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闻轻笑出声,不依不饶地追问,“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吗?”
“知道。”
时洲知道任何一段感情都不能只有单方面的付出,也知道自己早已经迷陷在了这段感情中难以自拔。
既然注定躲不掉,还不如认定真心去回应。
时洲的目光落在了盛言闻的喉结痣上,看着它在夜色间微微攒动起伏,下定决心的他不受控制地被吸引,“盛言闻。”
“嗯?”
“等到生日那天,我一定给你个痛快。”
时洲凑近了盛言闻的喉结,微凉的唇轻轻贴上那颗性感的喉结痣,“我想给你过生日,想把以前错过的都补回来。”
盛言闻的呼吸声猛然一粗,喉结起伏间,他拢着时洲的手攥得更用力了,紧挨着不肯往后退让。
都是男人,时洲自然注意到了盛言闻的变化。
只是这回作为主动撩拨方的他没有半点羞意,反倒故意激他,“你明天是不是要早起?“
“哎呀,要不然我还是回去睡觉吧?免得吵了你整晚睡不了觉。”
“……”
盛言闻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临时改签提早的飞机票,面对怀中得意万分的时洲,他只能憋着气狠狠搂紧,“睡觉!”
“再闹下去,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第074章
海市机场。
拍摄完的公益短片的盛言闻赶在生日当天返回, 他刚从VIP通道出来,意外看见了一辆眼熟的车牌号。
还没等盛言闻回过味,贴了防窥的车窗就摇了下来, 穿戴整齐的时洲扯下自己的口罩, 扬唇和他示意, “言闻, 这里。”
“……”
盛言闻愣了两秒,直到身边的助理咧开嘴示意,“闻哥, 洲哥亲自来接你了!”
亲自来接?
盛言闻默念着这个词汇, 三步作两步地靠近, “你都没国内驾照, 怎么开车来的?我一不在就胡闹?”
时洲早些年在国外考取了驾照, 后来在国内出道后就一直有公司接送, 私下也有盛言闻这位免费的专车司机。
时洲没想到一见面就得面对盛言闻的‘教训’,嘴角立刻往下一扯,“谁胡闹呢?我又不敢知法犯法,喊了代驾来开的。”
“想着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才亲自来机场接, 你倒好,上来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骂。”
时洲没好气地把车钥匙丢给盛言闻,“喏,你开回家。”
盛言闻听得直发笑,“让代驾开来机场接机, 然后要我自己开车回家?你倒是图便宜。”
时洲理直气壮, “怎么?不愿意就算了,我今晚也懒得给你这个奔三的老男人过生日。”
盛言闻由着他口头上争赢, 绕着走到驾驶位,上车前还不忘看了一眼近处的工作团队。
工作人员们十分配合,“闻哥,你们自便!生日快乐!”
刚下飞机就能见到时洲,盛言闻心情显然不错,他难得笑应了一声,“这几天辛苦了,今晚吃顿好的,费用找我报销。”
得到一片欢呼道谢后,盛言闻才带着笑意进了车内。
时洲重新系扣上安全带,“走吧,盛师傅。”
盛言闻任劳任怨地发动车子,随口问,“今晚去哪儿?”
时洲压根没设置导航,“回家。”
盛言闻挑眉,“回家?”
他还以为时洲这亲自来接,是为了带他去外面餐厅吃一顿。
时洲颔首,“你不觉得待在家里更自在吗?”
盛言闻听见他的说辞,眼色晃动微妙笑意,“嗯,是更自在。”
大概是相处的时间长了,时洲一眼就看穿了他流氓的内在本性。
他脸颊隐约有些发烫,“你想什么呢!我是怕你这两天拍摄累了,外出还不如在家方便。”
“生日蛋糕已经提前订好了,我没什么做菜天赋,直接请了西餐私家订制。”他瞥了一眼车盘上的时间,“这个点回家差不多。”
盛言闻瞧见时洲这急于转移话题的模样,唇侧的笑意更为明显。
于他而言,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当年,刚在一起的时洲也是这样,宁愿宅在家里过双人世界的小日子,也不愿意跑到外面瞎折腾。
时洲被盛言闻的视线盯着脸颊一阵滚烫,催促,“你、你看我做什么?这边只能临时停车半小时,你赶紧的。”
“好。”
这个点正好避开了下班高峰期,两人一路顺畅到家也才五点半。
时洲松开安全带,还不忘将开始前的‘戏’演完,“谢谢司机师傅。”
盛言闻配合回他,“客气,有时间一次性把这段时间的车费上交了。”
时洲合上车门,哼声,“说起来,等《游戏人生》录制完,我得抽空去考一下国内的驾驶证。”
盛言闻锁上车,跟进,“怎么突然想着去考了?”
时洲说出自己的考量,“打算在国内长期待着,还是考一个驾照更方便?”
国内长期待着?
盛言闻被开头半句话轻而易举地取悦,忍不住伸手去牵时洲的手,“也好,说不定以后接现代戏有需要。”
“……”
时洲的目光随之往下一移,他看着被盛言闻拢住的手,嘴角微扬,“从这儿到家门口才几步路?干嘛还要牵手?”
盛言闻见他没拒绝,不由自主地牵得更紧了一些,“怕你走丢。”
当初,他把‘失忆’的时洲带回家时,对方陌生得连往那边走都不清楚,现在即便记牢了,盛言闻也想着牵着他一步步回家。
时洲感知到盛言闻起伏的心绪,轻晃着手腕回应,“不会再走丢了。”
盛言闻示意,“走吧,不是说请了上门的西餐定制?”
时洲颔首,边走边说,“定了五点四十上门,下午出门得太急,忘记带了手机,我待会儿就……”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道熟悉的声线骤然响起,“小洲。”
“……”
时洲陡然卡壳,有些慌张地朝着声源来源望去,果不其然,家门口正站着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对方打扮得格外温婉,一身淡青色的改良过的旗袍格外显示出韵味,虽然眼角眉梢留下了岁月的皱痕,但不难看出年轻时的美人风骨。
时洲反应了两秒,“妈,你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时洲名义上的母亲楼可芩。
楼可芩往前走了两步,视线一下子就定格在了两个孩子相牵的手上,“你这一声不吭地跑回国,还不允许我来看看你?”
虽然她的语气不重,但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压迫感。
——我爸妈对我们的婚事是什么态度?
——不太赞同。
“……”
时洲没由来地凝住了呼吸,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第一期节目录制时他和盛言闻谈论过的话题。
能让盛言闻说出‘不太赞同’的,恐怕楼可芩的态度是极其不赞同。
在楼可芩目光的审视下,时洲印在骨子里的‘顺从’本能作祟,他下意识地挣开了被盛言闻牵的手。
“妈,你回国应该早点告诉我,我……我好去机场接你。”
盛言闻瞥了眼空落落的手,视线再度落在了突然出现的楼可芩的身上,凝上一股从未有过的紧绷感。
当年,楼可芩一出现,不到三个月就带走了时洲。
那现在呢?对方是不是还是执意要让他们离婚?
盛言闻压下乱糟糟的思绪,用晚辈的身份礼貌招呼,“妈,好久不见,爸呢,他还好吗?”
楼可芩听见他出口的称谓,细眉并不明显地蹙了蹙,“他这两年病着,身子骨不方便回来乘坐飞机折腾。”
楼可芩看了一眼腕上的老式且破旧的手表,“小洲,有空吗?妈有几句话想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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