起身准备走了。牧云霆没有再说要留他,只在他要走之前与他说了句话。
“你在赵作地盘上受的委屈,爸爸替你找回来。”牧云霆对牧羽说:“不要再揪着他不放,安心过好你的生活,去吧。”
男人的语气一如平常温和,此时却有种令人紧张的威严感。牧羽若无其事说知道了,坐上车离开碧波堂时,他若有所思回过头,看着这栋白色的建筑渐渐远离,隐没于黄昏夜色下的树林之中。
很可惜,他从来不爱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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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出现个BUG,牧羽与牧知野起冲突的酒吧与后来枪击何诚的酒吧不是同一个,已修改BUG部分
第37章
方宛涓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她戴顶帽子,口罩遮住脸,跑了很远找到一家副食店,借用座机和同学打电话。
同学接了电话,听到她的声音后却马上变得不想多聊,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
方宛涓着急:“我把备份带出来了,我们一起去电视台找那位记者姐姐,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同学却说:“阿涓,对不起,我们已经答应他们再也不提这件事情了。你也不要把证据发出去,我们以后还想念大学,也不想爸爸妈妈丢了工作。”
同学挂了电话,方宛涓离开副食店,站在街边发呆。
她抬头仰望灰色的天空。曾经被何诚和牧知野欺凌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回放,令她日日夜夜无法安眠。凭什么?就因为她们没有权势依靠,就可以被随意踩在脚下,连求救都要被扼住嗓音?
她没什么好怕的。爸爸不在了,为了保护别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妈妈和别的男人组成了新的家庭,而她不在那个其乐融融的家庭之中。
方宛涓重新戴好帽子,沿着路朝一个方向迈开腿跑去。
牧羽被手机响声吵醒时睡了还不到三个小时。公司拿下重要项目,昨晚开庆祝会开到十二点,他困得不行,就近在酒店开房倒头就睡,梦都没开始做就被电话吵醒。
他顶着一头起床气摸来手机,看到是郁荆打来的电话,脸色顿时好了很多,坐起来接电话。
郁荆却带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兰末不见了。
自从上次他带兰末去了趟白哈尔湖,兰末似乎对雪山中的冰湖草原非常喜欢,回到裕市后总念念不忘,巴巴问牧羽什么时候可以再去。
自从车祸后,兰末常常不爱说话,对任何事没有兴趣的样子。现在终于能有点喜欢的东西也很好,牧羽便又把她送回布加什克的母亲身边,并给她们买了辆新车送过去,这样不仅有母亲可以陪伴兰末,空闲时安娜还可以开车带她们去湖边玩。
“什么时候不见的?”牧羽一边听电话一边起身穿衣服。
郁荆在电话那头说:“我和安娜去医院开药,回来就看见家里的旧车被开走了,兰末不在家,打她的手机不接,而且, 而且......”
“而且什么?”
“很久之前,李给过我一把手枪,说如果发生任何意外可以用来防身。”郁荆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懊恼:“那把枪我一直放在床底下,有一次我给她分享你小时候的照片,不小心被她看到了枪。这次她好像把枪也带走了。对不起,赫尔金。”
牧羽深吸一口气。他拨打兰末的手机,对面已经关机了。事情严重起来,他换好衣服,立刻买好飞往布加什克的机票。
他的睡眠严重不足,换好鞋从床上起身时甚至有些晕眩。这时他又接到一个电话,却是柳姝嫣打来的。
自从兰末从车祸中醒来后,他们几乎再也没有见过柳姝嫣,只知道柳家的兄弟二人因经济罪和伤害罪被捕,不久将进行宣判;而柳姝嫣的父亲也没了踪迹,听说他在泓丰的位置被彻底架空,连名字都从公司名单上消失了。
柳姝嫣在电话里问:“末末让我去白哈尔湖找她,但是我联系不上她了,她在你身边吗?”
柳姝嫣找过兰末几次,兰末一概不见。她时而情绪不稳定,听到柳姝嫣的名字就哭,一次失控在电话里与柳姝嫣大吵一架后,柳姝嫣就再没有主动联系过。那晚兰末整夜不睡,坐在床边发呆到天光破晓。
兰末让柳姝嫣去白哈尔湖找她?牧羽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心中不安也在扩大。他回答柳姝嫣说不在,挂断电话后匆匆下楼。
与此同时,牧汉霄得知牧羽准备启程前往布加什克。彼时他也从睡梦中被吵醒,起身时绸被滑落,露出结实精壮的赤裸腰背。
他刚醒声音沙哑:“确定是兰末把枪带走了?”
电话那头赫然是安娜略显焦急的声音:“是,她的状态一直不大好,恐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情。赫尔金说尽快赶来,我担心赫尔金的安全。”
牧汉霄挂断电话。手机屏幕一黑,接着一亮,显示当下的日期和时间。
很快就到牧羽的生日了。
凌晨四点。
李冰将车停在郊外树林中,下车沿着小路疾行。他一身黑衣,循着脚印进入深林,在林中找到一座桥。
桥下是一条河,河是大江的一条支流分脉,四周杂草遍布,河底很深,滩上立着禁止游泳的警示牌。
几个黑衣人站在河滩上,将一个瘦弱的人抛入河中,那人身上系了块石头。“咚”一声,很轻的水花声消失在水面,那几个人没有逗留,很快离开现场,驱车离开了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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