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以为他就是累了,没继续往下关怀。
“那饭我还给你带一份吗?”
“不用,”江屿随便找了个石墩坐下休息,“我…我刚从派出所出来,随便找个店吃两口就行。我还有些私事儿没办完,你吃你的,不用等我。”
江燕知道他说的私事特指他两天没见的另一半,还是心酸,于是哦了声,不问了。
江屿挂了电话,稍稍喘了两口气,他已经不敢给林瑟舟打电话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摸黑走到悬崖边,老天爷只给了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跳下去,要么拉着林瑟舟一起跳。
他就是个倒霉催的人,从出生就是,这段时间的春风洋溢,是对自己信心过剩也得意忘形了。
可是凭什么?就算是关系再亲密的人,自己也没权利给林瑟舟选一跳死路。
江屿的想法多了,没一条是冲着柳暗花明去的,又舍不得,心里难过得要死。
这时候电话又来了,江屿漠然地拿起来看,还是一串陌生号码,他无起无伏地接了,问谁?
那边的人言语间兴奋,带着抑制不住地狂意,他说:“我,夏禾秋。”
作者有话说:
上必读啦,加更一章!
第64章 “看完砸了。”
夏禾秋这个时候找江屿没安什么好心,他约江屿见面,在一个很偏僻位置的非主流咖啡厅,江屿没听说过那个地方,就说不去,没空。
“你怕给把你卖了?”夏禾秋问。
江屿没什么 兴致对夏禾秋的态度很直白,“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夏禾秋嗤笑,“怕啊?一个人不敢来?舟哥呢?”
这两个字从夏禾秋嘴里出来江屿就膈应得慌,没搭理,要挂电话。夏禾秋有招,能精准打击江屿的弱点。
“你不来我就是找林瑟舟了。”
江屿猛地一震。
操!
江屿冷笑一声,“你说找就找啊,他能去?”
“我当然有办法让他来啊,”夏禾秋也跟着笑,“你用不着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不跟你抢男人——就是要走了,想跟你告个别。”
江屿不太相信夏禾秋张口就能来的鬼话,但他更不想让夏禾秋去打扰林瑟舟。江屿思忖片刻,说:“把定位发我,我现在过去。”
“好,”夏禾秋夸赞:“江老板爽快人。”
江屿:“……”
阴阳怪气。
夏禾秋发的定位在市区外一片人造湖边,算是个景区,但人烟稀少,江屿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被司机当成游客,七拐八绕多开了好些路,就这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江屿不计较,反正他不心急,但看上去夏禾秋似乎也不着急,这段时间一个催促也没有,十分不惧怕江屿临时起意地跑路。
被拿捏了啊。
江屿下了车,微叹一声,没办法,来都来了。
咖啡厅在湖边显眼位置,建筑很独特,四面落地玻璃墙,江屿走进了一些,一眼能看到夏禾秋,他侧脸线条流畅,甚是悠哉地抿咖啡,手里还捧着书,对面空位上也放着咖啡——夏禾秋笃定江屿会来。
江屿体力和精神不支,脑子一团浆糊,他看着夏禾秋,忽然恍惚了——夏禾秋的穿衣打扮还有举手投足的风格跟林瑟舟很像。
相似得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江屿突然不敢靠近了。
夏禾秋好像四面八方都长了眼睛,他能知道江屿来了,于是放下书,抬头往外看,看见江屿了,笑着招了招手。
好么,连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也跟林瑟舟像。
江屿头皮发麻,突然进退两难了。
夏禾秋跟江屿招手,让他进来,有点羊入虎口的意思了。江屿挠了挠头,最后给林瑟舟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行吧。”江屿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独自赴约了。
夏禾秋给江屿点的拿铁,早凉了,他往前推了推,跟江屿示意,“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这儿的拿铁味道还不错,试一试吗?”
江屿伸出手指把把咖啡往旁边一挪,“不了,最近养生,只喝温水,这儿有吗?”
夏禾秋略感可惜,“没有。”
“那就不用喝了,”江屿神情倦怠,不是很想多说话的样子,“你找我有事儿?”
“有啊。”夏何求故意卖关子,就是不往下说。
江屿抬起眼皮,从夏禾秋的脸上掠过,不跟他对视,很自然地落到别处了。就算如今被困境蹉跎得狼狈,江屿还是有自己的气度,夏禾秋就是在示威,不知是从哪儿生出来的得意。
林瑟舟的桌前还有一小块巧克力味的慕思,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用勺子挑了一小点儿,没着急吃,他问:“江老板,你爱吃这些吗?”
江屿:“我爱吃肉包。”
“哈哈,”夏禾秋笑出了声,“那你跟舟哥的口味可真像,他也不爱吃这些。”
江屿手指点着桌面,挑了挑眉,“是啊,他爱吃我做的饭。”
夏禾秋轻蔑一笑。
江屿让他随便笑,自认跟夏禾秋话不投机半句多,简直浪费时间,起身要走,夏禾秋手一伸,拦住了。
“别走啊,话还没说完。”
江屿:“你能说点稍微有用的东西吗?别浪费时间啊。”
“看来江老板很忙啊,”夏禾秋轻佻地说:“啧,怎么看上去憔悴了,怪让人心疼的。”
江屿短促一笑:“心疼我?夏禾秋,搞错了吧,你是我谁啊?自己定位没找对吧。”
“定位这东西不好说,”夏禾秋饶有兴趣打量江屿,“要么你跟我试试看,没准咱俩也挺合适呢。”
咖啡厅的过道小又挤,夏禾秋手一横,挡住了江屿能走的路。
江屿干脆又坐回去了,他一条好腿驾着,十分不耐烦地对夏禾秋说:“滚。”
夏禾秋兀自笑:“看样子跟舟哥过得挺好啊,感情不错,爱得死去活来了?”
夏禾秋问得每一句话都是个坑,带着他相当明显的目的把话题往下一个阶段引导。
江屿倒是很好奇了。
“是啊。”江屿说。
夏禾秋一晒,好似很怀念,“我跟他以前也是这样。”
“哎哟,”江屿大剌剌地嘲笑他,“就你?我不信。”
夏禾秋表情一僵,被江屿戳了脊梁骨,脸色百白里透青,“江屿,林瑟舟可从没有想过主动分手,这是我铺路和引导的结果,不然你根本没有机会,我和他能过到天荒地老!”
“嗯,你说的不错,”江屿拍拍手,轻快多了,“舟哥是一个认真专情的人,可这些现在还跟你有关系吗?你在肖想什么?”
“不算肖想,偶尔回味吧,”夏禾秋眼看在口舌之战中败阵,开始追忆往昔,“其实吧,我第一眼看见你和他站在一起就有点儿危机感了。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我不想要,也不想给别人的龌龊思想——你们确实般配,但般配不代表合适。”
“你脑子有病吧,”江屿嫌恶,“我跟他合不合适你说了算吗?自己道德底线底,还想对我们指手画脚,不合适吧?”
夏禾秋问:“江老板,你现在是跟我耀武扬威吗?”
这话带着咬牙切齿地不甘心,江屿突然明白了,他反问:“夏禾秋,你这是后悔了吗?”
夏禾秋让江屿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了,他笑累了,嘴拉着一个僵硬的弧度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缓缓开口:“是,有点儿吧。”
他在这里虚情假意地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只有这句话带着一点真实性。
“晚了,”江屿说:“夏禾秋,我就是在跟你耀武扬威!林瑟舟他就该是我的,只要我拽住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抢不走他!”
“说得好!”夏禾秋提了些音量,转而又柔柔的,他不甘示弱地问:“那你现在能联系到林瑟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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