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重新变得坚固,头部是个白色正方体的老师敲了敲黑板,在上面写下“考试开始”四个字。
然后它走下来,给林发了一张卷子。
林拿起笔,脑中一片空白,并且疑惑。
这门考什么来着?
白鸽在抽屉里说:“睡觉。”
林捂住他的嘴,感觉自己的手心被鸟喙轻啄了一下,似乎是白鸽在表达不满。
不满也没办法!现在是在考试啊!
林用身体堵住抽屉,在试卷上俯下身,重新拿起笔,打算先写下名字。
但就在看清这张试卷时,他整个人愣住了。
这不是一张试卷,而是一面柔软的镜子,林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茫然看着自己的银色眼睛。
“我们这次考驯兽,”镜中的林说,“你可以从三个初始宝可梦里选择一个,当做你的考试搭档。”
哎?宝可梦?我读的是橘子学院还是葡萄学院①?林张开嘴巴,就见到镜子上的自己消失,但三只宝可梦出现在镜子上。
一只是巴基斯坦国宝捻角山羊,她头顶顶着一只长着大耳朵的奇怪刺猬,正对着一个水晶球说话。
一只是矫健的大雁,它正带着雁群一起游泳,身后跟着一只看起来很帅的鲨鱼。
这个组合好怪,而且为什么领头大雁是全秃的?他的羽毛去哪里了?游在鲨鱼前面是打算让鲨鱼吃自己?
林一肚子吐槽憋着没法说出来,又看向第三只宝可梦。
第三只宝可梦是一只娇小的白色博美犬,她正在和一只高大的哈士奇嬉戏,在草地上追捕一只耳朵末端乌黑的海棠兔。
“……要小心魔人……”
林听到哈士奇对博美说,不由点点头。
那个新冒出来的使徒,从她顺应欲望设下陷阱的熟稔看,她的超凡职业,或者主要超凡职业,绝对是魔人。
既然如此,要查她,不如先从畸变教派的魔人查起。
说到这个,他最近每天都还是有去自己的信徒那里看两眼的,白璃是不是在协助铁榴市的审判庭抓魔人来着?
在梦中产生联想,想出了一个抓银月使徒的办法,所以清醒过来的林,来不及为这次梦的内容羞耻,就要挥散这个梦境出去。
但他手里捧着的白鸽,拍打翅膀飞起,扑到他脸上,用双翼盖住他的脸,再一次大声叫道:
“睡觉!”
***
“你不睡觉了吗!”
欢半香双手叉腰站在白璃面前,瞪着一双蔚蓝色的眼睛道。
然而白璃精神奕奕。
她快乐地道:“没事,今天我们就能抓住他!”
第180章
铁榴市。
某酒店。
杜维·海棠轻轻打了个喷嚏。
“杜维?”骑梳兰很担心地看着他,“着凉了吗?”
怎么可能着凉,这可是在炼金术师协会的宴会上。
暖风习习,由炼金道具制造的柔和之风轻轻拂动着人们单薄的衣物,驱散城市中萦绕不退的潮意,在这种暖洋洋的环境下,无论男女都穿着价格昂贵的纺丝,仿棉面料,不像难以进入这个大厅的人们那样,要用不怕沾水的皮外套裹住自己。
更有昂贵的炼金花,盛开在天花板的枝形吊灯上,盛开在餐盘边,盛开在人们的胸口和发间。
花瓣洒落地面上,点缀碎宝石的鞋尖将花瓣碾压,这个地方没人在意,如果不做花瓣会掉落的设计,让这些炼金花朵可以回收转卖的话,只要一朵就可以让徘徊教堂外面,因工作岗位不足不得不三餐吃救济淀粉汤的贫民吃好几天肉。
如此追求奢侈与美丽,城市里真正难得一见的天然花朵,反而被这帮人当做魔物恐惧。
杜维·海棠心中好笑,放下手,优雅地理了理垂下的耳朵,对骑梳兰微笑,“没事,大概是这里盯着我的人太多了。”
这句话立刻将骑梳兰的注意力转移,她用力瞪眼,和所有看起来像是朝他们这边望的人对视,强硬地让别人把视线收回去。
如此表现实在不够体面,不过骑梳兰早已不在意。
自由,杜维教她学会了这个,挣脱了束缚她的教会和父母,识破了他们的冠冕堂皇,什么为了全人类什么延续文明,其实只是为了他们贪婪的,将金钱和权力掌控在手中的欲望。
围绕着欲望,柱神的职业者们构建出一层又一层的壁垒,将其他人隔离在外面。
不让那些普通人进入就算了,还用各种方法斗争,用天赋的借口,将像她这样的人排除在外。
不要脸。
而她父母明明决定帮她抗议,却因为不能闹得太过,要脸,要体面,最终失败。
开什么玩笑!如果无法满足欲望,那体面就是完全无用的东西!
就像现在,若要她为了体面,容忍那些觊觎杜维的贱人——
“好啦,好啦,”杜维·海棠轻声道,安抚着,“你父母还在那边看着,他们更希望你能得体一点吧?”
“我不在意那两个老家伙,”骑梳兰立刻道,她收回目光,眼神眷恋地缠绕着杜维·海棠,“我是为了你才到这个耻辱的地方来的……”
“我明白,我明白,”杜维应和道,眨着长长睫毛和她对视,“我也是为了你,我想要你。”
骑梳兰脸颊上立刻飞起红云,娇羞地嗯了一声。
作为一个健硕的维堪戈如袋鼠人,她这幅模样在其他种族眼里几乎算得上不堪入目,不过杜维·海棠神色不变,讨好的话张口就来,“我想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让你在家人和同学面前扬眉吐气。”
但骑梳兰心目中的完美婚礼可是要很多钱的。
这个女人脑子里就没有简朴这个单词。
“我知道,我带你去见我父母,啧,那两个吝啬的老鬼,钱不拿出来给我到底是在想什么,反正再怎么样,他们赚的钱最后都会属于我,提前转过来又如何……”
她骂骂咧咧转身,杜维·海棠挽住她的手臂,又说了几句话,终于让她重展笑颜。
这一幕落在另一边的维堪戈如夫妻眼里,两个袋鼠人之间凝重的气氛,慢慢松快了一些。
骑梳兰的母亲劝道:“不管如何,她愿意结婚,安下心来做事业,难道不是好事?”
“那叫做事业?”骑梳兰的父亲不满,“她只是在撒钱罢了,投资的那些音乐和剧本,几乎没有赚回本的。我觉得账本有猫腻,那只白兔子肯定从她这里赚得盆满钵满。”
“足够了,”骑梳兰的母亲叹气,“至少这大半年,她没有再去教会闹,也没有天天翘班,还知道维护人脉关系了……虽然是那个海棠兔人帮她维护的吧,但她确实没再做以前那些荒唐事。既然如此,给钱让他们花又如何呢?我们不是没钱的家庭。”
“我想攀升高级炼金术师也要钱啊。”骑梳兰的父亲嘀咕,“一些通不过申请的炼金实验只能自己出钱做——”
骑梳兰的母亲突然用手肘打了他一下。
那个不能让他们完全满意的海棠兔人,已经挽住他们的女儿走过来。
两人连忙端正表情,矜持地对站在面前的女儿和准女婿点点头。
他们没发现,随着杜维·海棠靠近,哪怕他们脑中依然转悠着一些声音,他们的表情却比他们以为的更柔和。
甚至,在杜维·海棠对他们喊出“爸爸、妈妈”后,他们心中没出现一点反感。
“……这次宴会后,人们就可以直接在药剂店买到无梦药了,”杜维·海棠夸赞道,“我听骑梳兰说,爸爸您很擅长进行大规模的药剂炼制,今日市民们能逃出梦神的魔掌,有爸爸你的一份功劳。”
真是会说话的年轻人,骑梳兰的父亲表情开怀,完全没意识到,杜维·海棠的用词,几乎是从宴会开场的司仪嘴中摘抄。
杜维·海棠又说了几句话,骑梳兰父母俩人里,对他最为不满的骑梳兰父亲,已然转变态度,对他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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