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剧组车祸这事多一个口供附证,可能也会更有利于警方判断。
“不不,没、没关系的。”
面对时洲的真挚道歉,周蜜受宠若惊地摆了摆手,“洲哥,我之前不敢说是怕自己弄错了,也怕招来危险。”
“那人不是已经被警方拘留了吗?而且我现在又和我男朋友同居,不用像当年那样怕出危险。”
“能帮上忙,让恶人绳之以法,我很开心。”
时洲瞧见周蜜勇敢又坚定的神色,眼光泛出笑意,“谢谢,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周蜜灿笑一声,“谢谢洲哥,那我先走了?还要和我男朋友一起约会呢!”
“嗯,祝幸福。”
两人的对话交流很短暂。
时洲转身一看,才发现盛言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默默靠近了,略微带味的视线紧跟着周蜜离开。
时洲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盛言闻抓住时机牵紧他的手,“说什么呢?”
“要不是因为周蜜的提醒,我们哪里能联想到剧组当年的车祸是人为?还能牵扯出那么一堆事情?我感谢人家女生帮忙呢,盛醋王。”
盛言闻矢口否认,“谁说我醋?”
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了靳松的声音,“言闻,小洲。”
时洲转身后才发现靳松的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人,不久前才在警局里碰过面的刑警队长蔺丰。
“重新认识一下,蔺丰是我的发小。”靳松主动开口,转而又勾住好友的肩膀,“这回还得多靠老蔺你帮帮忙。”
蔺丰一改在警局内的严肃,笑着驳了一句,“瞧你说的,我们当警察的要得就是公平公正,即便我和你不认识,这案子照样得按流程来彻查。”
盛言闻不绕弯子,代替时洲追问,“蔺队,现有的证据应该足够了吧?什么时候可以正式逮捕李达?”
“赶在拘留期结束前吧。”
蔺丰简单说了个底,但口风严谨得也不说透,“单纯从时先生坠海这事来说已经够了,剧组车祸关联到两条人命,重新立案调查寻要时间。”
其实,光凭借‘时洲坠海’一事,他们已经在申请对李达的正式逮捕令了,赶在明天拘留结束前就能下来。
故意杀人未遂这罪名一旦成立,至少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如果剧组车祸的人为证据成立,那砸在李达身下的刑罚只会更重。
当然,蔺丰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不可能因为朋友关系就随意透露案子更多的底细。
靳松看了一眼时间,“一起吃个饭?”
盛言闻婉拒,“靳哥,你们先吃吧,我和时洲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请你和蔺队聚聚。”
蔺丰现在案子在身,也不能和时洲这位‘受害者’在私下走得太近。
四人都是有分寸的人,相互间的眼神打量一番就都有数了。
…
盛言闻带着时洲坐回到了私家车里。
时洲忍着那点疲惫感,将一份文字版本的信息发给了南嘉,随即拨通了好友的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得很快,“喂,时洲?你没事吧?”
“南嘉,是我,我没事。”
时洲没有过多在自己的身体情况上做停留,而是直接摆明正事,“我刚发给你的文档,你记得打开看,里面是当年和南瑶姐还有我哥同期的签约艺人名单,包括他们现登记的家庭或单位住址。”
电话那头的南嘉一惊,连忙打开时洲口中的文档,“时洲,这名单你从哪里来的?”
时洲眸光微晃,“……我向我爸要的。”
早在融合之前,也就是元旦前时仁清主动打来的那通跨国电话里,犹豫再三的时洲还是提及了时昼当年的‘意外’。
和他猜测得一样——
时氏夫妇当年就怀疑过这事,也询问过‘团建’的同期艺人,只可惜什么都问不出来,最终只能无疾而终。
另外一位南瑶的母亲更是势单力薄,同样无法追问彻查。
时洲主动提起这事后,时仁清私下翻找到了当初记录下来的同期签约艺人的名单。
时隔多年,这些人的联系电话和住址早就变动了。
无奈之下,时洲只好嘱咐系统在不违法打扰的情况下努力寻找了一番,才得到了现有的这份联系名单。
时洲简明扼要,“南嘉,想要彻查哥姐的意外,就必须要找到这批人说出实情、出面作证,这样警方才有可能立案调查。”
事关娱乐圈的幕后资本利益,水深且浊,一旦要查就得做好被打击的准备。
时洲有盛言闻和盛家保护,还算有靠山,但南嘉不一样,所以他把决定权留给南嘉自己选择。
南嘉是个聪明人,沉默片刻后还是说,“时洲,我会去找名单上的这些人,我不能让我姐姐死得不明不白。”
时洲就猜到南嘉会做出这个选择,“好,我和你一起。前两个人比较重要,我和言闻亲自去找,其他三个还在海市的人,你尽量想办法联系上他们,如果以后需要出面作证的话。”
时洲看了一眼盛言闻,继续说,“你一个当红歌手,行动上可能不方便,言闻他弟这段时间正好在国内,我们让他去帮你。”
“还有,如果遇到媒体上或者经纪公司方面的麻烦,你可以联系盛娱文化的靳松。”
话里话外,将南嘉的事业、安全都已经考虑妥当了。
南嘉心尖动容,“时洲,谢谢。”
时洲微微一笑,“那我先挂了,微信保持联系。”
“好。”
等到时洲放下手机,盛言闻才开了口,“确定了?要去省外找名单上的这两个人。”
“嗯,要去找。”
时洲摩挲着手机边缘,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言闻,我知道时昼的死一直都是我爸妈的心结,间接性地造成了我成长以来的负担。”
“但我不能否认——”
“要不是因为有他们两人的领养,我或许只能挤在福利院里长大,也没什么资本能够去接受良好的教育,甚至等到年满十八岁就要进厂打工。”
养育之恩是有的,时洲一直都想着尽可能的偿还。
“我和我妈之间已经生了隔阂,我没有办法假装大度说,自己一点儿都不在意成长路上那些近乎窒息的命令和压迫。”
“这次复出回国,如果爸妈那边没出现什么大问题,我就没打算再回去,或许是自私了点。”
时洲深呼一口气,“查清时昼这件事,权当我还他们当年的领养之恩吧。”
盛言闻明白时洲的矛盾纠结,他握住爱人微微发凉的手,“洲洲,有我呢。”
以后时洲要是想见时氏夫妇,那他陪着一起尽义务;如果有压力不想见,那他就挡在时洲的前面尽了赡养的义务。
时洲扬唇,忍不住抬手往盛言闻的婚戒亲了亲,“谢谢老公。”
“……”
盛言闻眸色晃动,连带着正经的思绪都拐了一个弯。
时洲看向时间,“我们直接开车去外省?你这样开车来回会不会太累了?要不我们还是请司机来……”
话还没有说完,时洲就听见安全带往回抽的一声。
眨眼间,盛言闻就挣脱安全带的禁锢俯身而来,“是有点累,所以充个电吧。”
“啊……唔……”
时洲的唇轻易被堵住,他只愣了一秒就主动迎了上去。
直到双颊都染上了情欲的好看的绯红,盛言闻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多谢时老师,充电成功。”
时洲口头禅不变,“老流氓。”
盛言闻任由时洲调侃,回吻了一下他戴着婚戒的无名指,“先吃饭再开车去外省。”
“待会儿你靠车上多睡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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