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舟掀开窗帘一角,江屿的笑容和阳光一起把他捧了个满怀。
江屿指了指窗锁,他唇齿做着无声的动作,林瑟舟看懂了,这是让他开窗呢。
林瑟舟钻进窗帘内,把自己和江屿对于外界可能存在的目光挡了个掩饰,然后打开了窗户。
江屿喜笑颜开,压着声说:“舟哥,我就找你。”
包厢窗户和后院地面有高度距离,林瑟舟只能弯下腰,跟江屿凑得近一些,他们形成了一个奇妙的身高差,能抵着额头说悄悄话了。
江屿看着林瑟舟的眼睛,他不合时宜地想,好像接吻也挺合适的。
林瑟舟笑问:“找我干什么?”
江屿说:“投食。”
挺稀奇的,林瑟舟正好馋了,他问:“是什么?”
江屿不说。
林瑟舟没看清江屿从身后拿出了什么,但这投喂的量确实小,跟喂小鸟喝水似的,啄一口,没了。
醇烈的酒香顺着舌尖占据整个口腔,又带着点儿水果的清甜,林瑟舟意犹未尽,“就这么点儿?招我心痒呢?”
“你胃不好,酒量也不好,先尝个鲜,以后都是你的。”江屿就是故意的。
“这是什么酒?”林瑟舟在品酒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他只觉得这酒口感好,没尝出来是什么。
“杨梅酒,”江屿说:“刚刚有人给我送了一箱杨梅,我才想起来去年泡的杨梅酒还没开封。”
对了,眼下这个时节,正好是杨梅上市的好时候。
林瑟舟弯着腰也不觉得累,他笑说:“开封后的第一口是便宜我了吗?”
“是啊,我用的是正宗纯粮酿造的白酒,就算稀释了度数也高,”江屿眯着眼睛,说:“舟哥,你受得了吗?可别醉了。”
林瑟舟配合着江屿制造出来的气氛,脚下踉跄一步。而江屿好像就等这个机会,他跟林瑟舟隔着一指宽的距离,早就心痒难耐。林瑟舟一晃,江屿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可手没有合适的位置摆,最后落在林瑟舟的后脑勺。
鼻息间的距离更近了,江屿可以嗅到林瑟舟在呼吸间带出的果酒香气。
江屿想,指不定谁先醉了。
林瑟舟笑了笑,又低了些头,碰了碰江屿的额头,说:“醉了就上楼睡觉,我在你的地盘,你还能不管我吗?”
江屿笑着说这话有道理。
蜻蜓点水的触碰还带着体温,江屿松开手,遗憾地跟林瑟舟说自己偷闲的时间到了。
林瑟舟点头说好,转念想了想,又说:“十七,杨梅酒藏好了,别让人看见。”
江屿这一天的心情十分愉悦,他听林瑟舟的话,把杨梅酒藏进了天台的屋子里,就在林瑟舟的书桌下,没开盖也酒香四溢。
中午开始,江屿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他让丁丁给‘行舟’的师生们送了饭,还有饭后水果——江屿一点儿也没便宜别人,人家送给他的杨梅,他全给我自己人。
忙到入夜,江屿做完最后一桌子菜,接着跟老顾客寒暄、社交片刻后,他终于能歇了,当江屿放松下来,第一个想的人还是林瑟舟。
晚风带着适宜的温度,江屿靠在后厨的通风窗口,他闻着烟,放空心神,这时候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江屿拿出来瞧,疲惫感一扫而空。
林:累吗?
自认为单方面的惦记突然被补全了边边角角,江屿连烟瘾都泛不起来了,他扔了烟,回复林瑟舟,说:“累啊。”
挺底哑的声音,隐藏了某种暗示。
林瑟舟很快回复,“在哪儿?我去找你。”
江屿没问林瑟舟有什么事儿,但自己全是带着后厨油烟味的造型,不太适合见心上人。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你。”
林瑟舟收到回应,他想了想,起身走出了包厢,他不想让江屿太累,那种在烟气里翻滚过的嗓子,还是让自己心疼了。
江屿不知道去了哪儿,林瑟舟在酒香一层的所有角落都没找到人。
正好,丁丁端着碗碟从其中一个包厢出来,他看见林瑟舟,热情洋溢地上前打招呼:“林老师,你怎么出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没什么事儿,”林瑟舟直接问:“你们老板呢?”
老板上楼洗澡了!
丁丁眼珠子一转,脑子十分活络,噼里啪啦地想,开始搞事情。他嘴里说着我也不知道啊,整个身体头重脚轻,十分不刻意地往林瑟舟那边歪斜,他手上还端着刚收拾出来的剩菜,尤其放在托盘边缘的一高脚杯内剩着一口红酒。
这些东西,目标明确地全撒塞在了林瑟舟身上。
林瑟舟:“……”
也就是林瑟舟脾气好,这场面要是被江屿看见,丁丁的小鞋恐怕已经被老板钉在脑袋上了。
“哎呀~~”丁丁矫揉造作,端着托盘也不好上手就摸,他掩着脸,说:“我的错、我的错!这怎么办呀?”
林瑟舟没听出他认错的语气,态度倒是挺诚恳的,自己也只能保持微笑,“不碍事,我——我自己收拾一下就行。”
丁丁立刻说:“楼上有个浴室!”
这个林瑟舟知道,但他没说,也没多想,点头说好,让丁丁去忙,不用管自己了。
丁丁笑得猥琐,溜得比耗子快。
江屿给在店里给自己准备了洗漱的地方,但他还是不太习惯在这里洗澡,卸腿太麻烦,而且设施不太齐全,江屿怕自己单腿摔了。
沐沐浴液是新的,林瑟舟买的,拎着重量应该刚拆封,江屿挤了一点儿闻了闻,还是木香,但又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江屿心安理得,全当是自己的东西,他快速洗了个澡。
浴室内氤氲未散,江屿擦干身体,他小心翼翼扶着墙面,伸手勾着不远处的衣物,然后,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江屿:“……”
什么情况?他锁门了啊!
第28章 坦诚相待从入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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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新鲜空气流通,水雾就散了,视线更加清晰,林瑟舟和江屿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蹦不出话。
江屿的血气直冲脑门,他不敢看林瑟舟的眼睛,半身不遂地动了动身体,他想不那么正面地直冲林瑟舟。
太他妈刺激了。
相较于一丝不挂的江屿,林瑟舟虽然狼狈,不过淡定很多,他挺配合江屿的,眼神闪避,正要掩上门,那不太听话的眼角却瞄到江屿因慌乱而摇晃的身体。
钢腿立在门边,如今江屿只有一条腿。
当林瑟舟的大脑堪堪反应过来这个,半个人已经过去了。
江屿:“……”
阿弥陀佛。
以林瑟舟的身高优势,他握着江屿腰时的位置和力道刚刚好,但没把握好度,下半身紧贴,姿势就显得暧昧了。
“舟、舟哥……”
掌心滚烫,烧出比室内高了好几倍的温度,江屿在手足无措下越发白里透红。
腰挺软的,林瑟舟想。
“十七,”林瑟舟一贯正人君子,他说:“小心。”
江屿脑子里弯弯绕绕想了一堆,都没往正经地方去,他看见林瑟舟的样子,更加不好意思了。
“那个……舟哥……”
林瑟舟看上去还是淡定,称得上波澜不惊,可他的手在江屿的腰上,就是不撒开。
林瑟舟问:“怎么了?慢慢说,我听着。”
江屿差点咬了自己的舌根,说话更加不利索,“我、我拿衣服。”
林瑟舟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屿,闪也不闪,“在哪儿,我帮你拿。”
江屿伸手,哆哆嗦嗦一指。
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高处的架子上,没沾着一点儿水,林瑟舟扶着江屿往墙边靠,说:“站好。”
江屿扶额,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儿捂,最后干脆自暴自弃。
林瑟舟给江屿取了衣服,又拿了小钢腿,直接交到他手里,眼睛哪儿也不乱瞧,微笑又含蓄地说:“十七,别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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