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很安静,他刚才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但后颈的热度一直没有退下去,反而隐隐有向四周蔓延的趋势。
是发烧了吗?
童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却是正常的。
好奇怪。
童岁拿着衣服去洗澡,把水温往上调高了一些,热水浇在身上,让他原本的燥热更加明显。
与之而来的是某种空虚感。
童岁浑浑噩噩地穿好衣服,头发还没擦干,但身上的力气像是被尽数抽走了,就连走路的动作都有些沉重。
后颈也越来越烫。
他不适地倒在床上,脸颊红得像个苹果。
他脑子里混乱的闪过很多画面,将每一个细节拆开放大,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纯黑色的眼眸如同冷冽的黑曜石,带着浓郁的情绪,低声喊着他的名字。
童岁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抓住。
他只能抓紧自己的被子,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
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对抗身体的异样。
童岁紧紧蹙着眉。
眼角泛红,睫毛上沾着湿润的水雾,像是迷失在雨幕中被淋湿的小猫般无助。
“夜临渊……”
他低声无意识地呢喃,迷迷糊糊地陷入睡眠。
四周的黑暗如同潮水不断地向他涌来,将他往下拉扯,坠入漆黑无声的海底,寒冷一点点渗透骨髓。
“嗡嗡嗡。”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东西在响,但是他没有办法挪动身体,听着那声音断断续续的,意识也跟着起伏。
夜临渊皱着眉头。
在拨打了数次童岁未接通后,他拨通了机甲基地的总教官通讯。
总教官道:“喂?”
夜临渊道:“是我,童岁在吗?让他接一下我的通讯。”
“夜、夜院长,”总教官慌了几秒,“您找童岁啊,可是他不在训练场。”
夜临渊冷冷道:“他去哪了?”
总教官被他瞬间的气压给压制住了,心虚道:“他、他好像是回宿舍了,要不我去找找看。”
“不用了,我亲自去。”
夜临渊挂断通讯,抓过旁边的外套就往外走。
正好撞上要进来的助理。
夜临渊脚步不停,“我出去一趟。”
“啊?可是等会儿的会议——”
“推后。”
助理看着夜临渊的身影急匆匆地消失,能让他露出这么紧张的神情,只有那位年轻的Alpha了。
夜临渊没有等司机来开车,而是亲自驾驶着悬浮车,朝机甲基地疾驰,硬是把路程时间缩短了一半。
他推开宿舍的门,看到躺在床上的童岁,松了一口气。
夜临渊轻轻走近。
看清了童岁缩成一团的睡姿,没有安全感地抱着被子,脸颊也反常的发红。
夜临渊心底一紧。
他俯身将人捞起来,抱在怀里轻轻晃了晃,“岁岁,醒一下。”
童岁的睫毛颤了下,像是落入蛛网的蝴蝶闪动蝶翼,眉头皱得更紧了。
几秒之后。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湿润的水雾,直直地盯着夜临渊的脸,有些没回过神。
“我是在做梦吗?”童岁抬起手,不知道要抓住什么。
夜临渊连忙握住他的手。
童岁痴痴的笑了下,眼角弯出一个弧度,“太好了,这个梦好真实哦。”
他摩挲着夜临渊手心的薄茧,道:“虽然我知道是假的,但好像你真的就在我身边。”
夜临渊抱紧了他。
这段时间压了太多需要处理的事,想着赶紧忙完这段时间,可以好好陪童岁。
却忽略了这段时间童岁的感受。
他嗓音微哑,“不是假的,我就在你身边。”
童岁似乎根本没听见他在讲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嘟囔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
夜临渊低头轻轻吻着他的唇角。
“我会永远喜欢你。”
被亲过的嘴角发烫,童岁抿了一下,道:“真的吗?”
夜临渊道:“真的。”
童岁小心翼翼道:“那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夜临渊托住他的下颌,重重地吻上他的唇,连同他的气息一起释放出来。
辛辣的朗姆酒信息素将童岁细细密密地包裹住,将他那颗不确定的心牢牢紧握。
“我喜欢你。”
童岁整个人像是泡在一池热水里,连呼吸都带着热意。
他抓着夜临渊的衣襟。
指节和手腕因为体温的原因,从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意。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的声音绵软又混着点沙哑,像是晒化开的棉花糖,垂着眼皮委屈巴巴道:“我不是要黏着你,只是……我有点想你了。”
夜临渊的吻如同安抚般落在他的后颈,“没关系,你只是在易感期了,心情烦躁和缺乏安全感都是很正常的。”
童岁愣愣道:“……易感期?”
“嗯,这很正常,每个Alpha都会有。”
夜临渊安抚着他发烫的后颈。
“就像是我的发热期一样,都是很正常的现象,有我陪着你,你不用担心。”
夜临渊在二次分化之前,自然也经历过Alpha的易感期。
他习惯了用药物压制。
加上他自己的忍耐能力比一般的Alpha强,易感期几乎对他没有太多的影响。
而童岁显然不懂得怎么处理这样的状况,一个人缩在床上抱着被子忍耐,眼睛和鼻尖都哭红了。
想到这儿,夜临渊没有犹豫的将童岁一把抱起,“我们回家。”
童岁缩在他的怀里。
回到属于夜临渊的公寓后,熟悉的气味和环境,让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夜临渊把他放在床上,低头吻了下来。
童岁道:“你、你不是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吗?”
“嗯,但是比起那些,”夜临渊吻上他的吻,“你现在更需要我。”
……
……
童岁疲倦地睡了过去,额头的碎发偏向一边,露出整张精致好看的脸。
夜临渊低头,把他紧皱的眉头吻开。
童岁被他骚扰地转了个方向,侧身睡了过去。
夜临渊轻笑。
他帮童岁盖好被子,从衣柜拿出一套衣服,轻轻合上房间的门。
夜临渊穿好衣服,坐在书桌前。
他打开光脑,继续处理今天落下来的事务。
童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昏昏沉沉地觉得自己做了个很棒的梦,梦到了夜临渊来找他。
他睁开沉沉的眼皮。
眼前的场景让他蒙了好久,难道自己还在做梦吗?
他转身摸了摸,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人,皱着眉头起身,身上披着一块毛毯,连鞋子都没穿好就走了出去。
夜临渊冷着脸在书房开会。
会议接近尾声,他的耐心也一点点消耗殆尽,正要开口喊结束时,紧闭的门把忽然被转动。
童岁身上披了一条垂到地上的毛毯,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也都是红色的痕迹。
像是块热烘烘的小奶糕。
童岁赤着脚径直朝他走过来,转眼来到他的面前,熟练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怀里。
夜临渊微愣。
童岁抱住他的手,张嘴一口咬在手掌虎口的位置。
童岁一顿,“咦?是真的?”
光幕上参加会议的人看着这一幕也都愣住了。
夜临渊手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说了句“今天到这”,就迅速的挂断了通讯。
夜临渊沉沉的视线落在童岁的身上,扫了一眼,好在毛毯够大,基本没有露出不该露出的位置。
夜临渊看着自己虎口上的一圈牙印,“什么真的?”
“我睡懵了,以为是在做梦。”
童岁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犯罪证据,凑近像是小猫舔。舐伤口般,“对不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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