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不回答,他不上当,一手搭着林瑟舟的肩,另一手捏着林瑟舟的后脖颈,力道不轻。
“舟哥——”江屿轻声自语地叫着,下唇若有似无地磨着林瑟舟的嘴角,“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
林瑟舟喉结翻滚,没控制好的气息变得滚烫,“我……出门买点儿东西。”
“买什么啊?不告诉我。”
“花。”
林瑟舟凝视着江屿,他们靠得越来越近。
江屿目光一跳,在林瑟舟地诱导下,接了一个深长的吻。
片刻过后,江屿气喘吁吁,“买花做什么?我这儿有的是,喜欢什么,你随便摘。”
“我喜欢你,”林瑟舟捏着江屿的腰,还是没把人扶起来,他干脆单膝跪了,“十七,买花送你。”
江屿怔了怔,他鼻子一酸,把自己作出来的小脾气抛诸脑后,“宝贝儿,你怎么先说了,那我还表白吗?”
“不了,你追了我这么久,表白这事儿该我来,”林瑟舟问:“十七,你给我这个机会吗?”
江屿挺紧张的,“给了,你说吧,我听着。”
林瑟舟扶江屿起来,擦干净他钢腿上的泥,自己衣服脏了,弄的挺狼狈。
江屿拉着林瑟舟的手,他们十指紧扣。
林瑟舟浅笑着,开口说:“我以为,表白应该有花,可是我跑了三条街,只有一家花店,关门了,我打电话给老板,老板说忙着约会呢,没空搭理我。”
“哎哟,可怜。”江屿正好站在花丛边,伸手摘了一朵玫瑰花,仔细一看,这朵玫瑰少了一片花瓣,刚刚正好含在江屿的嘴里。
“舟哥,给你。”
林瑟舟接了,又说:“这是你的花。”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是你的。”
江屿被月影笼罩,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纯粹得林瑟舟不敢碰。
林瑟舟的心跳快了,再开口时声音哑了一些。
“江屿,”林瑟舟非常郑重,且满怀诚意:“我有一个七年的前任,分手原因被出轨,场面非常惨烈,至今还有心里阴影。”
江屿点头,轻轻嗯了声。
“我很喜欢你,之前不敢跟你说,是怕我这种情绪会影响彼此的判断,可是你这么好,我担心晚了,你被人抢走。”
江屿经历过风吹雨打,体会过人情冷暖,唯独烫人心肺的情话他从未收到过,这种被高高捧起的珍视感,足够他感动一生了。
林瑟舟把手里的玫瑰交给江屿,像极了某种仪式。
“我不想回家,后来才觉得跟你待在一起才是一种家的归属感,我体验过了,就舍不得放手。”林瑟舟坦然又动容:“前段时间,我父母关心我的个人情况,问我日子过得如何了,我跟他们说了实话。”
江屿问:“嗯,怎么说的?”
林瑟舟笑了笑,“我说——老天眷顾,我三生有幸,遇到了一位能够跟我共度余生的人。十七,他们非常高兴,很期待跟你的见面。”
江屿没想到林瑟舟把他们的路铺到了这个深度,内心惶恐的同时又被一层温暖的爱意安抚。
这爱意像潺潺流水,不疾不徐地倾诉,足够扫平一切怅惘。
真奇妙。
江屿踮起脚尖,紧紧抱着林瑟舟,“舟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啊——”
林瑟舟问:“说什么?”
“我爱你。”
“嗯,”林瑟舟说:“我知道的。”
江屿又问:“那咱俩算是谈恋爱了吗?”
林瑟舟点头,说是。
“舟哥,我可以吻你吗?”
于是林瑟舟揉搓着江屿的后脑找,吻得动情又热烈。
像一场经年寻求的美梦,兜兜转转,找到了,从此沉醉其中。
一段关系最尴尬的时期就是刚刚发生转变的头几天。稀里糊涂地回家睡了一觉,江屿还没把人捂热呢,睁开眼就把林瑟舟送学校上班了。
最浓烈的情话说完了,突然不知道该聊什么了,刚开始谈恋爱嘛,挺不好意思的,又舍不得分开。在学校门口也不好难分难舍,林瑟舟捏江屿的指尖,背着人群碰了碰他的脸,又稍稍弯下腰抱了一下。
挺平常的动作,江屿愣是脸红了。
林瑟舟给他遮着,故意逗江屿,“十七,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抱着我热吗?”
江屿说林瑟舟是火炉,冬天抱着能取暖,夏天就是捂汗了,但还是忍不住往他身上贴,打着最低温度的空调往上贴。
昨晚空调被林瑟舟关了,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江屿无语,干咳一声,眼珠子乱飞,嘴上说:“舟哥,今天晚上睡觉能别关空调了么,我差点把你踹下床了。”
“今天晚上睡哪儿?”
这个问题挺跳跃,江屿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
林瑟舟笑着,轻轻说了句没事儿。
江屿顺着林瑟舟的笑开始细品了。
林瑟舟的同事过来了,江屿往后退了一步,从外人的角度看,这两个人正正经经,没有任何猫腻。
同事们跟江屿有几面之缘,算认识,也知道他前段时间出了车祸,都挺关心的,碍于时间有限,没聊几句。
等人走远了,林瑟舟不好太耽误时间,他推了推眼镜,说:“十七,我进去了。”
江屿:“嗯,我也去上班了。”
林瑟舟一笑,“好,回去路上小心点儿。”
“嗯。”
“晚上见。”
江屿眨眨眼,说:“晚上见。”
后来江屿没走远,躲在一个视角还不错的角落,目送林瑟舟进学校,又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不好意思被林瑟舟知道,太黏糊了,怕他笑话。
烈日顶在头上,江屿十分合时宜地想开联想林瑟舟刚才说的话。
今天晚上睡哪儿?
不回家吗?酒店开个房?
好主意啊!
甭管谈恋爱才几天,现在心里过得去了,干什么都行。江屿的脑回路被打出了一条康庄大道,十分没羞没臊的,捧着手机开始寻找附近五星级酒店——价格无所谓,关键是舒适度。
江屿订了个湖景房,心情十分舒畅,骑着电驴哼着小曲快快乐乐地回酒香干活,路过便利店,正好红灯,脑子里的小人儿又钻出来摇旗呐喊了——
道具还未齐全,壮士赶紧备货!
江屿进了便利店,人不多,他在安全套的货架驻足观赏,简直大开眼界——各种型号、规格,甚至口味应有尽有。
江屿迷糊了,脑子一堵塞,给林瑟舟发了条微信——
舟哥,你喜欢什么型号和口味的?
发送成功了,江屿登时五雷轰顶,立刻撤回,晚了,林瑟舟看见了。
林:超薄薄荷,大号,体感不错。
这么刺激……
不是!
江屿:你还没上课去呢?
林:刚要走。
江屿咽了口唾沫,口干舌燥——
舟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什么?
林:猜的。
江屿往上看了眼自己撤回的消息,是挺欲盖弥彰的,他干脆把酒店地址发给林瑟舟,问:晚上来吗?
林瑟舟说:来。
稀里糊涂地约上了,江屿挺紧张,买了安全套从便利店出来,于是后知后觉的,紧张演变成了忐忑,他仰头‘卧槽’一声,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江屿吓了一下,差点把安全套一起掏出来,定神看了来电号码,属于业务往来的分类。
通完电话,江屿心情挺复杂,他刚复工没几天,掌勺的手感还没完全回来,上回酒店经理的业务就来了。
连锁酒店,市外也有一家,这家最近在搞一个晚宴,名流聚集,规模相当盛大,持续时间也长,反正满打满算一个星期吧。经理希望江屿能去帮忙,会给他一个团队,专门负责一部分中餐。
江屿说考虑一下,经理哎哟一声,姿态放下了,不叫江老板,遖颩一口一个兄弟,亲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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