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闻一走近,为首的黑马就踏起马蹄,看起来很兴奋。
这匹黑马在剧中是男主角任妄的爱马,开机以来和盛言闻合作的次数最多。
时洲跟上去细瞧,不太确定地问向盛言闻和真正的驯马师,“我可以摸摸它吗?”
“可以。”
“这马不凶的。”
盛言闻和驯马师一前一后的回答。
时洲得到应允,小心翼翼地上手摸了摸,虽然在外人面前还保持着冷淡的人设,但眸中溢出的光亮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盛言闻捕捉到这点,“喜欢?以前骑过马吗?”
时洲摇了摇头,“没骑过。”
以前还在福利院时,离得近的一处景点沙滩上就圈养了两只马,是马主人用来揽客拍照的。
时常有情侣和游客图新鲜,会付钱租马拍摄,但租马的价格太贵,时洲一个小孩子没那么多钱,只能躲在一旁偷偷看。
有回给老板看了半天的摊位,才有机会摸了摸小白马。
后来的时洲被养父母带出了国,第一次报兴趣班时,养母曾问他有没有特别感兴趣的项目——
时洲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要学骑马,但对方以‘不安全’为理拒绝了,转眼就给他报了钢琴课。
盛言闻察觉出身侧人的失神,“时洲?”
时洲从短暂的回忆里挣脱,“嗯?”
盛言闻问,“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时洲不好将往事随意讲给旁人听,只好半真半假地说,“待会儿拍摄是我第一次骑马,没经验,有点紧张。”
“这匹马和我配合过不少次。”盛言闻又拍了拍结实温顺的黑马,“剧里是任妄带着柏煜。待会儿拍摄,你有我护着,没事的。”
——你有我护着,没事的。
看似寻常的八个字落在时洲的耳朵里,意外给予了一阵安定感。
没等时洲回过味,导演孙琮就抓着剧本走了上来,“言闻、小洲,来,咱们抓紧时间踩点试试戏。”
“好。”
“你们两人先骑上去吧。”
盛言闻颔首,示意将要坐在前排的时洲先上马。
时洲跟着工作人员的指示,踩着马镫横跨坐了上去。这匹黑马很适应这点重量感,稳稳当当地站着,不带半点慌动。
一旁训马的工作人员见此,“盛老师,你也上去吧。”
“好。”
盛言闻以前学过马术,上下马自然是最基本的功夫,他压根不需要出工作人员的协助,勒住马绳的瞬间,利落翻身纵马。
虽然时洲的身材偏瘦,但毕竟是成年男子,现在又加上盛言闻的重量——
原本还算镇定的黑马不安地扬了扬马蹄,有了想要奔走的趋势。
还没抓稳缰绳的时洲一慌,腾空的手胡乱抓住了盛言闻的手腕,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失了重心栽下去。
下一秒,他的腰就被身后人强有力地锢住。
盛言闻一手勒紧缰绳稳定马匹,一手紧紧护着略有不安的时洲,“别怕,没事。”
为了避免时洲在众人面前的尴尬,盛言闻是特意贴着耳畔的低声安抚。
“……”
温热的气息吹抚在敏感的耳垂和后颈,卷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时洲呼吸一凝,有种说不上的奇异感。
“两位老师,没事吧?”
“这马估计是在适应一下重量,所以才动了动。”
驯马师的声音传来,拽回了时洲游离的思绪。
盛言闻圈在时洲腰上的手没放松力道,反而似有若无地更紧了一些,“时洲?吓到了?”
“没,没事。”
时洲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垂眸一看——
发现自己的手还抓在盛言闻的手腕上,甚至在不经意间用力地攥出了红色印记。
时洲连忙抽回手,“抱歉。”
盛言闻微微松开,“没事。”
站在底下的孙琮确认了两人的情况,出声示意,“来,我们开始走戏吧。”
“嗯。”
操纵马匹的人是盛言闻,时洲压根不需要分心,只专注在角色的塑造中即可。
因为提早在休息室对过台词,所以这趟走戏很顺利,半小时后,拍摄正式开始。
在山洞避险再同回都城后,盛言闻和时洲饰演的双男主达成初步共识,关系开始稳步上升,其中还夹带着一丝谁都未曾戳破的心动。
作为主演,两人对于角色的把控日渐精准,马背上、大氅里的悄悄话,都显得暧昧氛围十足
如果放在开机前,谁也想象不到这俩对家能紧挨着搭戏,可现在入戏的两人格外顺理成章。
导演孙琮坐在监视器里,看着实时传送而来的画面,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满意。
他看向边上的副导演,胸有成竹,“看样子,这场戏能一次过了。”
话音刚落,群演中突然爆出一阵惊慌尖叫。
“马匹失控了!小心!快让开!”
“小心!都让让!”
原本还专注在戏内的时洲和盛言闻骤然被这两声打断思绪,下一秒,两人同骑的黑马被猛烈一撞,竟失了温和镇定,仰头长啸后骤然狂奔。
已经演到快要侧身下马的时洲来不及避闪,在马匹的狂奔下就快滑栽下去。
最要命的是,后面还有马匹在发‘疯’,如果掉下去后躲避不及时,恐怕还要在马蹄下遭殃!
“时洲!”
盛言闻迅速判断出情势,丢下缰绳。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搂紧快要下坠的怀中人,以最规避风险的方式摔滚下马。
时洲被坠地的痛意晃得一阵头晕,只觉得马蹄踩地的声音没有停歇,整个拍摄现场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此起彼伏的叫声吵得人心动荡。
“演员坠马了!”
“快点!”
“洲哥!闻哥!”
时洲勉强从大脑空白中回过神,心跳还有些失速,眼前的混乱渐渐清明——
他被盛言闻紧紧搂抱在怀里,摔在地上时更有对方的身体作为缓冲。
“盛、盛言闻?”
“时洲,你有没有事?摔倒哪里了吗?哪里疼?”
盛言闻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护着他的后脑勺,紧蹙的眉心遏制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意。
“没事。”
时洲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没想到他第一次骑马就遭遇了这种事,真是心有余悸。
双方的工作人员和剧务人员全部跑了过来,憨憨和小成冲在最前头——
“洲哥!你没事吧?”
“闻哥!”
盛言闻看见来人,松开对时洲的保护,“先起来吧。”
“嗯。”
时洲在憨憨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按了按自己晕眩的大脑,认真感知身体情况——
先落地的脚踝似乎扭了一下,眼下站立时还在隐隐作疼,但能感觉出不算严重。
除此之外他没其他剧烈疼意。
时洲随即向盛言闻看去,比起自己更不放心对方,“盛言闻,你还好吗?”
即便刚才情况慌乱,但他很清楚——是盛言闻在摔下马时的相护,才让他避开了更为严重的后果。
盛言闻不着痕迹地利用戏服遮掩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刚准备回‘没事’,结果眼尖心急的小成抢先出了声。
“闻哥!你左手怎么流血了!”
围过来的工作人员听见这话,顿时将视线全部投在了盛言闻的身上。
时洲神色紧张,“流血了?我看看!”
盛言闻无奈,也想知道弄清楚自个正在发疼的手臂是怎么回事,只好将藏了一半的左手露了出来。
稍宽大的衣袖上掀,从小臂关节到手腕尽是擦伤,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完全见血了,所以才导致汇聚流在手背上。
着急忙慌赶来的孙琮看见这情况,头一次黑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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