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数个二十年,盛家和赵家同样都是华娱幕后的资本翘楚。
两家明面上相安无事,背地里难免存在一些竞争,因此对于‘对家’的底细不能算是全部了然,也是能知晓几分的。
盛言闻和时洲对视一眼,还是前者先问,“爸,你说的秦易见不得人的本事是指什么?”
“还能有什么?利用娱乐圈的掩护做些权色交易。”
“皓龙投资的法人是赵隆丰,但由秦易幕后操控,握着钱权,但要是出了事,第一个背锅的人就是他亲爹。”
时洲听得心一颤,“权色交易?”
盛丛云颔首,“简单点说,皓龙投资只能算总部,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小资本运营的项目,或是暗中挂靠在皓龙旗下的小公司。”
“他们负责签约、培养艺人,再以项目资源作为诱饵,将手底下的艺人带去‘交易’。”
盛丛云说得很隐晦,但意思也够明确了。
随着娱乐圈的发展,其中的利益变得越来越诱人。
但凡十个进圈子的艺人里有九个想要向上爬,在九人里又会有一半的人自愿选择走歪路,这不是夸张说法。
当然,也有硬气的艺人愿意和资本抗衡,无非就是三种结果——
一种抗衡不过,随波逐流放纵。
一种宁‘死’不屈,被资本雪藏抛弃。
最后一种也是最少的一类人,自己靠实力站稳脚跟,成为让资本不敢动的存在。
娱乐圈表面光鲜亮丽,但背后的肮脏勾当是外人难以想象的存在。
华国艺人一旦能起来,至少回报还算丰厚,但像是临近的其他国家,艺人受到资本压迫,或是被逼出抑郁,选择结束生命的例子比比皆是。
盛言闻听见盛丛云的感慨,没由来地想起了一件事——
当年《乱世》定妆照结束后没几天,他就在酒店洗手间意外遇见了中了迷药、挣扎着往外逃的时洲。
要不是那次偶遇,时洲会不会也陷入难以挣扎的泥沼?
盛言闻呼吸微凝,不自觉地拢紧了爱人的手。
要是放在往常,时洲肯定会在长辈面前羞得抽手,但现在的他根本顾不上这点,带着一点儿不确定的试探追问。
“爸,秦易既然能在国内幕后混得风生水起,那为什么又要选择出国?他惹事了?”
“我记得应该是十五六年前了吧,那时候本土歌唱比赛选秀兴起,不少小公司都冒了出来想要抢占一杯羹。”
北斗一直专注于电影拍摄,对这块不感兴趣,但秦易那帮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据我所知,秦易手底下的各个小公司趁着那股风挖掘了签约了不少艺人,不急着给那群年轻小孩安排出道,反而拿着‘训练’的名义把他们困在公司……”
盛丛云顿了顿,尽量找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然后定期以各种活动的名义把他们带出去。”
“……”
时洲的手不自觉地一绷。
正拢握着手的盛言闻察觉出爱人的情绪,用指腹一下又一下的无声安抚。
盛丛云假装没看见两个孩子间的亲密动作,继续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后来听说惹出事了,加上国家一些力度加重,秦易的人脉倒台了不少。至于我们盛家的北斗,也趁机添了一把火。”
盛言闻诧异,“添火?”
盛丛云用指关节轻叩了一下桌面,眉宇间含着沉稳又锐利的气魄,“怎么,你们不会真以为北斗能在业界立足这么些年都是顺风顺水的吧?”
树大招风,一直以来,北斗受到的对家的明枪暗箭少不了,只是行得正坐得端,所以才没出事。
要是别人不招惹北斗,盛丛云自然也不回去反击,但谁让当年的皓龙挖了北斗不少项目资源呢?
“有机会能将对家打趴下,我为什么要放过这个机会?”
“没半年吧,挂靠在皓龙手底下的小公司全散了,那些签约的小艺人或解约、或者改签别家,连带着皓龙资本都改名换姓成了荣御资产,改由赵彦青接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彦青没有秦易的手段和野心,他这些年一边投资,一边玩闹包养也够本。”
当然,有了兄长的前车之鉴,赵彦青对盛家北斗还是保留了几分忌惮。
盛丛云回过头来联想,“两三年前,《乱世》和赵彦青投资的项目打擂台,他亏得一败涂地,言闻又私下抓住了他们税务的漏洞。”
“赵彦青没能一击倒下,肯定是从秦易那边得了助力,何况据我了解,秦易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换句话说,为了从时洲、盛言闻甚至其他投资商的身上讨回这一笔账,他剑走偏锋算计并非不可能。
要不然,李达这个贴身保镖当得好端端的,怎么会改名成了剧组的道具助理?
盛丛云有了同样的推测,眉心拢得越发厉害,“言闻、小洲,我会派人重新去查,这事不能打草惊蛇,同样也急不来。”
盛言闻不想盛丛云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他们担心,“爸,还是我们自己去查吧。”
盛丛云摇摇头,“你以为我辛苦大半辈子打下的事业是为了什么?要是到头来连保护自家两个孩子的能力都没有,那有什么用?”
盛言闻和时洲说不出反驳的话。
盛丛云自然知道剧组车祸对时洲事业带来的伤害,“小洲,你别怕,要是真查出来当年的车祸是秦易、赵彦青那俩混账所为,爸肯定想办法给你讨回公道!”
简单一番承诺,完全将时洲当成亲生儿子对待,不愿见他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时洲心头暖意渐起,紧绷的神经随之松了下来,“谢谢爸。”
盛丛云听见这声称谓,笑了笑。
他看了一眼时间,“好了,也不早了,你们今天就住在家里吧,反正两只狗狗早就养在家里了,难得今年小洲在海市,过两天咱们家里人一起过个元旦。”
他起身补充交代,“放心,这事一有线索,我会第一时间和你们说。”
“好。”
盛言闻主动应了下来,“爸,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出面的地方,你随时吩咐,晚安。”
时洲也跟着点头,说了晚安。
父子三人前后脚离开书房。
时洲和盛言闻回到自己的卧室,简单快速地洗漱后,双双钻入被窝。
“……”
昏暗的灯光给卧室添上了一丝静谧,仿佛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声。
盛言闻搂抱着怀中人,“洲洲,你刚在书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你听见皓龙资本的反应有些异常。”
盛言闻在观察时洲情绪这件事情上,细致得从未出过错。
时洲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也没打算隐瞒,“言闻,你知道南嘉在渔船甲板上和我说了什么吗?”
盛言闻刚想说不知道,但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种猜测。
他微微撤开距离,看向怀中人的眼里多了慎重,“难道,你哥他们的坠海也和皓龙资本有关?”
时洲先将南嘉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盛言闻,后又补充分析,“爸刚刚说,那些小公司会借着‘活动’的名义带着签约的小艺人出去进行权色交易,后来不是出了事吗?”
“我怀疑,我哥和南瑶姐当年在‘团建’时察觉了不对劲,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资本大佬,所以才出了事。”
盛言闻立刻明白时洲的意思,“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估计这事线索都已经断得差不多了,但我想试着查查,至少找到当年同期签约的其他人问问。”
南嘉口中的那位执行总监杨轩一看就是个老油条,喝醉酒套话的方式用过一次,就不能再用第二次了,否则很有可能会暴露意图。
思来想去,只有找到经历过游轮团建的其他人才靠谱。
“同期签约的其他人?”盛言闻略微思考了一下,“秦易他们在出事后有意‘销声匿迹’,恐怕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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