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清浅掠过覃舒妄的鼻息,怀年落下肩膀的毯子又给扯上去:“哑巴了?”
覃舒妄几乎下意识捻了捻有些发汗的指腹,又坐回去:“今晚送你回家的男人是谁?”
今晚?
怀年问:“你提前过去了?”
覃舒妄冷笑:“意想不到?”
怀年笑着翻出了一张怀家和周家的大合照,翻转屏幕朝覃舒妄:“是不是站我边上的这个?”
覃舒妄第一反应是——草,这他妈都见家长了?
“这我发小,我爸妈干儿子。”怀年豁达道,“我就是跟你发小有一腿也不可能跟他有一腿。”
覃舒妄脱口道:“他就是你提过的周简?”
怀年稍愣两秒:“哦,对。”
他什么时候跟覃舒妄提过的?
怀年努力想了想,完全没有印象了。
怎么会这样?
覃舒妄诧异过后,还是气不过:“那天晚上在Feeling Club,他也是故意过来约你,想对我用激将法?”
怀年掀起眼皮笑:“别说,对你还真管用。”
“还不是因为那是你……”覃舒妄的话至一半,夹在怀年指间的烟突然掉了下来,覃舒妄一声“卧槽”也还是没能接住,就见它严严实实落在了羊毛毯上,覃舒妄捡得飞快,羊毛毯上还是留了个小小的烧焦印痕,“你能不能小心……你怎么了?”
怀年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覃舒妄将捡起的烟丢进烟灰缸,刚走过去,怀年便顺势靠往他身上靠了过来。
“我有点头疼。”
好端端怎么会头疼?
不会是之前在外面待了太久,刚才又闹得太过,所以着凉了吧?
覃舒妄忙扯了毯子将人裹住,一把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怀年拍拍他的手臂:“得先洗洗。”
覃舒妄怕他再着凉,把浴室的温度调到了最高,洗完直接用毛毯将人裹着出来塞到了床上,他又忍不住去贴怀年的额头。
怀年轻蹙了下眉:“没发烧。”
“那怎么会头疼?”覃舒妄有点急。
怀年笑了笑:“我可能脑子有病。”
“胡说什么?”覃舒妄沉了脸。
怀年没有胡说,不然他怎么有那么多事都记不起来?他现在甚至都有些怀疑段主任的诊断是不是出现了纰漏,他觉得他得找个时间换个医生再看看。
怀年打住思绪,往被子里缩了缩:“你不上来?”
覃舒妄犹豫了下。
“你还真不干了?”怀年脸上看不出不快,他又往被子里缩,最后露出一双乌黑眼睛,“覃舒妄,被子里很凉。”
覃舒妄怕他真的着凉,二话不说脱了浴袍上床,怀年就顺势钻过来,覃舒妄将人圈在怀里,刚洗过澡,他身上肌肤都还有些烫,凉个屁。
他没好气道:“嘴里能不能有句实话?”
怀年抱着没撒手:“怎么不是实话?我说被里凉,又没说我身上凉。”
覃舒妄:“……”
怀年便悄悄亲了亲他的锁骨。
覃舒妄的呼吸微顿:“头疼还不老实?”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写三四万字,你们就想怀年什么都想起来,两个人把什么话都说开,用你们聪明可爱的脑瓜子想想,这可能吗?对不对?好啦,不要耍脾气,都按照我的节奏来好吗?
第15章 交往
“不疼了。”怀年抬头望着他笑,“覃舒妄,你今天是不是吃醋啊?”
覃舒妄立马反驳:“没有。”
怀年抿唇:“哦,那你把我拉黑,还丢了买给我的花,是真的不想干了。”
覃舒妄:“……”
好在怀年没有追着问,后来覃舒妄低头再看,发现怀年趴在他怀里已经睡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忽地亮了。
覃舒妄以为是他的手机,摸过来才发现是怀年的。
信息是周简发来的:【不在家?】
覃舒妄蹙眉。
周简又发来:【醒酒的给你放桌上了】
当初覃舒妄和怀年还在交往时,他没少听怀年提周简,他知道怀周两家关系很亲密,知道他们是邻居,知道两人穿一条裤子长大……
他今晚才算是真正见到了怀年口中的这位发小,就那对怀年温柔体贴的样子,大约也只有怀年看不出周简对他的心思了。
覃舒妄突然嫉妒得不行。
手机屏幕已经暗了,卧室内漆黑一片,只能听到两道交织的呼吸声。
就这么仰面躺了片刻,覃舒妄突然又抓起怀年的手机。
时隔五年,怀年再次存他的号码,备注会是什么呢?
炮/友吗?
怀年的密码很好猜,覃舒妄输入了他参与修理A350的那个日子就打开了,这么多年,连密码都没有换过。
覃舒妄深吸了口气点开通话记录。
最上面就是怀年打给他未接通的电话。
备注是——
覃舒妄的手指颤抖。
他还记得他把模型搬回家的那天晚上,怀年特别开心:“A350是带我进入这个行业的启蒙机型,对我来说特别有意义也特别重要。”他抱着覃舒妄的脖子亲,“而你,覃舒妄,是我这辈子第一也是唯一的A350。”
那之后,他在怀年的手机里的备注就成了A350。
五年了,它还是A350。
覃舒妄的情绪忽然汹涌翻滚,说不出的酸涩,他后来不是都有别的前男友了吗?
身侧的人忽然哼了两声又往覃舒妄的怀里钻,片刻之后,覃舒妄环住怀里的人,徐徐将他抱紧。
怀年好像睡得不太安稳,哼哼唧唧了好半晌,覃舒妄忍不住开了灯,怀里的人没醒,紧拧着眉宇,看着似乎有些难受。
是还头疼吗?
覃舒妄小心扶了下他的头,给他轻轻按着。
怀年也以为他交过别的男朋友,他没有特意问过,这么一想,好像是他覃舒妄格局小了。
-
怀年次日是被闹钟吵醒的,他睁眼盯住天花板片刻才想起来他昨晚是在覃舒妄家里睡的。
他翻了个身,整个人还有些昏昏沉沉,昨晚他又梦到了在北城那三年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覃舒妄总是会突然出现在那些原本属于他和柏知言的回忆里。
他努力在梦里想要纠正这些错误,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后来他好像听到覃舒妄抱着他叫“年年”,大约也是梦,毕竟覃舒妄那么固执。
怀年翻身坐了起来才发现他身上什么都没穿,他咒骂一声刚缩回被子里,外面传来脚步声。
覃舒妄推门进来:“醒了?”
“嗯。”怀年缩在被子里应,“我衣服……还能穿吗?”回想起来,昨晚两人在沙发上打得好像有点激烈。
覃舒妄推开柜子,从里面拎了一只袋子出来:“穿这套。”
袋子里是一套牛仔毛衣的休闲款,怀年蹙眉:“不像你的风格啊。”
覃舒妄蹲下身,拉开抽屉道:“下周我侄子生日,本来是给他买的,你俩身高差不多,应该可以穿。”
“把你侄子的生日礼物给我穿好吗?”怀年嘴上这么说,倒是也不矫情,直接拉过来就穿。他刚套上裤子,便见覃舒妄甩手往床上丢了什么东西过来。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双全新的黑色中筒袜。
“这什么?”
“袜子。”覃舒妄关上抽屉起身。
怀年失笑:“我知道这是袜子,咱俩昨天虽然有点激烈,不过袜子应该没弄坏吧。”
覃舒妄抿唇:“没坏,不过被我扔了。”
怀年噎了噎:“我宁愿赤脚也不穿这种老爷袜。”
覃舒妄没理会,弯腰拆了新袜子的包装,丢在怀年腿上:“露什么脚踝,骚里骚气只会得老寒腿。”
怀年撑大眼睛:“现在炮/友都管这么宽了吗?”不等覃舒妄回话,他又道,“哦,不对,咱俩现在连炮/友都不是了,你凭什么管我穿不穿袜子?我还偏就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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