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臣私下忍不住的吐槽,“原本指望跟着他可以吃香喝辣, 结果他被一个半大小子迷得魂都不要了。”
“等那小子站稳了脚跟, 第一个就会把他这个不男不女的阉人给踹掉。”
几名大臣凑在一起推杯换盏, 身边还跟着几个身材曼妙的歌女,软着嗓子道:“大人,咱们这儿可不止有女子,样貌出众的小倌更是不少。”
“是啊,容瑾喜欢玩男的还不简单,”大臣道:“我们给他送几个更好的不就得了?”
“哈哈哈哈好主意。到时容瑾哪里还顾得上那个小皇帝啊。”
乾清宫里。
童岁的桌子上堆着一摞又一摞的奏疏,忙得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容瑾以前是怎么处理这些东西之外还有多余的精力。
不过比起这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童岁走出乾清宫。
小顺子连忙跟在他的身边,“陛下,您要去哪儿。”
童岁坐上步撵,“去诏狱。”
他要去把主角攻从里面捞出来。
诏狱一直都是容瑾手下的特殊机构,换做是以前他根本没有权利去干涉,但童岁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
想要从里面把人捞出来还是很简单的。
他的步撵刚到诏狱的门口,两名守卫连忙跪倒行礼。
童岁道:“把门打开。”
锦衣卫指挥使闻讯赶来,也跟着跪倒,“陛下,诏狱里污秽阴寒,恐怕对您的龙体有害。”
“少废话了,去把门打开。”
“是。”
那扇熟悉的大门在童岁的面前打开,他发现即使是过去了几年,这儿也和当初一样让他反感。
不过碍于身份的问题,童岁只能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硬着头皮走进去。
脚步声回荡在悠长的走道。
童岁只虚虚地看了眼里面黑漆漆的牢笼,便后背发凉的收回视线,对那名指挥使道:“顾玉宸在哪,带朕去。”
顾玉宸也就是原本的主角攻,因为兵部监管不力的事情受到牵连,原本不算是什么大事,服个软降职就能脱身,但他却因为在受刑的时候,多次对容瑾出言不逊所以被一直关到了现在。
童岁走近时,就听到了顾玉宸的骂声。
“容瑾你这个阉狗,你不得好死!迟早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你的头砍下来!”
童岁循着声音看向牢笼内。
一个体格健壮的人形被捆住双手高高吊在两侧,杂乱的黑发下隐约可见俊逸的容貌,但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各种污渍染得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
顾玉宸看到他身上的衣服,顿了顿,连嘴里的骂声都停了。
“把门打开,朕和他单独聊聊。”
“这,可是……”
指挥使有些犹豫,就听到童岁只能装作生气地板下脸骂道:“让你做点事推三阻四,脑袋不想要了?”
“陛下息怒,臣这就去做。”指挥使不敢再有半点怠慢,把门上的铁链给取了下来,将门打开退到一边,“陛下请。”
童岁走进去后。
几人听从命令退了出来,守卫有些担忧地频频往回看,道:“指挥使大人,让陛下和那莽夫单独待着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指挥使沉下脸,嘱咐道:“你在这儿好好守着,我去找督主。”
顾玉宸见他居然敢不要命地走进来,不由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
虽然变化很大,但他还是认出了童岁是之前一直跟在容瑾身边的那个小皇子,正是容瑾一手扶持出来的皇帝。
在那种佞臣的手下,能养出怎样的好皇帝?
顾玉宸挥动手臂,铁链撞在木桩上哐哐作响,“容瑾呢,让他来见我啊!”
童岁没有说话。
虽然他对这个主角攻说的话很不爽,但是他不能否认对方在军事方面的天赋,简直就是开了主角光环般的存在。
将来外敌入侵时,他需要这样一位优秀的将军。
于是童岁走了过去。
顾玉宸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童岁又想耍什么花样来折磨他,却见他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朝他靠近。
这双手看起来毫无攻击性,但顾玉宸还是下意识地躲避。
童岁皱了下眉头,“别动。”
一点带着香气的热意扑洒而来,顾玉宸心跳快了几分,居然真的站在原地忘记了动作。
片刻后,他忽然感觉手腕一轻。
童岁伸手把那粗重的铁链给卸了下来,丢到地上。
顾玉宸愣住,似乎没有想到童岁胆子居然这么大,敢在这种环境下解开他身上的枷锁。
他扫了一眼童岁的小身板。
在这种近距离下,他甚至不需要多费功夫就能悄无声息地把人弄死。
童岁道:“我松开你是希望可以和你好好谈一谈。”
“呵,我和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谈的。”
顾玉宸收回视线扭过头,席地而坐揉搓着自己的手腕,完全没有一点身为臣子的谦卑。
童岁却没有恼意,而是跟着他坐下。
牢笼深灰色的地上就薄薄铺了一层潮湿发霉的稻草,童岁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沾上了灰扑扑的污垢。
他却毫不在意道:“你对如今的兵部怎么看?”
顾玉宸手里捏着稻草把玩,听到他的问题顿了顿。
他身为武官出身不懂那些面子话,话语行为不拘,之前能进兵部也都是实打实的用功绩换来的。
如今他本就身陷囹吾,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受制于司礼监和厂卫,不过和你一样是纸老虎,屁用没有。”
顾玉宸说完也已经做好童岁发怒的准备了,左右不过是再关他些时日或者严刑处罚。
他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皮肉之苦吗?
童岁却道:“我会放你出去。”
顾玉宸微愣,听见童岁继续道:“不止如此,我还会下令让你升任兵部侍郎。”
他说完起身。
顾玉宸简直觉得自己是耳朵出问题,连忙跟着从地上爬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他屡次出言不逊在先。
童岁往外走的脚步微微顿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不是纸老虎,同时我希望兵部可以在你的治理下也变成一头真正的猛兽。”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囚牢,等顾玉宸回过神来,那抹明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了。
顾玉宸垂下眼帘。
这个皇帝和他想象中唯唯诺诺、任人拿捏的废物似乎不太一样。
童岁从诏狱昏暗的环境里面走出来后,被外面明亮的光线刺地眯了眯眼睛,适应了几秒外面的光线后,听到了指挥使小声道:“陛下,督主有请。”
“啧。”
童岁有种被告家长的错觉,瞥了一眼那指挥使,带着几分不爽道:“你传消息倒是快得很。”
指挥使低头,“陛下息怒。”
童岁哼了声,懒得和他计较,坐上步撵去向了司礼监。
司礼监内空空荡荡,不见容瑾。
童岁坐在里面等了一会儿,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有些受不了从诏狱里带出来的那股馊臭的味道还有脏污的衣摆。
既然容瑾还没有来,他就打算去后面的直房换过一套衣服。
童岁去偏房脱了衣服,换了一套衣服。
因为他时不时会在容瑾的偏房休息,所以在那儿屯了几套衣服。
在经过容瑾的房间时发现房门是开着的,里面还隐约传来些声响。
童岁不由走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容瑾处理完外面的琐事,回到了司礼监,却只见到了等在旁边的小顺子。
“陛下人呢?”
小顺子连忙道:“陛下去换衣服了,特意让我在这和您说一声。”
容瑾嗯了声,没有多想就坐下来看起了今天的公务,在等了很久之后也不见人回来,不由地皱起眉头。
“怎么人还没有回来?”
这么长时间别说是换衣服了,就算是洗个澡都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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