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一看江屿表情,知道自己踩了雷点,立刻闭嘴。
“对不起,屿哥!”
江屿:“干活!”
“欸!”
丁丁一刻不敢留,拔腿就溜。
关于林瑟舟和夏禾秋分手的原用,江屿猜到一些,所以他心疼林瑟舟,于是莫名其妙,自己起了一肚子闷气,心跳也跟着烦躁——
凭什么让他难过?
这种负面情绪充满胸腔,江屿这几天刻意避免去想夏禾秋,却总被人三言两语挑起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不知道想给谁添堵。
分就是分了,不用无时无刻活在别人嘴巴里。
江屿绕院子走了三四圈,最后停在玫瑰花丛边,花朵明艳,才平复糟糕的情绪。
林瑟舟站在天台边缘看江屿,他一直没发现。
林瑟舟看不见自己眼中带着何种情绪和光,他的心被一双手捧着,是从未有过的无微不至。
很郑重,且珍惜。
林瑟舟换了身衣服,小辫扎起来,一如往常。他推开门,江屿像等候了许久,手里有花。
玫瑰花。
“舟哥。”
能直白表达爱意的花不多,不用拐弯抹角,采一朵相送,谁能不明白心意。
林瑟舟问:“送给我的?”
“是啊,”江屿问:“喜欢吗?”
“喜欢,”林瑟舟接了花,回头往屋内看了眼,“可惜我这儿没花瓶,放一段时间该枯了。”
“我有啊!”江屿欢笑说:“你等我!”
林瑟舟闻着花香,很惬意,他没多久就等来了江屿。
江屿手中拿着一个烟青色的陶瓷瓶,看着像装清酒用的,十分小巧,不过盛一朵玫瑰花,够用了。
江屿说:“舟哥,正经花瓶没有,这个凑活用吧。”
“嗯。”
林瑟舟把玫瑰花放进去,又往里灌了点水,摆放在屋内的书桌上,应时对景,低调且妖姿,格外和美。
“不错,挺好看的。”林瑟舟说。
江屿本身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为了在林瑟舟面前刷点高质量的存在感,他绞尽脑汁,如今文艺细胞升华了不少,站在林瑟舟身边,就跟眼前的瓷瓶和花似的,也有那么点意思了。
“舟哥,”江屿说:“你要是喜欢,这一院子的花都是你的,我天天给你摘一朵,好不好?”
“好,”林瑟舟笑说:“那我不客气了。”
江屿像一只花蝴蝶,他在林瑟舟面前扑闪着翅膀,飞够了,还得工作,而且挺忙。
“对了,十七,”林瑟舟跟江屿一块儿下楼,对他说:“蒋松刚给我打了电话,他一会儿跟江念尧过来。”
他俩这么快就好了?江屿心里想,但没说出来。
“嗯,挺自觉,”江屿说:“还是在老地方,已经打扫干净了,午饭也在这儿吃吧,我给你们做。”
“不用了,你今天太忙,”楼梯有些窄,林瑟舟侧身让江屿先走,自己在他身后护着,“我带着他们俩解决,点个外卖就行了。”
江屿十分豪气:“那不成,都在我眼皮子底下了,还能让你们点外卖么——舟哥,今天想吃什么?”
林瑟舟一想,说:“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要求不高,”江屿乐呵呵的,“真好养活。”
其实林瑟舟对生活的要求并不低,但对上江屿,他提不出任何要求,看见江屿眉开眼笑,自己也开心。
哄人嘛,谁不会呢。
蒋松骑着江念尧的自行车,跟杂耍似的一步一停,他在等江念尧,而江念尧堪称龟速,走得十分不情愿,蒋松也不催,时不时回头看,确定人没跑,他也不提心吊胆了。
江念尧的脸经过一晚上修复,没那么惨不忍睹了,不过还是能看出点儿痕迹,丁丁看见了,就问:“尧尧,你脸怎么了?跟谁打架了?哥给你出头!”
“没怎么,”江念尧不想说,歪着脖子往酒香内看了看,“我哥呢?”
“在厨房忙,你别去找他了。给你们留了包厢呢,老地方,快去吧——你哥今天心情不好,别去惹他了。”
江念尧低着头说哦。
蒋松放好自行车,拉着江念尧的袖子,说:“走吧。”
第26章 好像接吻也挺合适
林瑟舟给自己选的包厢还是‘行舟’,本来嘛,江屿怕林瑟舟触景伤情,给他换了个地方,位置不错,采光也不错,可是林瑟舟表示喜欢老地方,并不会受外界因素影响。江屿没问他为什么喜欢,二话不说挂了牌,‘行舟’成为林瑟舟的小天地。
蒋松拉着江念尧推门而入时,林瑟舟已经坐在里面了,衬衫挽着袖,为人师表,一丝不苟,反正是招学渣害怕的模样,就比如江念尧。
林瑟舟正在喝东西,他本来想喝茶,被江屿婉拒,说他的胃喝不了茶。林瑟舟婉转表示白开水没什么味道,于是江屿往他茶壶里放了点蜂蜜和水果,清甜可口、解馋养胃。
蒋松叫了声舅舅,坐在林瑟舟对面,他十分不见外地伸手,想给自己倒一杯,被林瑟舟挪开了。
“舅舅,我渴。”
林瑟舟看书,头也不抬,“想喝自己点,这是我的。”
蒋松暗骂一句老男人没情趣,又问:“江屿哥呢,我找他。”
“他在忙,不许去。”
得了,蒋松干巴着嘴,只能渴着。
江念尧进屋后关了门,一直站在原地没动,林瑟舟合上书,抬起头看着他,说:“尧尧。”
“……”江念尧让这声称呼叫懵了,半天捋不直舌头,“林、林林老师……”
林瑟舟说嗯,眼神点着蒋松身边的空位,说:“过来坐。”
蒋松眉开眼笑:“尧尧,过来坐。”
江念尧:“……”
太贱了!
虽然江屿时常把‘江念尧是学渣’这话挂在嘴上,但林瑟舟不这么认为,他也跟江屿提过,江念尧其实挺聪明,最近可能在汪洋大海中迷了方向,失落得找不着北了,才对学习没兴趣。
今天好像不一样了。
江念尧做题十分认真,没放下笔、没抬起头,专心致志地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连蒋松三言两语的逗引也不搭理了。
怎么了这是?
林瑟舟想起江屿早上说的话——这是通宵达旦的开导起作用了?
林瑟舟拿着手机,刚好江屿的信息过来了。
江屿:舟哥!
林:忙完了?
江屿:还成,你在干什么呢?
林:看熊孩子写作业。
江屿:气人不?
林:不气人,挺刻苦的。
江屿:……谁?
林:尧尧。
江屿大概挺惊讶,半天没回消息,林瑟舟等了会儿,他放下手机又拿起书,刚挑着看了一段,手机就震了。
江屿:我现在进来打扰你们吗?
林:不打扰我,不过尧尧大概会不高兴,他很专注。
江屿又没动静了,林瑟舟干脆捧着手机等他。
过一会儿,江屿的状态成了正在输入。
江屿:舟哥,你到窗边,从里面把窗户打开。
林瑟舟环顾房间四周,能打开的窗户除了高处的通风口,就只有靠角落的一扇——窗帘一拉,挺隐蔽的。
林瑟舟不动声色地摁下自己的动静,抬起眼皮看了桌对面俩孩子一眼——江念尧转了性子,仿若吞了根定海神针,对外界一切不理不睬专注学习。
蒋松也挺专注的,不过林瑟舟知道自己侄子小心思多,也不防着他。林瑟舟站起身,刚要动,蒋松的眼珠子就跟过来了。
林瑟舟眼神警告蒋松,蒋松立马吃瘪,不敢找事,安如鸡地跟江念尧一块儿写作业了。
那角落里犀犀索索的动静从外面传进来,紧接着玻璃窗被小声扣响,‘咚咚咚’三声,好像某种大家心知肚明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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