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对自己真香了/渡我(232)
宋安抢了他的徒弟,他如今记忆全失的状况,多半也与之脱不了干系。
再看怀里的青年。
昨日相见,秦子游对楚慎行毫无印象。如今醉灵,理智意识被压倒,终于流露出本能反应。
相通此节之后,楚慎行再看怀中青年,心情全然不同。
起先,他还能玩笑似的说:“你叫我‘夫君’,我是不是要叫你‘娘子’?”
秦子游:“……”露出一点纠结神色。
楚慎行看了,“好,看来你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秦子游就亲一亲他。
楚慎行揽着青年肩膀,心想,等你醒来之后,我可要好好问个清楚。你既然不记得我,却又记得什么?一切又是从何处开始出错。
但此刻,他额头贴着青年额头,心中终于泛起细细密密的心疼。
楚慎行叹息一般唤道:“子游啊,子游。”
……
……
秦子游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他只觉得身上又酸又软,此外,便是空气中似浮着一点冷香。
他眨动眼睛,记忆缓慢回笼。
秦子游面色一变。
他双目竟不能视物。
青年欲起身,却觉得自己手脚俱被什么缠住,动弹不得。
甚至……
秦子游面颊泛起一点隐约的红色。
他咬牙切齿,说:“你究竟……嗯,是哪里来的贼人?……有何、有何呜——目的……”
秦子游听到一声轻叹。
有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这还不算,还在他唇上轻轻抚摸。
秦子游皱眉,想要反抗。但他听到一声轻轻的:“嘘。”
像是在哄小孩儿似的。
那个来历不明、对他作恶的修士问:“子游,你好生体会。”
秦子游:“体会什么?——唔。”
对方的手指撬开他唇齿,拇指压在他舌上。
然后得寸进尺,问他:“你真的讨厌我这么做吗?”
第190章 记得
秦子游没法回答。
他甚至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楚慎行的手上。光是那些藤枝, 就让他几乎崩溃。
他视觉被封,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怎样面貌。只是想来,一定非常、非常……
思绪刚转到这里,就又被藤枝冲散。
在楚慎行看来, 有了昨夜状况, 秦子游多半要对他起疑心。既然这样, 再要问话, 就该用些手段。
如果是面对其他人,藤枝该穿透那人琵琶骨, 稍稍动一下,都是难忍剧痛。修士体魄远胜于凡人, 但这样一来, 却只是将苦痛延长,又无从逃脱。
可秦子游是他的道侣。
既然是道侣,还是要温柔对待。
楚慎行自忖耐心。他花一点时间,将道侣推到濒临顶峰, 之后又放手不管。这样几次之后,哪怕没有醉灵, 秦子游的意识也被击垮。到这会儿,楚慎行再把人抱到怀里,亲一亲秦少侠额头,问:“还是说,秦小仙师觉得——”
秦子游的手抓着他的衣领。
他从年轻剑修的表情中看到很多情绪。对方比他此前所想还要挣扎,身体的本能反应让秦子游去吻楚慎行, 去求饶, 去说任何对方想听的话。他可以安心地被对方拥抱着, 不用担心受伤, 不用担心遭遇任何险境。
但他是归元弟子,怎么可以做这等事?!
楚慎行心想,平心而论,秦少侠还是昨晚那样比较可爱。
他的手顺着秦子游背脊一点点抚摸下去,像是对待坐在自己膝盖上的晚辈。他问:“你是何时拜入归元宗的?”
那深入骨髓的快意随着这句话而退散。
秦子游又一次落得不上不下的境地,哪怕明知不该,此刻依旧咬牙切齿,喘息道:“楚道友莫非不知?”
楚慎行淡淡道:“你不如想好再说。”
秦子游知道,这是一句威胁。
他该觉得被折辱,但他似乎又并无太多恼怒。
这样的反差感,终于还是让秦子游的思绪开始转动。他撑着身体,离楚慎行稍远一些。这一次,楚慎行看出什么,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倒是有藤枝涌来。
秦子游起先仍然警醒,但他很快察觉,新过来的藤枝并未做其他事,仅仅拢起他那一头长发,然后化作发带,将他头发扎起。
颈间瞬间清爽。
这样的动静,连楚慎行看了,都觉得出乎意料。
他暗暗琢磨,原来自己从前与秦小仙师是这样相处的?
也不算难以想明。便是如今看秦小仙师,他都觉得秦子游坐姿不正,该被好好调`教。
按照秦子游的话,他才是秦小仙师正经师尊。
于修士而言,师尊是如君如父之人。
而秦子游怔然片刻,记起当年事。
那时候,他孤身一人待在归元后山,从溪流中看着自己的倒影。
他头发用玉冠束起,却想,自己分明更爱用发带。
秦子游安静下来,手指摸索着碰上楚慎行面颊,疑虑重重。但他从前对宋安避之不及,此刻却能和此人有这样亲近的关系,心中又无其他情绪,这足以说明问题。
虽然双目不能视物,但秦子游不再惊疑。他冷静许多,问楚慎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慎行不置可否。
秦子游又要讲话,但藤枝一动,他转瞬无法言语。好不容易理顺的思绪再度被打乱,唯一的着力点就是楚慎行的身体。
他趴在楚慎行胸口,肩膀都在颤动,觉得有人揽住自己,含着自己的耳尖,有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在上面轻轻一点。
秦子游明白对方的暗示。
他花了很长时间平复呼吸,终于能用勉强平稳的嗓音承认:“对,我不讨厌你对我做这些。你松开我,我们好好说。”
楚慎行端详他,片刻后点头:“好。”
这实在是秦子游经历过的最诡异的场面。
前一刻,他还似阶下囚。到如今,却又能穿好归元袍,身上都是此前留下的酸软酥`麻,偏偏能与楚慎行正面相对讲话。
他重新看到楚慎行的面容。窗外有熹光照入,落在楚慎行面上。此人的确面容俊朗,随意依靠在窗边,都是一幅风流画卷。
留意到秦子游的目光,楚慎行有意笑一笑,说:“秦小仙师这样看我,莫非是思慕于我?”
秦子游深呼吸。
楚慎行看他面色不动,可耳尖却开始发红。他想,至少这次定然不会是气的。
秦子游尽量平静,问:“楚道友前日找来,恐怕另有目的吧?”
楚慎行欣然,回答:“是。不瞒秦道友,我数月前醒来,便觉头脑空空,竟是忘却从前事。再看旁人,也觉得与我无甚关系。直到见了秦道友,终于觉得,你我或许有旧。”
秦子游耳尖的红开始往下蔓延,到了半边侧脸。他自己有所察觉,可这样的情境,有无反应都是错。所以秦子游佯作不知,尽量忽视,口中说:“可楚道友却是与‘师妹’一同前来。”
楚慎行说:“不过是初结识之人罢了。”
秦子游皱眉。
楚慎行看他这样,心情平和,愈发觉得自己和道侣从前关系一定极为亲密。如若不然,他怎会仅仅是看到秦子游,就满心温柔情意。
秦子游说:“楚道友这么说,我却不知道,这话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了。”
原因无他。此时楚慎行的话,实在和前天夜间有太大不同。
秦子游又说:“昨夜,楚道友还说过,你曾去东海,斩鲛怪。游历天下,铲奸除恶。”
楚慎行说:“我虽不记得过往之事,但脑海里总算有些残存图景。再者说,”他记起什么,“你且看这个。”
又有藤枝涌出,秦子游看在眼里,浑身紧绷。
他这副样子,让楚慎行非常想去逗弄。
但还是正事要紧。
楚慎行遗憾,令一股血藤在秦子游面前挤出鲛血,屋中当即浮起一股恶臭。楚慎行早有准备,封住嗅觉。秦子游却瞬时变了面色,抬手捂住口鼻,看那模样,怕是恨不得遁地三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