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也不需要。”牧羽没有等到听完他们的对话,面无表情地把剩下的话说完,“牧汉霄,别再烦我。”
他挂了电话,看向谢鸣。谢鸣规矩站着,牧羽又换了张客气的面孔,温和问:“大哥和嫂子一起来的?”
谢鸣答:“是。”
“这个时间一起出国,是度蜜月吧。”
牧羽走到谢鸣面前,目光冰冷,“他们住在一起?”
谢鸣如实回答:“牧先生与柳夫人新婚燕尔,自然是要同住的。”
牧羽发出点意味不明的拖长音,仿佛自言自语:“看来是准备要孩子了,算我白说。”
他随手探进谢鸣口袋,谢鸣一惊,差点没稳住。牧羽却只是笑笑,从他的口袋里摸出烟,弹出一根烟放在嘴边。
谢鸣只好拿出打火机为他点上。他察言观色的本事极好,知道此时不是管束他的老板抽不抽烟的时候。
火焰点燃烟嘴,烧起细小的黑痕。牧羽垂眸抽着烟,纤长的睫毛遮住瞳孔,面色漠然得像雪。
他平静开口:“谢叔,不是我小心眼,只是公司里若有个成天把老板的行程往外汇报的人,我实在是不放心。您看这样,下次要是牧汉霄再把我的行程摸得这么透,您自己递辞呈走,行吗?”
谢鸣低声答:“是。我感到非常抱歉,牧总。”
牧羽收起手机,看也不看他,径自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离开。
牧羽回国后,厨师费尔找到他,想请几天假回老家看看。
费尔的家乡在欧洲,他跟了牧羽这么些年,很少告假。牧羽爽快批了他的假,还给他买了不少东西,让他一并带回家去。
下周夏阁会在裕市开演唱会。牧羽得知这个消息,让陆豪帮忙买了票。
夏阁是个才出道两年的歌手,目前只出过一张专辑,都是自己创作,自弹自唱,算是个才子。或许是出道时间短,公司也没有特意捧,夏阁至今人气一般。
说来夏阁所属的公司还是牧泽驹名下。牧泽驹的娱乐公司越做越大,夏阁这种小歌手大概还到不了他面前。
但牧羽还挺喜欢夏阁的歌,不仅买了夏阁的专辑,还偶尔琢磨这小子出歌怎么这么慢,一张专辑听了都不知道多少遍了。这次夏阁开演唱会听说会展示新单曲,他有些期待。
夏阁这种小透明够不上开大型演唱会,只能选择类似私人演唱会的形式,地点定在一家酒吧。
牧羽也不知道谁给选的破地方。酒吧是裕市相当火爆的大夜场之一,但老板好巧不巧是赵家的人,且听说依附于赵家的势力为人张狂,也闹出过事,最后都被压下去了。
但最近赵梦令去首都开会了。主子不在,狗腿应该多少会收敛点。牧羽没在意这种小事,在举办演唱会的当晚驱车前往酒吧。
听说他们要去看演唱会,兰末也凑热闹要加入。陆豪离得近先去接她,牧羽先一步到。酒吧被包场,他进去时里面已有不少人,或站或坐三三两两闲聊,舞台上已放好设备,夏阁还未上台。
牧羽到吧台前坐下。他被管着好久没喝酒,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喝点,随手点了杯威士忌。
酒保主动与他打招呼:“牧先生,好久不见。”
牧羽不认识对方,露出疑惑表情。酒保说:“我之前在Wind工作,见到过您和陆先生。您应该是不记得我的。”
Wind是之前牧羽和陆豪回国后常去的酒吧,但自从两人在那里遇到牧知野等一干小毛孩开派对后就嫌晦气,再没去过了。
牧羽礼貌与对方打个招呼,接过酒杯。过会儿陆豪和兰末也到了,陆豪吐槽他偷偷喝酒,不许他喝第二杯,牧羽只得喝完一杯放下,酒保主动调了杯果汁递给他。
三人坐在卡座闲聊,兰末很兴奋,她还没见过真的明星。虽然夏阁没什么人气,但还是有不少粉丝,今天酒吧生意火爆,都是专程来听他的私人演唱会的人。
随着一阵欢呼鼓掌,夏阁出现在舞台上。灯光聚拢,年轻的大男孩笑容阳光腼腆,抱着他形影不离的吉他对台下鞠躬。
夏阁的声音比较特别,音域偏高,很干净,又含一丝随性的慵懒。他丝毫不怯场,反而非常享受舞台,一弹起吉他就一扫腼腆的模样,陷入自己的音乐世界专注而深情。
陆豪和牧羽开玩笑:“你喜欢这种小奶狗?”
夏阁才十九岁,刚念大学,的确比他们都要小。牧羽损他:“听歌的时候能不能纯粹点?”
“看上了就上嘛。你小子这么抢手,也老不见你谈一个。”
“谈恋爱哪有赚钱好玩。”
“少来——”
“小羽哥这叫宁缺毋滥。”兰末煞有介事凑过来,“要是喜欢一个就要谈一个,那不就是滥情了?对吧小羽哥。”
牧羽笑摸陆豪狗头:“看看,这就是读书人说的话。当初让你读书识字,你就知道玩车。”
陆豪说不过他俩,闭嘴。牧羽听着夏阁在舞台上唱歌,不知为何,身上有点燥热,静不下来。
他脱下外套,穿一件单薄的衬衫倚在沙发上。酒吧里光线昏暗,他不知自己脸颊绯红,目光也有些迷离了。
好一阵没沾酒,酒量变差了。牧羽有些头晕,一手撑着下巴安静听歌,果汁喝了一半,醉意却似乎分毫未减,反而越来越热起来。
他坐了半个钟头,燥热不散,只好起身去卫生间。他进隔间解开裤子放水,手脚都有些发软,晕乎乎站了片刻,忽然就有所警觉。
一杯威士忌不至于让他醉得这么厉害。牧羽皱起眉,下意识摸口袋,啧一声。
手机放在外衣口袋,没带。
他打开隔间的门,卫生间里没人。牧羽不作声到洗手池边洗手,冷水洗了把脸,迟疑站在门口。
他虽有所察觉,但在这方面终究不得其法。即使真的有人跟踪他或想对他怎么样,他既跑不快,更没法硬碰硬。况且此时他晕得厉害,太阳穴一阵阵跳疼,脚都要站不住了。
门外回荡着音乐声响,牧羽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出卫生间。
他走出几步,眼见就要跨出走廊进入人群,就被人从身后用力捂住嘴。他马上挣扎,却丝毫挣不动,被捂住嘴发不出声音,很快就被拖进了走廊的黑暗深处。
第14章
拖走他的是两个人。一个人死死箍着他,一个人粗鲁给他蒙上眼布,堵上他的嘴,用手铐拷住他的双手。
牧羽只试着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他体力有限,不作无用功。他手脚发软,浑身燥热,只有头脑还算清醒,脑子里一个一个筛选会这样对他的都有什么人。他想起那个酒保,一个普通人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胆子在他的酒里下药,是谁指使他,有什么目的?
牧羽被药物激得不适,一阵阵反胃。他感觉到自己没有带离酒吧,而是被拖上了楼梯,进入了其中一个房间。
何城一个激灵把手机丢到一边从床上跳起来。他的表哥和司机把人带进来扔到床上,牧羽被蒙着眼睛,堵着嘴,白净的脸颊绯红,喘息急促,软绵绵陷在床里,显然已经被药性弄得动都动不了。
表哥刚才摸了把牧羽,手感令他十分回味。但他没那个胆子找何城要人。何城是家里出了名的刺头,从来都只有他抢别人的东西,谁要是敢碰他看上的东西,从此日子就别想好过。
他也只敢调笑:“你小子,眼光真顶,看中这么个美人。”
何城确定牧羽被完全药软了身子,他只是盯着牧羽看就有种热血上头的感觉,与那天在泳池边第一眼看到牧羽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从牧知野那打听到牧羽的社交帐号,发现牧羽喜欢听夏阁这个小明星的歌。听说夏阁今天在裕市开演唱会,便安排好了人在酒吧等,本来只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等来了牧羽。
他把替他办事的表哥和司机轰出去,关门落锁。他头一次对比自己大这么多的人下手,还有些紧张地捏响指骨。听到啪啪的指骨声响,床上的人动了动,发出难受的呻吟。
这一声差点把何城听软了腿。他爬上床,见牧羽一直发出迷糊绵软的声音,似乎是想说什么。他心脏狂跳,想听牧羽的声音,自顾把堵他嘴的布条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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