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舒妄应声:“过两天得回去一趟。”
“嗯,是得回去看看,毕竟那么大一个酒吧开着。”周简熟练地切了一块苹果给怀年,又切下一块递给覃舒妄。
覃舒妄没想到周简会给他,怔忡下才接。
周简又切给自己吃着:“我回来多住两天,正想问问你怎么安排?”
怀年把苹果咬得嘎嘣脆:“我啊,我现在肯定不能回去上班。”
“知道,你假期有的是,这个没问题。那我让人把项目分下去?”
“你是老大你安排。”
覃舒妄坐着听他们聊了会儿工作,突然听怀年说:“我之后打算出国一趟。”
周简下意识看向覃舒妄,覃舒妄明显也一脸吃惊。
怀年朝覃舒妄道:“这次出院就是要和你说的。我之前咨询过徐医生,他说我的情况可能是脑子里的血块导致的失忆,但现在证明不是,那就只有催眠这条路了,我还得找个心理医生,但不能是徐医生。”
为什么不能是徐煜原,大家都能想明白,毕竟以后大家是要当朋友相处的。
周简问:“你想去找UASB的心理医生?”
怀年点头,却是看着覃舒妄问:“可以吗?”
覃舒妄一下子被问住了。
怀年又说:“失忆的事也许简单也许很复杂,或许需要很久,也可能最后是无用功,但我想试试。”
周简插嘴:“工作这边你不用担心,我给你安排。”说着,没听覃舒妄表态,他扭头,“覃舒妄?”
覃舒妄忙道:“我陪你去。”
怀年笑起来:“你就一直放着Feeling Club不管了?再说我过去那边,顺便能监督我那两个实习生,赫尔曼还会给我找事做,我不会无聊,你陪着我就太耽误功夫了。”
覃舒妄迟疑了下:“那我能去看你吗?”
“那当然可以,你有空就可以去找我,我还能介绍道格医生给你认识。”
不过对于出国的事,怀年对家里长辈是说过去UASB帮朋友一个忙。
-
八月底,怀年登上飞往UASB总部所在地维国的航班。
覃舒妄去送机,在机场上抱着怀年舍不得撒手。
五年前也是因为UASB,他们才会吵架的,虽然没明说,但UASB其实一直是覃舒妄心里的一根刺,总觉得怀年去那让他很不安。
怀年勾住他的脖子与他缠绵许久,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松手:“怎么是这副表情?”
“年年……”
“我答应每天和你打电话开视频,保证不给你戴十顶八顶绿帽子,保证一颗心始终在你身上,我保证……唔……”
覃舒妄情不自禁又吻了上去。
任何承诺都是虚妄,覃舒妄对怀年的是无条件的信任。
“去吧,过段时间我就去看你。”
“嗯,记得带工具,不能空手来。”
覃舒妄被撩得面红耳赤。
-
结果怀年一到UASB就被赫尔曼逮住薅了羊毛,怪不得听说怀年要去,赫尔曼兴奋得跟中了大奖似的。
怀年真以为他盼着跟怀年许久,到了那才知道他们有个案子十分紧急,但UASB目前没有带队的人,所有有这个资格的都在忙,怀年一去就被塞了个正正经经的任务到手上。
他撑大眼睛瞪着自己的两个实习生:“你俩也不跟我通气?”
两个实习生支支吾吾,最后小夏鼓起勇气:“怀工,我俩都盼着这种出外勤的机会很久了。”
小陈附和:“都盼了半年了……您要是不来,我俩就该回去了,这不是您来了,我俩跟您办完这个案子再回……”
怀年这是被自己人卖了。
所以他根本没时间看心理医生,直接被丢到了飞往事故地点——塞国边境的一座雪山脚。
覃舒妄跟怀年视频看到他身后的背景,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问了好几次他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周简知道后,直接把两个实习生拉了个三人小群,打了群语音把两个实习生骂了一顿。
怀年跟覃舒妄视频完,见两个实习生红着眼睛站在门口。
“怎么了?进来说。”
两个实习生低着头,进来就先道歉。
“我们不知道您刚在国内动了手术。”小陈懊悔至极。
小夏的脸色也不好看:“您明天就先回总部吧,我们……”
“我回总部,你俩能搞定?”怀年给他俩倒了水,坐下道,“这是被周总骂哭了?”
小陈摇头:“不是,我觉得自己不是人,太自私了,根本没有考虑您是不是不方便……”
小夏哽咽问:“这次回去,您是不是不会要我们了?”
怀年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笑:“要不要你们,看你俩这次的表现。来都来了,我跟完这案子和你们一起回总部,不过我先说一点,刚才我家那位说了,不许我太劳累,所以一些体力活你俩得多干。”
调查组倒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但除了他俩,余下的人都是怀年离开USAB后招来的,他不熟悉,只能多使唤自己人。
两个实习生使劲点头。
-
这么一忙就忙过了年。
覃舒妄和怀年已经五个多月没见过面了,覃舒妄每次通话都恨不得揍赫尔曼几百次。
怀年笑得不行。
“年年。”
“嗯?”
“感觉你挺高兴的,USAB那边的案子和你在国内枯燥的工作不一样吧?”
“是不太一样,我的确很开心。不过,和我们家覃老板在一起,我会更开心。”
覃舒妄心动得恨不得从怀年手机屏幕里钻出来。
怀年摸着手臂竖起的汗毛:“你别吓人好吧,从电视屏幕里爬出来的女鬼是我的童年噩梦。比起这个,我还是喜欢看着从机舱出来的覃老板。”
“嗯,等你回UASB总部,我就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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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年是先组员们一步回的总部,收尾工作下面的人就能应付。
主要是现在怀年的身份算借调,一些跟当地部门交涉的事他也不需要去做。
回UASB的第二天,怀年就去拜访了道格医生。
“哦,怀,好久不见!”道格医生一如既往地热情,“我听说你回来了。”
怀年莞尔:“不是来工作的,专程来找你。”
“找我?”
“看病。”
道格看起来很意外:“你又被遇难家属围堵了?”
怀年笑起来:“不是,我丢失了一段记忆,想要记起来,所以请你务必要帮我。”
怀年将情况告诉了道格,道格隔天就试着对怀年进行了催眠,不过第一次的催眠不太理想,怀年感觉脑子混沌一片,许多零碎画面全部跃出脑海,纷乱得他完全找不到头绪。
这样慢慢试了几次,怀年才开始适应,他想起了一些片段,比如给周简送猫的那天,比如有次和覃舒妄一起去菜场买菜……
道格不是激进派,他认为距离怀年失忆的时间有点久,五年足够让人把一段记忆彻底遗忘,或者藏在记忆最深处。
怀年跟他讲述了之前他在催眠中休克的事,道格认为那不单是怀年记忆混乱的事,所以他给怀年的催眠都相对柔和,他希望怀年自己不要急,需要循序渐进。
“我倒是不急,但我觉得道格医生自己也挺着急的,他很想把我治好。”怀年倒是坦然。
覃舒妄担心问:“会难受吗?”
“嗯……还行,就是要想的东西太多,脑袋有点胀痛。”
“那……”那边停顿了片刻,接着听覃舒妄说,“年年,我先挂电话了。”
“嗯?”怀年坐起来,“干嘛去?”
覃舒妄笑:“登个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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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小时候,飞机落地维国首都国际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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