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所有人害怕地逃离了这里。
绰罗斯在营帐内发泄了一通才冷静下来,他倒是没有想到童岁居然敢胆子这么大,烧了他的粮仓偷偷跑了。
这个季节的草原基本没有多少粮食。
他的军队在粮食短缺的状态下,要想挨过秋冬两季,就必须要拿到那几个关隘。
他不相信一个中原的小皇帝,能在这荒芜的草原里跑到哪里去。
可事实是,童岁在系统这个最先进的GPS帮助下,不仅成功避开了所有的追击,还骑着马朝着距离这里最近的关隘奔去。
所有人找了一天,依旧毫无收获。
绰罗斯此时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旁边的副将小声提醒道:“首领,我、我们应该要去赴约了,再不去可能来不及了。”
“去?你告诉我把人搞丢了要怎么去?”绰罗斯骂道:“我拿什么和容瑾交易?拿你去吗?”
副将被骂地闭上嘴巴,过了一会儿,忽然想了个办法,“我们虽然把人弄丢了,但容瑾不知道啊,我们可以找一个身形长相相似的男子,稍加易容,骗一骗容瑾。”
“……”绰罗斯皱眉,“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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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约定相见的驿站。
容瑾坐在一楼的大厅里喝茶,这儿的茶品质自然不会有多高,而他却依旧像是在品什么珍惜的上品。
又或者说是他的身上自带着贵气,即使是一身素白衣,也透出不凡。
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容瑾握紧手中的茶杯,侧目往外看去。
绰罗斯坐在马车头。
而他身后被风吹起的帘子,隐约看见里面坐着一抹熟悉的身影,穿着明黄色的衣服。
容瑾旁边的冯永昌激动道:“是陛下!”
容瑾却只是坐在原地,看不出喜怒。
绰罗斯的人赶走了驿站里外的客人,缓缓在容瑾的面前坐下,笑着咧开嘴,“容督主,没有想到才一段时间没见,看起来您过得似乎不太好。”
容瑾冷冷抬眸看向他,“我要的人呢?”
“在车上,不过我想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容瑾拿出了四枚雕刻着兽形的印章,往前一推,“这是你要的四个关隘的官印,有了它,你就可以畅通无阻。”
绰罗斯接过用衣角擦了擦,“容督主果然大方,不过我得先找人验一验这玩意儿的真假,您不会介意吧?”
容瑾端起茶盏,“请便。”
当他的唇碰到杯沿的时候,绰罗斯的眼底闪着亮光,看着他把杯中剩余的茶喝了进去。
绰罗斯紧紧等待着。
手下的人装模装样的假装验货。
不一会儿,容瑾抬手扶着脑袋,眼前一片恍惚眼看着就要栽倒。
绰罗斯嘴角带着笑意,站了起来,“容督主那日将我戏耍,可有想到有今日这一报。”
容瑾费力地抬起眼睫,“你……”
“好好睡吧容督主,你的礼物我就收下了。”
容瑾昏倒在桌子上。
绰罗斯拿着那四枚官印往外走,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得手了。
他刚走出驿站,跨坐在马上。
忽然几道黑影从房顶飞了下来,将他们的人马围在中间。
绰罗斯眯起眼睛看着这些锦衣卫,“就凭你们几个人也想拦住我们?”
他的话音刚落,不知道提前埋伏在哪的军队冒了出来。
人数瞬间翻转。
一时间刀光剑影,两方打成一团。
绰罗斯被几名锦衣卫擒住摁倒在地上,剩余的人见状连忙想逃,都被赶来增援的士兵给堵住了。
绰罗斯听到驿站里面传来靠近的脚步声。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掀开了帘子。
原本已经昏迷的容瑾此时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出来,绰罗斯咬牙,“你居然没事?”
他可是在茶里下了迷药。
容瑾缓缓走出来,“同样的招式用两次,你觉得会有效果吗?”
他走近,蹲下身。
“我提前服下了解药,没有想到你相信了。”
“你,”绰罗斯道:“你抓了我没用,我的人已经在你离京后奇袭京师,就凭你那三千禁卫军,根本守不住。”
“谁跟你说我只准备了三千人?”容瑾道。
他在离开时便嘱咐了顾玉宸调兵固守。
别说是绰罗斯抽出去的那几支小队,就算是所有人一起上,也不可能拿下守备森严的京师。
绰罗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慌张。
容瑾伸手扯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陛下呢。”
绰罗斯看向身后的马车。
“里面。”
容瑾连视线都没有转移到那架马车上,冷冷道:“我最后问你一次,陛下呢?”
绰罗斯心底一惊。
他到底怎么知道那个是冒牌的,明明他安排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下来过。
见他迟迟不出声,容瑾冷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来。
因为身体过于虚弱,他站起来时甚至恍惚了两下,身旁的锦衣卫连忙将人扶住,“督主,您没事吧。”
容瑾不答,抽出他腰间的佩剑,“把人抓出来。”
“是。”
两名锦衣卫掀开车帘,愣了下,将里面的人扯了出来。
穿着龙袍的假货滚在地上,连忙跪地求饶。
如果说他原本和童岁有几分相似,那么现在被吓得跪地求饶的样子,则完全有看不出哪里相同。
“他的衣服不是谁都可以玷污的。”
容瑾举起刀毫不犹豫地落下,溅出的鲜血沾染了身上的白色素衣,鲜血沿着刀刃湿润了一小片黄土。
而他面色苍白,落在跪在地上的其他人里,像是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你原本可以拿了东西就走,为什么要用一个假货来骗我?”
容瑾举着沾血的刀走近,那张漂亮如谪仙的脸上表情偏执恐怖,“我最后问一遍,陛、下、呢?”
绰罗斯咬着牙,不吭声。
“呵。”
容瑾再次举起长刀,这次对准的是一直以来跟在绰罗斯身边的那名副官。
那名副官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不、不要杀我啊!!”
他想要往后退却被两名锦衣卫摁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容瑾提着刀靠近。
他相信这个疯子会动手的。
当锋利的刀架在脖子上,副官再也撑不住了。
“我、我知道皇帝在哪!”
“说。”
“我们把他带回了总部军营,但是他自己两天前偷了马离开了,我们没有找到他,所以才找了个假货来冒充。”
容瑾捏紧了刀柄。
“哈哈哈哈什么离开了,我看就是被周围的狼群给吃了,”
绰罗斯笑着回头,“亲爱的督主大人,您还不知道吧,这种找不到食物的季节,那柔弱的皇帝根本跑不了多远。”
“我们找不到他,大概率已经进了野兽的肚子里,连骨头都不剩——”
绰罗斯忽然没有了声音。
因为容瑾那柄锋利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闻到了自己脖子上渗出的血味。
只需要再用一点力,他就会当场死亡。
容瑾却没有立刻杀了他,反而是收了剑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底的寒意如同看待什么死物般。
“你最好祈祷他还活着,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绰罗斯愣了几秒。
容瑾已经被人护送着坐上车走远了,而他被几名锦衣卫捆住了手脚摁在地上,此时他才意识到。
死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但容瑾并不打算让他轻易地死去。
容瑾站在关驿的城门上,看着遥无边际的草原。
“那周围都是荒芜,他会跑哪里去呢,要是他认错路了呢?”
“督主,您别着急,”冯永昌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具体的位置,只要沿着那周围搜寻,肯定很快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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