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回林瑟舟真的睡过去了,时间不长,就十来分钟,醒了,搭着江屿不想动。
江屿勾着林瑟舟的头发,说:“舟哥,上课啦。”
林瑟舟往江屿身边拱,开口时嗓音十分慵懒,“嗯……困,不想起。”
江屿也不动了,他垂眼看林瑟舟,这个角度能看见林瑟舟的发顶,顺着发顶往下,颈部线条勾着若隐若现的锁骨,再往下,可以无限遐想。
太性感了,江屿被撩出了火。
“你别顶我……”江屿哑着声说。
林瑟舟还是闭着眼,手没松开,抱得紧,“我顶你哪儿了?”
“……”江屿没好气地笑:“别欺负残疾人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林瑟舟这才睁开眼睛,十分无辜,“我就睡个觉,怎么欺负你了?”
江屿动腿,想遮一下,但一条腿不好遮,动作大了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正好把林瑟舟的注意力引过去了。
“哦,”林瑟舟轻轻地说:“懂了。”
江屿笑骂:“你懂个屁。”
林瑟舟起床了,没撩开被子,伸手想把江屿抱起来——公主抱这姿势,他如今很娴熟了。
“还有时间,我帮你,”林瑟舟说:“我帮你吗?”
“别,舟哥。”江屿不敢看林瑟舟的眼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自己缓缓。”
林瑟舟手下一顿,慢慢收回来,他没强迫,说好。
正常生理反应,江屿很快就缓过来了,林瑟舟喂他喝了一口水,谁也没提这茬了。
几天后,江屿被批准出院,主治医生让他挑个时间走,江屿听林瑟舟的,时间定在周末。
不过轮椅得还给医院,江屿的行动又不方便了。
林瑟舟在江屿出院前一天考虑买辆轮椅,但他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不太多,轮椅的好坏配置跟人的适配度还是有关系的,毕竟江屿要在这上面生活好一段时间,林瑟舟不想让他不舒服。
江屿倒是无所谓,他说自己适应能力强,能推着走就行了。
江念尧在一旁写作业,听到了他们俩的对话,抬起头说:“哥,我们家不是有辆轮椅吗?你忘啦?”
江屿确实忘了。
那会儿为什么买来着?好像是几年前,因为小钢腿的事在工厂逛,正好看见了,觉得那辆轮椅车挺时髦,坐上面还舒服,最后钱多烧得慌,买了。可是推回家后江屿看也没看一眼,不知道扔哪儿了。
“在哪儿呢?”江屿问。
江念尧送了个白眼,低头继续写作业,边说:“我早给你收起来了放杂物间了,角落推着呢吧,太占地方了,还沾灰。”
江屿嘿了声,笑着说:“刨出来擦干净还能用,舟哥,不买新的了,省钱。”
林瑟舟说行。
出院那天,林瑟舟先回了一趟自家小区开车。江屿的轮椅没进医院,在家候着,他全程被林瑟舟抱着行动,林瑟舟一路很谨慎,江屿的伤没好全,他怕弄疼他。
蒋松跟在后面,咬着江念尧的耳朵,轻声说:“尧尧,看见没有,你哥跟坐月子似的。”
江念尧瞪着眼睛,“蒋松,来,说话大声点儿,别怂啊——你这玩意儿迟早被乱棍打死。”
蒋松拽着江念尧的胳膊,“要死咱俩一起死。”
江念尧疯狂甩着手,“滚蛋!”
江屿的伤需要静养,酒香肯定是不能去了,不过饭馆的招牌已经打出来了,就算主厨闭关修炼,生意不会太受影响,江屿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反正还有林瑟舟陪着。
林瑟舟把江屿送回家,自己也没打算走。
“十七,你这儿有新睡衣吗?”林瑟舟问。
江屿没反应过来,“啊?”
林瑟舟坦然自若,“我在这儿住下了,你看用什么姿势合适?”
江屿眉眼一扬,手指着衣柜,说:“那儿有新的,没拆!”
这是默认了让林瑟舟自己动手找。
林瑟舟找到了,并且在江屿的注视下淡定地给穿上,裤子短了一截。
“好看,男模,穿什么都合适!”江屿乐不可支,说:“舟哥,洗漱用品也有新的,在卫生间,你自己拿。”
“行,”林瑟舟进了卫生间,又探头出来,“我睡哪儿?”
江屿说:“你睡这儿,跟我睡!”
林瑟舟挑眉,说行。
能说出口的都是虚张声势的都是假流氓,真让他上手敢点什么,他也不敢。比如江屿,真跟林瑟舟睡在了一张床上过夜了,堪称柳下惠转世。
江屿本来就残,跟林瑟舟睡了一晚上,愣是不敢翻个身,早上起来腰酸背疼。
林瑟舟给江屿揉腰,嘴上说:“十七,你要是不习惯,我睡外面也行。”
江屿幽幽看林瑟舟,问:“舟哥,你昨晚睡得好?”
林瑟舟答:“挺好的。”
江屿挺不相信,他回想了一下,昨晚自己装睡,技术含量不高,心思全在隔壁的肉体上,就是不敢动,可好像林瑟舟也没动作,一个晚上连个翻身也没有,就连他的呼吸频率也诡异的平稳。
江屿想,他舟哥睡觉也这么斯文吗?
林瑟舟手上动作停了,他轻叹一声,说:“十七,你别这么看着我。”
江屿一愣,“嗯?我怎么看了?”
“这大早上的——”林瑟舟话音很轻,自言自语似的,好像说给自己听的。
江屿:“……”
有点明白了。
林瑟舟给江屿摁舒服了,起身去了洗手间,他没动手给自己解决,一晚上没睡,得保存点儿精力。
草率了,林瑟舟想,方寸在强大地诱惑面前,定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江屿坐在床上,傻不啦叽地笑,江念尧推门而入,叫了一声哥。
江屿让江念尧吓了一跳,没来得及收起脸上的笑,江念尧眼角一抽,表情不太自然了。
“哥,你笑什么呢?”
“尧尧,”江屿一撩衣袖,舒展胳膊,“以后进屋前记得敲门,不能再没规没矩的了。”
江念尧:“……”
家里人多了果然要闹矛盾,家庭伦理剧果然诚不欺人!
“哦。”江念尧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江屿心情不错,挺和蔼的,“有事儿吗?”
“我跟蒋松先去学校了。”
江屿看了眼时间,“这么早?”
江念尧嗯了声,说:“早去学校背单词。”
待在这儿一个字母都看不进去!
江屿又问:“你们早饭吃了吗?”
“吃了,冰箱里有包子,还有林老师给你买的牛奶,都让蒋松喝了。”
“……”江屿挥挥手:“你俩走吧,路上小心点儿。”
江念尧点头说好,刚要关上门,林瑟舟从厕所出来了,江念尧看见他还是有些拘谨,“林老师,早上好。”
林瑟舟回了声早上好,又问他昨天布置的两道数学题写了没。
江念尧说写了,写到半夜三更。
“挺好,”林瑟舟说:“放这儿吧,不用带学校里去了,我看看。”
江念尧咽了口唾沫,说哦,然后毕恭毕敬地退出了房间。
江屿笑得不行,对林瑟舟说怪心疼江念尧的。
林瑟舟穿衣服时抬起头,看着江屿说:“心疼?”
“如果我上学的时候天天跟班主任低头不见抬头见,回家还要面对面,肯定时时刻刻往厕所里钻,”江屿说:“吓尿了啊。”
林瑟舟点点头,说:“那你得好好开导开导他了,这么下去可不行。”
江屿歪着脑袋问:“什么不行?”
“家庭氛围不行。”
江屿‘哎哟’一声,说牙疼,跟在蜜罐里偷了糖似的。
林瑟舟走近江屿,捏着他的后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就隔着这个一点儿距离,轻声细语地说:“十七,我去上班了,你自己在家里,闷了就到客厅转转,不能出门,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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