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来的第一天,就冲到了风|月|场所找乐子来了。
重照说:“八殿下,水秀姑娘是在我这儿。这事讲究先来后到,殿下说对不对?”
允河一看里面的场景,再看看重照,道:“你就是父皇亲封的昭侯?”
允河两眼充满了兴趣,侯爷他没少见过,但重照的名号他倒如雷贯耳,国公家那个体质特殊的小公子。当年在青崖学堂里,对方还害他被老师点名批评罚站抄书!
他只是起了玩心顺手捉弄了下那个叫许长延的,害对方磕了下在台阶上摔了一跤,是摔得挺疼,但是孩子谁没摔过两下呢。重照当时就怒了,还让他道歉。
堂堂八皇子,怎么能跟一个没爹没娘出身贫寒的低贱小孩道歉!
第二日课堂小测重照当众揭露了他打小抄。
试问谁没打过小抄带过小纸条!允河理当气壮,被太傅当场抓包,被丢出去罚站抄书。
然而,重照当年考了倒数,成绩惨不忍睹,回家被他爹踹了一脚屁|股,也抄书。八皇子幸灾乐祸,便也不跟对方计较了。
允河嘲笑说:“大家都来看看,水秀姑娘在你这儿弹琴呢。坐那么远,水秀来,过来。都半个时辰了,小昭侯莫不是连小手都没摸过吧?”
重照知道八皇子,是个真性情,做事直率言语也直,好话坏话一起说,最擅长落人面子。
他们在说话,不知不觉隔壁间安静了下来,文人学子挤在了过道里,不少是在当日五皇子的宴会上见过李重照能认出他身份的。
一位穿着有些泛旧的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辩驳:“发乎情止乎礼,水秀姑娘弹琴也是名动天下,乐声动人感化心智,若是能欣赏聆听水秀姑娘一曲乐谱,也是值得的。”
重照朝那边看过去,只见青色长衫的男子眉目端正,书生气质。
重照在青崖学堂就没好好学,全是后来被困居许府后院读的书,腹中一点墨水都没有,看见读书人就有好感,说道:“这位兄台说的没错,八殿下整日想着风月之事,难道不觉得庸俗不堪吗?”
士子大多附庸风雅,听这话觉得特别有道理。
允河恼怒道:“行吧行吧,我不要了。”
重照失笑:“没关系,殿下把水秀姑娘带走吧。”
重照转头对刚才那位公子说:“兄台,你叫什么名字?”
青衫公子说:“我姓汪,名子真,来京城赶考。”
汪子真眼神明亮干净,书生气质,看着像是性情纯良之人。
重照很是赞赏,正想约他进来坐坐,问问考科举的事,顺便等等陆景胜。
听了一耳朵的允河纠结了片刻,决定看在对方把水秀姑娘让给他的份上,诚恳地劝说:“哎,我知道那件事,你娘也在催你催得紧,但你也不能因为没法接受女子,喜欢这样的人啊。”
允河走上前,说:“这小子看着挺标致的,但他不|举,你、别考虑他了。”
重照:“……”
如果不是他不想明天一大早被允河他母妃叫入宫,他现在就想打这小兔崽子一巴掌。
这口无遮拦不知天高地厚的,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周围的士子学生顿时大笑,有人笑说:“汪子真,平日里我看你独来独往,以为你与同舍伙伴性格不合,原来有此隐疾哈哈哈哈。”
汪子真脸色一白,允河忙说:“我、我也是听人说的,好心劝你一句,小昭侯,我看你身份尊贵,可、可别这么不自爱啊。”
汪子真忽然朝李重照长拜:“小昭侯,今日是我初见您的风采,汪某没有其他想法,一心为考取功名,衣锦还乡。”
允河接话接得飞快说:“攀上亲了,再考取功名,岂不是两全其美?”
重照额头冒出冷汗,怒道:“你可闭嘴吧!妄加揣测,听信谗言,谁让你不学无术净长了这些恶习?”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岁,重照却像是个长辈似的,允河被吼了一句,瞬间忘了自己的身份,心里有些委屈,说:“本宫好心劝你,你不领情反而骂我,这样怎么有人要你。”
汪子真碍于周围人的流言,已经微红着脸下楼了,重照有心结交,便让易宁回头跟允河这傻子好好说说,等他明天托他娘跟允河母妃提一句,转头就赶紧追了下去。
怡红楼底楼却好似出了事,重照听到了一声“九龙卫”,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拉过去。
九龙卫使站了一排,手按在刀鞘上,神色正经,许长延抓着重照两只手,无比郑重地说:“小侯爷,许某有句话一定要亲自跟你说。”
怡红楼安静了下来,无数人探出脑袋往下望。
许长延一句话砸在挣扎的重照脑门上。
许长延说:“我心悦你,这是真的。”
他的眉眼低垂,神色温柔似水,凤眼专注,重照简直能从眼瞳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重照猛地退后半步,长延却放了他的手,从自己胸口掏出了一块手帕,慢慢地展开来,认真地看着他,“这是你亲手送我的帕子,重照,你一开始就对我有好感了对不对?”
京城不少女子都把贴身帕子送给思慕之人,以表示心意。
重照已经能听到头顶的尖叫声了,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把这块帕子送出去,现在咬牙反悔估计转头就拿不回来了。
重照飞快地拿起帕子,说:“许大人真心,我收到了。”
许长延也没等他难堪,把人一拉就扯出了青楼。
外头微风清凉,再没有青楼里的胭脂水粉味,重照冷静了下来,怒道:“许长延,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长延道歉道得飞快:“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重照深吸了一口气。
长延说:“我在外头等着抓陆景胜,对方太狡猾,进了怡红楼就不见了,九龙卫已经进门了,我担心打草惊蛇,这时,我看到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重·百口莫辩·照
允·戏精搞事·河
第21章
重照脸颊上还有淡淡的一层薄红,怒道:“所以你就擅自作主?”
前世当众成亲他也没觉得羞耻,这到了青楼里被长延当众说了句心悦你,重照不得不承认,当时他心跳得很快,确实是很紧张。
明明横跨着前世的恩怨纠纷,这谈情说爱般的暧昧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长延漆黑如墨的眼望着他,说:“你能把手帕还给我吗?”
重照:“它本来就是我的。”
长延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心上人给我的。”
重照脑门青筋猛跳:“别说了,这事没得商量。你如今是在查陆家,查出来什么没有,难道和河边女尸案有关?”
长延说:“我怀疑陆武时常私下找妓|女,又因为有别的癖好,弄出过人命。”
陆武是陆家家主,兵部尚书,陆景胜他亲爹。
重照有些惊讶,京城不乏大臣来青楼寻欢作乐,但使人致死,那是何等凶残,闹出人命,罪责与蓄意杀人无两样了,更何况个数还不止一个。
长延说:“而且我猜测是陆武做东道主,以五皇子的名义,十数年前从钱浦手里拿走了青楼的地契,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而五皇子,恰好可以利用京城里的青楼,套出许许多多秘密。”
他几乎不用怀疑,从前世辛苦搜寻来的证据以及最后的判案,揭露了陆武的所有罪责。
重照说:“那么,找到证据的关键,就在于那些妓子被杀害的地方、抛尸处理的人。”
前世这件事重照从头到尾就未曾参与,实在是不知道。如果许长延所说与事实接近,一旦找到这些,就是铁证,陆武绝对跑不了。
长延眉眼微动,说:“这件事你不要管。”
重照识相地闭嘴没说话,长延不放心地看了好几眼,说:“你有几日没回国公府。”
“王庸好几日没来大理寺,杜州这两日吃坏了肚子在家躺着,我一人忙事务总忙得晚,就在回新府休息了。”重照慢慢地解释。九龙卫手段通天,许长延正蒙衡帝恩宠,这些事他一查便可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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