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246)
秦宛笑了,眼中染上了凉凉的悲悯,她望着镇定的林然:“你知道却不揭穿我,是因为没有证据,这点,我很自信。”
“你很聪明,没有留下把柄,我也不想去查,若真要查,我也会查到。其实我可以直接杀死你,浮云楼是我林家的产业,你借住时,我完全可以动手。可是我没有,因为长乐对我曾有帮助,我便留你一命。”林然自信道。
牢房里的烛火或明或暗,映着两人的神色也是晦暗不明。
两人说话就像叙述常事,没有波涛汹涌、没有剑拔弩张,就像寻常人在品鉴一件珍品,各自叙述着自己的想法。
“我还是小瞧了你,或许应该将药下得重些,是我疏忽了。”秦宛自己认识错误,在林然的平静的眼色中,她站起来,走到林然面前,“我有缓解你症状的药。”
灯火将她的身影拉扯得很长,盖过林然,在她面上留下阴影,就像她曾经做下的事在林然身上留下抹不去的痕迹。
林然不为所动:“缓解不过是将痛苦放大罢了,我为何给自己、给身边的人带来更深的痛苦,秦宛,你想见长乐,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需写下太后安插在朝堂上的人员名单,还有你的人。”
秦宛蹙眉,不解她的想法。
林然又道:“你写,我就让你们见,少一人,我便让你们死生不复相见。”
平淡的语气在逼仄的激起波涛,林然知晓爱一人的酸甜苦辣,也知晓信阳的半生痛苦。她与穆凉之间,只怕也会渐渐相忘。
秦宛不语,眸色颤动,林然也站起身,不愿趋弱,直视她:“你想好了,见长乐还是要人脉。你死,或许想将那些人脉留给长乐,但是我不傻,不会给你机会。凤阁的人,大不了连根拔除,注入新鲜的血。”
林然看似平静,心内早就被秦宛的阴影笼罩,那些善良、纯澈都是欺骗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穆凉:小师父。
林然:嗯?
穆凉:小师父。
林然:嗯。
穆凉:小师父。
林然:够了。
穆凉:小师父。
林然:大师父好。
我还是比较喜欢感情和剧情同时进行,温情又刺激。
然后你们提心吊胆……
我就这么静静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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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进诏狱者, 非死即伤, 秦宛全须全尾,是得了信阳的吩咐,眼下面对的是林然。
母女二人心思不同, 秦宛惯来能捏的准信阳的心思, 但林然就无法揣测。就好比她面前的路,一是朝堂人脉,一是缓解的药, 是人都会选择后者,偏偏林然选择前者。
这是多不寻常的选择,秦宛自认准备很好, 却还是在林然这个晚辈面前输了。
她略有犹豫,林然又道:“你或许想去陛下面前将这个交易再做一遍,可你有没有想过, 她知晓你对我下的药, 她可会留你的性命, 指不定连长乐的命都取了, 让你二人在泉下相见。但是我呢,我不想让你二人同时死了, 不如留一个活着,尝识到痛苦,更合我的心意。”
“你别将自己想的太狠,你对长乐下不了手。林然,我答应你, 取纸笔来。”秦宛松口了,就凭着林然方才一番骗人的话,知晓她对长乐犹有情意在,不会痛下杀手。
林然笑了一下,唤来取笔墨来,也没有耽搁时间,让玄衣留下,她退出了诏狱。
离开诏狱后,心中郁气消散,她没有想到秦宛会先承认下来。
来之前,她想了很多的言辞,也有了侥幸,若真不是秦宛,她可以恳求陛下放了秦宛,让她随长乐而去。
到时她再去查,查到是何人,必将其杀之泄恨,可秦宛承认了。
将她心中的侥幸都打散了,秦宛之心,虽说可恨,可长乐在,她不忍拆散两人,也可忍忍。现在她忍不了……脑海里再度涌现那黑暗的场面,不见天日,耳畔如恶魔的话再次响起,坐在马车里的身躯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外间的风更大了些,刮得树枝上残存的树叶簌簌作响,车夫驾着马车回公主府。
马车到时,穆凉还没有回来,林然喘了口气,扶着婢女的手下来,从容地走回屋子。
屋里多了一小人,坐在小榻上玩着小鸭子,白貂的爪子就搭在她的脚背上,气氛很融洽。
林然轻轻走近,抱起白貂,眉眼弯弯,“好玩吗?”
榻上的人不抬头,两只小小的肉爪捧着小黄鸭,看到自己的玩物不见了,抬首去寻,在林然手中看到,当即丢了鸭子,爬起来就去抢白貂。
林然恐伤了她,伸手去扶她,没来由地被她打了一巴掌,忍不住笑了,“你竟然打我,信不信我将你送进宫,不让你见娘亲。”
送进宫一词新鲜,孩子听不懂,只知晓抢回自己的玩物,瞪了一眼后,背对着林然坐了下来,显然不想同她说话。
林然吃瘪,兀自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在一旁看着她玩。
小孩子不懂得鸭子玩具的奥秘缩在,手在上面拨弄许久,都没有让鸭子走一步。
林然主动道:“我能让它走路,你给我。”
许是一人待了很久,孩子也觉无趣,抬首不解地看着她,也没将鸭子给她,抱着鸭子的手却松了松。
见状林然接过她的鸭子,扭动机关,放在地上,就瞧着鸭子一步一步咯吱咯吱地走了起来。小孩子的眼里发出欣喜,拍着手掌要下去。
林然抱着她,放在地上,握着她的手去捏鸭子的机关,“记住了,扭动这里,它就动了。”
孩子力气小,小手捏红了才将机关转动,捏了几次后,就咿咿呀呀地走到林然面前,将红手指伸到林然面前,眼泪汪汪。
林然觉得她有趣,抱着她坐回榻上,吹了吹她的小手:“不疼、不疼。”
不说还说,一说就哭了,林然无措,将人搂着轻轻哄着,鸭子也不要了,白貂跳上榻,攀着林然的袖口。
这倒好,人没哄开心,反被她弄哭了。
穆凉回来,远远地就听到屋里的哭声,快走两步,进屋就看到林然无措地模样,她觉得好笑,“她这是又哪里不顺心了?”
“鸭子欺负她了。”林然玩笑地说了一句,怀里的人闻声探出脑袋,见到穆凉瘪了瘪嘴,伸手要抱。
穆凉接过她,哄了几声,时辰不早,就将她送回屋子。她不肯走,抱着穆凉的脖子不放,林然不忍,道:“要不你将她留下?”
穆凉没答应:“她半夜容易醒,吵到你休息,我送她回去,你先换身衣裳。”
林然叹息,勉强一笑,算算时间,没有再坚持。
晚间的时候,玄衣亲自过来,将名单交给林然。
林然在解九连环,看都不看,直接道:“你给陛下送去,就当是我恭贺她登基为帝。让她将林家粮仓还我,用了多少银子也还我,自觉些。”
这些话有些大逆不道,玄衣讪讪笑了笑,不敢应下来,反是穆凉想起一事,问道:“可有赵浮云的下落?”
换了话题,玄衣打起精神,道:“派出去的人并未找到。”
信阳回洛阳时,为让士兵顺利通关,让江南至洛阳的各个关口的检查都松懈了不少,恰好给了赵浮云逃离的机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穆凉没有再问,玄衣退了下去,回宫去给信阳复命。
玄衣到时,长乐站在殿外,她行礼,越过长乐,直接入殿。
长乐却出声唤住她:“玄将军从何处来的?”
“公主府。”玄衣顿住脚步,态度如从前般恭敬。
长乐凝视她一番,“林然身子如何了?”
“林家主在府里养病,受不得风,还要养上一阵。”玄衣不敢说得太多,长乐警觉,言多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