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舒妄带怀年出去, 朝李阳道:“不是要下去吗?不进去?”
李阳与他擦肩时抬腿往覃舒妄小腿上踢了脚:“禽/兽。”
现在流行一梯两户,徐煜原家在东边套,此刻门没关,怀年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滋滋”的声音。
他进了玄关往厨房看了眼:“徐医生自己下厨啊。”
徐煜原穿着围裙, 一手掌锅,一手拿着锅铲,闻声回头看来:“厨艺一般, 就炒几个小菜,硬菜还得靠外卖。”
他豁达得让怀年不自觉笑起来, 之前找他咨询时因为是病患关系,徐煜原大约也有些端着, 毕竟作为被咨询的医生是没有必要让病人知道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怎么样的。但自从上次一起吃过饭后,怀年就感觉徐煜原也是个挺有趣的人, 抛开工作时的理智清冷, 此刻的徐煜原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拖鞋在鞋柜里, 覃舒妄,你帮忙拿下。”徐煜原又说,“你们随意,我马上就好了。”
怀年应声。
覃舒妄来的早,很是熟门熟路,打开鞋柜拿了双出来摆在怀年面前。
怀年顺势扶着覃舒妄的肩膀换了鞋,他进去就转了一圈,这居然是套小四居,三个卧室,一个书房,不过眼下就住徐煜原一个人,只有主卧置了床。
书房里已经摆满了书籍文献,看得出也是徐煜原会常用的地方。
虽然今天才把东西全部搬过来,不过眼下已经基本收拾妥当,看来效率十分不错。
怀年从过道出来,正逢徐煜原端了盘菜出来。
“还没正经收拾,就随便弄了下,别见笑。”话虽这么说,不过看徐煜原的样子,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真的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甚至是假客气得有点敷衍。
不过怀年自然也不计较:“收拾得很好啊。”他接过覃舒妄到给他的茶,忍不住问,“你怎么想到买这么大的房子?”
“还好吧。”徐煜原没关厨房的移门,“主要是我打算在海州这边定居,我是独生子,父母老了想把他们接过来。到时候逢年过节家里就会有客人,还是稍微宽敞些的好。本来是想先买个小户型,但又一想,这房价啊,永远是去年最便宜,干脆一步到位了。”
怀年不可置否:“这倒是。”
说到此,徐煜原扭头:“你呢,有买房的想法吗?”
怀年舔了舔被茶水浸润的唇,很是直白:“没有啊。”
覃舒妄倏地抬眸看他,正好见怀年回眸对视过来。
怀年抿唇在笑:“覃舒妄有房子啊,而且未来我们也没打算分居。”
重逢后,怀年说过许多撩人的话。
可这一句,覃舒妄只觉得心脏蓦地颠了颠,直入云端,又秒坠深渊。怀年垂目看过来的眼神明朗从容,丝毫不见扭捏和遮掩。
覃舒妄情不自禁牵住了他的手。
怀年一面和徐煜原气定神闲地聊着,一面不动声色十指相扣过来。
覃舒妄垂下眼睑,抑制不住想笑的同时,耳尖居然微不可查地红了。
可恶,又被怀年撩到了!
不过覃舒妄的心情甚好,剥了颗龙眼送到怀年唇边。
怀年张嘴就吃,还特意吮了下覃舒妄的指尖,他眨了下眼睛:“甜。”他上前几步,跟着覃舒妄在沙发上坐下。
覃舒妄轻声说:“以后我们也可以换套大房子,别墅怎么样,房间更多。”
怀年蹙眉:“换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我很讨厌打扫卫生的。”
覃舒妄莞尔:“有空我打扫,没空我请家政。这不是也得考虑你家人老了之后的事吗?”
怀年笑得不行:“我爸妈他们可不来,我妈和我干妈好得跟连体婴似的,结婚都没能让她俩分开,房子得买联排别墅挨着,我爸和我干爸时常觉得他俩就是意外。哦,当然,我和周简那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正好李阳拎了外卖回来,这个话题就没再继续了。
徐煜原也把最后一个汤端了出来,见李阳一手拎着外卖,一手还捧了束花,不免愣住:“我没买花啊。”
“我买的,之前忘了带上来。”李阳把外卖放桌上,转了个身,“花我放哪?”
家里没有花瓶,徐煜原只好让李阳摆在茶几上。
怀年不觉想起昨晚李阳还兴致勃勃打算买束玫瑰来着,结果被覃舒妄泼了冷水后,怀年还以为他不买花了,没想到还是买了一束。
他对花没研究,等李阳过来,轻笑问:“这什么花?怪像玫瑰的。”
李阳瞪了他一眼,咬牙说:“一点都不像,这是牡丹!”说完,还不忘瞪了覃舒妄一眼。
覃舒妄:“……我什么也没说。”
怀年上网查了查,果然是适合庆祝搬家用的花,还挺有心。不过看李阳的样子,怀年总觉得他还没死心。
徐煜原在那边招呼大家过去坐。
怀年抬眸看去,已经脱下围裙的徐煜原此刻就穿了件奶白色圆领毛衣,毛衣挺修身,徐煜原看起来有点清瘦,要不是他长得够高,的确一眼看过去好像有点容易被扑倒。
他又忍不住看了看李阳,他跑上跑下,现在也脱了外套,他今天穿的正装,衬衫下摆束在西裤里,看他的身板的确比徐煜原壮实不少。
两人都挺高,站一起有些难分伯仲。
怀年啧了声,要是徐煜原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他俩谁能把谁扑倒还真的不好说。
“想什么?”覃舒妄捏了捏怀年的手背。
怀年抽回神就笑:“瞎想。”
大家就热热闹闹围着餐桌坐下了。
外卖拆开,是两个煲,麻辣牛蛙煲和酸菜鱼煲。
初春这个时候,还是有些料峭寒意,尤其是晚上,吃这种辣辣的菜特别舒服。
因为是庆祝徐煜原搬家,覃舒妄除了特意买的礼品还带了两瓶红酒过来,徐煜原一早就开了一瓶醒着了。
“等着,红酒得用高脚杯,正好我有。”
徐煜原刚要放下红酒,李阳抢先站起来:“徐医生歇着吧,我帮你去拿。”
“你知道在哪吗?”徐煜原扭头。
李阳头也不回:“知道,我现在都还能知道你书房里哪些书放在了哪里呢!”说完,似乎有点不对,他便笑了笑,“我记性好,是吧,老覃?”
覃舒妄正埋头吐牛蛙骨头,口齿不清道:“唔,除了看书没记性,其他时候记性的确蛮好的。”
李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嗯。”覃舒妄点头,“谁让徐煜原没点象肉煲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所以我今天只能吐吐牛蛙骨头。”
怀年被逗笑:“你怎么还承认自己是狗呢?”
覃舒妄扯了张纸巾擦着嘴角的红油,故意压了压声音:“他也是狗,三十多年的陈年单身狗。”
怀年笑得不行。
徐煜原笑道:“看出来了,你俩关系是真的铁。”
这边说着,李阳已经洗了杯子过来:“你们在说我什么?”
覃舒妄一脸无辜:“没什么。”
李阳自是不信:“草,你他妈肯定说我什么了。”
覃舒妄耸肩:“真没有。”
李阳看看徐煜原,又看看怀年,觉得大概率是问不出来,只好作罢。
徐煜原起身接了,倒了一人一杯。
“虽然这搬家也不算什么大事,但今天大家能来,我特别高兴,谢谢你们。”
大家举杯碰了碰。
李阳嘀咕着:“今天要是两个人吃我会更高兴。”
“你说什么?”徐煜原抬头看来。
李阳咧了下嘴,嫌弃看了眼覃舒妄和怀年:“没什么。”
怀年和覃舒妄不用问都知道李阳在嘀咕什么。
覃舒妄突然问:“搬家的工费你给徐煜原打折了没?”
李阳立马道:“废话!我都给打一折了!”
徐煜原差点被呛到:“我就说怎么这么便宜,那怎么能行?你还叫了那么多师傅过来一起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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