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郭大伴大方!”沈映扭头朝户部官员站着的方向勾了勾手,“户部左侍郎过来,来人,拿纸笔给他,把哪个大臣要捐多少银子一笔笔都给朕记清楚了,下了朝带人去挨家挨户收钱,免得有人赖账。”
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皇帝和公主演戏是对百官进行道德绑架,百官们没有良心发现,是被逼着不得不捐钱。
作者也没当过皇帝,纯粹就是写了图个爽,逻辑不死就行,切勿较真。
写权谋水平有限,接受批评,争取下次进步。
第29章
最终户部统计出今日上朝的八百余名官员共报捐赠数额超八十万两白银。
等到户部统计完后,沈映让户部把他搬过来的那些东西也登记起来,百官连忙齐齐叩首请求皇帝把东西收回,否则真要愧煞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可。
沈映装模作样地表示自己要与众臣同甘苦,坚持要捐,直到众臣三请皇帝收回成命之后,沈映才“勉为其难”地答应把东西拿回去。
大臣们要脸,而沈映只要钱,既然都出钱了,那沈映也就懒得再和他们虚与委蛇,真让他把这么多银子宝贝捐出去,他还舍不得呢。
沈映的这招“道德绑架”,杀了太后和郭九尘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只知道皇帝要自己掏腰包凑军饷,本打算只要让大臣拒不配合,皇帝便无计可施,堂堂一国之君总不可能去臣子家抢钱。
但他们没想到上朝的时候会杀出来一个昌平长公主,逼得百官不得不主动掏钱,免得自己被一个弱女子、一群宫女太监给比了过去,那样的话,他们以后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岂不是遭天下人的耻笑。
太后听说了早朝上发生的事后,气得在寿安宫里摔碎了好几个茶盏。
“一定是有人教他这么做的!那昌平怎么会这么巧,非要在文武百官上朝的时候求见皇帝?还有她说的那些话,定然也是有人在背后教她!”
郭九尘无奈叹道:“太后息怒,老奴也是事后才反应过来此事有蹊跷,但那时在朝上,大臣们为了颜面纷纷响应捐钱,老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不过也叫咱们看出来,有些大臣心里,其实还是对皇上抱有期望的,捐钱的时候都很是积极。”
太后冷笑,“首鼠两端的墙头草,哀家看他们是欠敲打了。”
郭九尘谄媚笑道:“太后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经过这么会儿,太后也冷静了下来,“这次是哀家轻敌,才给了皇帝翻身的机会。”说完停顿了下,眼里闪过阴冷之色,冷哼道,“不过下次,他就没那么走运了。你给哀家仔细查一查,到底是谁在背后帮皇帝出谋划策,哀家不相信以皇帝的脑子,能想得出来这样的法子,一定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就算掘地三尺,你也要给哀家把那人给揪出来!”
郭九尘行礼道:“老奴谨遵太后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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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相信从前不学无术的草包沈映突然就换了个脑子,能想出这样的妙招,以为沈映背后是有凤雏卧龙之辈暗中辅佐。
可她哪里想得到,沈映还真就是换了个脑子。
沈映虽没当过皇帝,但他从小就对历史感兴趣,否则也不会冒着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的风险,大学选了历史这个专业,他脑子里,装的可是上下五千年。
古代皇帝让大臣捐款筹钱的例子不少,譬如北宋末年,金兵攻占开封,整个开封城都快给宋钦宗掏空了赔给金人,又比如明朝末年,崇祯皇帝让大臣捐款打李自成,但大臣们认为崇祯皇帝不值得效忠,哭穷不肯出银子,直到李自成打进北京,从明朝官员身上搜刮出来的银子竟有八千万两之数!
大应朝还没到北宋那般面临亡国的危机那么严重,沈映想让大臣们掏钱,也不能和宋钦宗一样直接派兵去大臣百姓们家里抢钱,但有崇祯皇帝的前车之鉴,他也知道,光靠打感情牌,是不可能打动这些自私自利的大臣,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的。
所以,他才会想到用道德绑架的方法来迫使大臣们掏钱,所幸他的这些臣子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多少残留了点廉耻心。
永乐宫里的摆设搬了回去,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收拾好恢复原状。
沈映当天晚上便搬回了永乐宫,第二日看完户部呈上来的奏本,说京中大小官员都已经把捐款缴齐,钱已经收进国库了。
沈映看着奏本上的数字,不禁嗤之以鼻,“就才凑了八十多万两银子,这些老东西,抠死他们算了!”
谢毓作为翰林院编修今日来给皇帝讲经史,听到皇帝吐槽,忍不住压低声音道:“臣听说,郭大伴六十寿辰在即,光是各州府、藩王送的生辰礼,加起来就有百万两白银之数。”
沈映瞪大眼看着谢毓:“果真?”
谢毓严肃地点点头,“臣有个故交在涑江为官,涑江知府是郭九尘一手提拔,臣那故交被涑江知府指派进京给郭九尘送礼,他跟臣透露,光涑江知府一人,送给郭九尘的礼价值就有十万两之数。”
沈映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岂有此理!”
郭九尘只不过是一个太监,皇家的奴仆而已,过个生日竟然这么大排场!
一百万两白银啊,这么多民脂民膏,就这么进了郭九尘一个阉贼的腰包,想想就不甘心。
沈映眼珠儿一转,忽然想到什么,朝谢毓招招手,让他靠过来小声问他:“郭九尘的六十大寿在下个月,那从各地进京给他送礼的人应该还没到齐吧?”
“回皇上,应该是的,有些州府路途遥远,进京路上可能得费上不少时日。”谢毓不明所以,“皇上为何有此问?”
“朕是在想,要是能有哪伙绿林好汉能把送给郭九尘的生辰礼劫了就好了,倒也算是劫富济贫,总比掉进郭九尘的荷包里强。”沈映没跟谢毓说,他是想到了《水浒传》里,吴用、晁盖智取生辰纲的故事。
谢毓听完,表情有些惊讶,谢毓饱读圣贤书,一言一行都是按照标准士大夫的要求来约束自己的,所谓的绿林好汉不过就是山贼强盗,谢毓就算再不喜郭九尘,也从没想过要靠那些山贼强盗对付郭九尘。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毓觉得自己有规劝皇帝,纠正皇帝错误的想法,将皇帝引入正途的责任,于是道:“皇上,劫富济贫终归也是不义之举,不值得提倡,且绿林之人占山为王,都是些无视朝廷法度,目无纲纪的粗野之人,实在不堪与之为伍。”
沈映被谢毓一本正经劝诫他的模样逗笑,谢毓是个读圣贤书的正经人,可沈映不是,他知道自己有些想法说出来,在现在这个朝代的人看来就是离经叛道,不能为世人理解,所以暂时也不想和谢毓多解释。
沈映摆摆手笑道:“朕就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去找一伙儿山贼强盗去抢钱,那朕成什么了?”
算了,就让郭九尘那个老阉狗暂且得意上一阵好了,等到他掌握了实权,把太后郭九尘一党扳倒,到时候把郭九尘家里一抄,郭九尘贪污的那些银子,最后还不都是他的?
沈映又想起什么,背靠在龙椅上,抱着手臂悠悠地问谢毓:“对了,在京所有的官员都捐了钱,那你这个翰林院编修捐了吗?”
谢毓苦笑,“自然是捐了,不捐能行吗?等着被人戳脊梁骨?皇上,您这招,可真够……绝的,臣才领了两个月的俸禄,钱没挣到,倒先捐出去二百两银子,身上连买酒的钱都不剩。臣还好,只是苦了刘编修,他家的情况您也知道,他跟臣私下抱怨,说早知道做官还要倒贴银子,还不如回家种地去。”
沈映听完哈哈大笑,指着谢毓笑骂道:“好你个谢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想说朕’损‘而不是’绝‘。行了,你也别抱怨了,你的银子,朕还你就是了,只是你的银子已经到了户部,不好再拿出来,只能朕自己出钱还你了。”
谢毓忙道:“皇上,臣方才只是说笑,并不是真舍不得钱,皇上想打蒙古,臣是一万个支持,只要皇上需要,就算是让谢家散尽家财,臣也绝不敢有半字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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