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维连忙挥手让他快走,只恐他不回宫城去,别说是把马车让给他们,眼下恨不得长出对翅膀,掰下来塞到他背上带他飞回去。
于是高骊随手点了在前头探头探脑看情况的琴决,让他过来当马夫。很快,小马车便在众人奇怪的注目礼下悠悠地驶回了宫城。
高骊关好车门,回身把谢漆抱起来,掌好托好放在自己腿上:“没事了。”
谢漆回到了密闭的空间,闭上眼蔫塌塌地瘫在他身上,高骊便一遍遍摩挲他脊骨,低沉地小声问:“很累是不是?明明都让我折腾三天了,眼下肯定受不了了。”
谢漆咕咕哝哝的,高骊没听清楚。
“说什么呢谢小大人?”
“我说……和你想的不太一样,不是那种身体的累,是放松下来了。”谢漆闭着眼睛眷恋地贴着高骊的胸膛,说话似春风拂来,“是突然意识到,今天已经迈过很难的一个坎,虽然也在这里受了一点怒火,但是总体还是很开心。感觉就像是参透了一本天书似的上古武功秘籍,一时之间胸腔中全部充斥着克服它的满足感。”
高骊听着听着嘴角歪了:“是说我是秘籍?”
“打个比方而已。”谢漆笑了,眼睛也没睁开就攀着他找嘴唇,找到了就吧唧一口亲下去。
高骊顿时被亲得心花怒放。
谢漆几根冷冰冰的手指在他后颈上轻点轻弹,高骊不一会儿就被撩拨得头皮发麻,抵开谢漆的唇齿狼吞虎咽地往死里亲,谢漆在他后颈上的乐章鼓点也便更急促,冰冷的指尖逐渐变灼,沾染的都是高骊的体温。
分开之际,谢漆还是不睁开眼睛,闭着眼睛蜷在他怀里,仰面安静地“凝视”他,或者说,是安静地任由高骊肆无忌惮地审视他。浓稠得化不开的爱意黏在两人肢体接触的每一处,谢漆主动来黏,高骊被动颅内高潮。
他有些僵硬地抬起拇指去摩挲谢漆糜红的唇珠,擦去他唇上附着的口津,马车的轮子碾出悠悠的坎坷,他脖子上那个无形的项圈也在悠悠地拨转,转出爱意粘稠的安定静好,和欲意喷薄的炽烈燃烧。
也许他生下来就是一团火,天性让他气势汹汹地去到处燃烧,北境的风雪没扑灭他,长洛的弱水笼罩了他的火星,他憋得发狂,噼里啪啦的火星子没有弹出去,便烧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现在谢漆来了,一个像黑暗又像冰水的人,好像怎么烧他,他都傲立在那里烧不尽。
他现在就想抱着他回去,好好地烧烧他,或者让他浇浇自己。
第75章
谢漆一路都自觉窝在高骊怀里,心里不住地琢磨着剩下的些许问题,找个时间他定要去护国寺,去试试看还能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进入幻境,见到那个碧眼国师,当面询问他是否就是建武帝萧然的鬼魂。
当然最重要的是剩下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慈寿宫的一众太妃,前世高骊曾经将她们全部血洗,又血腥又暴戾,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他。
谢漆琢磨到此处时,睁开一条眼缝去看高骊,就看见他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不知是触到了他的哪根筋。
“在想什么?”
“唔……在想距离你的生辰不远了,二十天不到。”高骊说话时,胸肌的震动被谢漆清楚地感知到,“还记得你之前说要让我做什么吗?”
谢漆不动声色地贴紧了他的胸膛,突然之间被开发出了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十分享受对方结实肌肉律动的感觉:“当然,之前就郑重其事地跟你说了,想让你在我弱冠那天为我取一个字。皇帝陛下,想好了么?”
高骊箍紧他点头,含着泪光低头来蹭他,原本想说些掏心窝子的话,结果贴着谢漆额头,贴出了惊慌:“谢漆,你发烧了!”
谢漆比他淡定:“没事的,受点小凉而已,跑去何府找你时,在路上发过了一层汗,现在只剩点余韵。方才让你亲得升温,我直接催动内力把余热发出来了,等回去就好了。”
高骊胸膛起伏大了些,心疼地乱摸他脊背:“是因为被我弄的吗?”
谢漆默了片刻,带着感慨长吁短叹:“我想,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受得了你三天的纵欲,能到现在才发点低烧,我这身体已经是相当之强悍了。”
“……对叭起。”
谢漆逗他:“据说与发低烧的人做起来也很舒服,今晚还试试吗?”
高骊手上力气更紧,胸膛鼓胀的波动更大了些,滚烫的力度像个固执撒气的孩子,搂着谢漆的腰虽没有再动,泪意却更多了:“不……不行。”
谢漆越来越喜欢捉弄他,但看他此刻确实不好受,便转移话题问起了正事:“你是在谁手中看到何卓安克扣北境的私帐条例的?”
高骊浑身蓬勃的欲念气息瞬间萎了,絮絮地低声:“还能是谁,吴攸递过来的,大概是很乐意看我暴起杀了何卓安。那家伙就是……怎么说呢,跟他相处就是不时被背刺,不时又被递了几颗糖。北境遗民和我们那杂牌军还在他地盘上打秋风呢,一想到是他吴家出钱出力地给北境人挪地方,我就对这人很难恨起来,讨厌倒是讨厌的,然而有时又想到他全盘管着那么多事,内忧外患都不放松,便觉得这人劳碌得忒过头,不免又有一些敬意。在他面前,我总觉得我很多的心理跟举止都被他揣测得透透的。”
“透透的。”谢漆模仿他的语气,唇边朱砂痣高高得扬了起来。
好可爱一大块头。
“是这样的。”高骊歪了大脑袋看他,“你说,我跟这家伙的相处之道该是什么样子的才比较好呢?”
“介于唐维和梁奇烽之间。”谢漆揣摩着他与其他人的相处态度,给了一个具体的参考,“眼下皇帝是他在当,没什么好反驳的,但吴家那样的环境,注定了他永远会站在臣的位置。被利用和推动,是皇帝永恒的宿命,他利用你,也被其他势力所利用,大家都在皇权的圈子里,很快你也将用那些利用他的势力来牵制他,循环往复的。”
高骊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眉头皱着嘴角不太敢相信地扬着,表情很搞笑:“可是除了北境一干人,我还能有什么势力能用?”
谢漆看着他,没忍住抿抿唇珠,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可描述之物,但一想到在褥子上被压到最后粮尽弹绝只会抽搐着哽咽的场景便打消了念头,正色道:“至少要到明年他们推行的科考去了。届时天下寒门子弟带着真才实学熙熙攘攘而来,其中将会有很多既臣服于他,又期盼得到你助力的人物。”
高骊沉思。
谢漆直接开答卷亮答案:“谢红泪有一个养弟,名叫谢青川,他们姐弟名义上是在吴攸手下办事,但未尝不是在利用着他做些什么,你若有手段,到时候大可用谢青川去掣肘他。”
“我没手段哇。”高骊投降,“唐维……应该可以。”
“哇。”谢漆又学他的语气助词,抿着唇直笑,“好,文臣的事就交给文人去打理,明年科考还有武举呢,你还记得中秋夜游那晚跟你掰手腕的秦箸么?届时你或可留意他,武将调配上,他们不如你。”
高骊眼眸亮了些许,不住点头,看了看他,用低头来贴贴他额头,检查他的低烧退了没有。
悠悠一路回到了宫城门口,天又下起了小雪,谢漆穿得单薄,等回到天泽宫,身上的低烧不轻反重,入夜时高骊裹着他,抱进了被窝里轻揉满捏,帮他发发汗。
谢漆今晚要休息,偏去逗弄他,高骊又知道不能进去,便只是难忍地狂摸。
他一只手牵制着谢漆的腰,感觉这腰像是浸过水的玉,如果不狠力抓住,这玉就会从手中溜走一样。所以要很用力地抓住他,像是要把手指嵌入他骨血一样用力才可以,不然这么可口的小家伙,迟早会像泥鳅一样溜之大吉。
他那只大手紧贴着他的肌理,游走在后背,随处摸索确定敏感的地带,像是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翻来覆去地把玩不知魇足。力道逐渐不知轻重,是刚尝到甜头不久的血气方刚青年,适可而止根本就是天外笑话,必须要痛痛快玩几场,才对得起这件天赐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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