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170)
长乐见到厅里的晚辈后,好奇道:“你两人来做什么?”
“长乐殿下来做什么,我们就是来做什么的。”林然笑了笑,一旁的谢行羞得说不出话来。
“我来做客的,你二人哪处蹭饭不好,为何来这里,胆子不小。”长乐直接坐在林然一旁,伸手就去揪她耳朵,低声同她说话:“那几日平王压根站不起来。”
信阳去后院换衣袍,顺道吩咐婢女摆膳,临走看了长乐示意,示意她闭上嘴巴。
长乐不理她的,依旧说着平王腿伤不轻,林然不想听,接过话来:“殿下可认识平王侧妃?”
“你指的哪个侧妃?”
“平王很多侧妃吗?”
“约莫有好几个,除去正妃后,为联姻娶了几位侧妃,还有些没上玉牒的姨娘,后院就他最乱,也就他儿子最多,七八个,女儿就数不清了。”长乐细细一想,平王潇洒,又会哄女人欢心,一个个都是神魂颠倒。
林然八卦道:“可有位身体不好的乔侧妃?”
“乔家姐姐?”长乐捧着茶盏闻言顿住了,凑近林然,小声道:“是不是听到什么传言了?”
“什么传言?”林然头皮一紧,真有故事?
长乐伸手,道:“听故事要给银子,一万两。”
“这个故事比洛郡主的还值钱?”林然诧异,上次也就值两千两银子,这次翻了五倍,难不成真的有什么见不得的事。她下意识摇首:“我去找信阳殿下,不花银子。”
被诓骗多了,她自认清楚长乐的套路了,不如去找旁人,还不用花钱。
长乐拍了下她的脑袋,“你怎么那么小气,和你那个娘一样。我给你便宜一半,如何?”
两人就像菜市场买菜一般,讨价还价半天,最后一千两银子成交。
趁着信阳还没有来,长乐先道:“乔琇当年倾心于洛卿。”
果然有不正常的故事,林然一叹,紧张道:“平王可曾知晓?”
“自然知晓,后来洛卿成亲后,平王就去求娶了乔琇为侧妃,乔琇好似不同意,但当时天下即将大定,先帝是君,君君臣臣,哪里有乔琇反对的余地。”
林然明白过来,可以体会到乔琇对信阳的反感了,抢走了她心爱的人,最后又置之不理,难有不恨的。
话到这里,婢女鱼贯而入,将备好的膳食摆上桌面,几人分案而坐,谢行极为拘束,拿起筷子时都不觉抬首看一眼信阳。
看得长乐发笑,打趣道:“谢行,信阳殿下有三头六臂吗?”
谢行羞得抬不起头来,“没、没有。”
“既无三头六臂,你又怕什么,她身上杀气外露了不成,瞧你这个样子,就像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一般,极为懦弱。”长乐笑道。
林然不理两人,埋头吃菜,信阳打量两人神色,“你二人从何处而来?”
“酒肆,三位王爷酒饮多了,无人付账,就寻上我了。又遇到赵家绣坊的东家,无地可去,不如来叨扰公主。”林然极为坦诚,将早上见过乔琇的事情略过,免得信阳殿下尴尬。
“为何遇见她就无地可去了?”长乐不解,想到赵浮云的美貌,她放下筷子,试探道:“你看上她了?”
“长乐殿下动心了?”林然将锅转给她,略一思忖又道:“那赵浮云的样貌与年龄和殿下也为合适,您就不动心?”
“呸,你赶紧闭嘴,我洁身自好,对旁人没有兴趣。”
“那您就莫要说我。”林然不乐意她总拿自己开玩笑,阿凉本就是敏感之人,与她之间又有着鸿沟,玩笑也能成真了。
“小气。”长乐随意说了一句,上座的信阳却是凝滞不语。
用过午饭后,谢行急于离开,林然却与长乐留下,赶走了信阳,婢女沏了一壶茶后,两人对面而坐。
长乐得了银子,肯定要将故事说全,“乔琇之人,极为善良,与洛卿性子恰好相反。她是闺阁里的大家闺秀,饱读诗书,与穆凉差不多,但洛卿不是你,她不喜乔琇的性子。”
林然托腮,“乔侧妃如今对信阳殿下是不是有误会?”
“与洛家交好的人,谁对她没有误会,有误会又如何,也只是嘴上说说,且乔琇生下一女,性子不随她,等见过你就知晓了。乔琇这人活在过去中,对你怕是会高看一眼,且她玲珑心,身子不好。”
这些年来虽不见面,可乔琇写了很多信来,句句都是洛卿,哪里又是省油的灯。
当年的事如何,无人在意,乔琇念的是洛卿,但平王是什么样的人,如何会让自己的女人惦记着旁人。
关系错综复杂,林然也懒得去想了,听了会儿故事后,起身告辞。
回到府里后,穆凉在屋里做寝衣,赵家买来的料子一直没有动手,今日无事想起来了,就拿出来裁剪。
屋里只有两人,林然就在一旁坐着,凝眸望着,阿凉的手穿针引线也带着优美,“阿凉,我今日在绣坊见到了平王侧妃乔琇了。”
穆凉不认识次此人,也未曾在意,只顾着穿好针线,“她去做衣裳的?”
“我觉得不是,好似是故意见我。”林然扬了扬眉梢,等着阿凉吃惊之色。
等了少顷,穆凉没有抬首,更没有吃惊,穿好针之后才开口:“见你也是常事,毕竟你有银子。”
林然虽不为官,这些年行事都让人在意,前有赵浮云,后有乔琇,也不惊奇。
“她不喜欢我,也不为银子,听说她喜欢洛郡主。”
“喜欢洛郡主……”穆凉手中的针颤了颤,刺不进去了,“乔琇是何人?”
“我只当她又是你们的姐妹,可细细一想,九王当中并没有乔姓王爷,想必不是的。今日见到长乐后,才知乔琇这么多年并未曾忘记洛郡主。”林然不安分地向她处靠了靠,摸着料子上的针线,一针一线都是阿凉的。
心里就美滋滋的,她又道:“阿凉,你说乔琇今日找我,会不会还有下次?”
“人家找你?多半是想念洛郡主,看着你一解相思罢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穆凉漫不经心,针线穿过时,手肘旁多了一人,“你离我远些,无事就去陪林肆对弈。”
“我难得回来,你怎地把我往外退,再说别人看我,你就不生气?”林然握住她的手,夺了她手里的针线,丢到一旁。
穆凉身子柔软,力气又小,被林然轻轻一用力就动弹不得,“乔侧妃是喜欢你娘亲,我生什么气,要气也该是信阳。”
“你不生气啊,那就说一件令你生气的事,今日我去给阿爹付银子的时候,遇到赵浮云了,她又邀请我去一道饮酒。”林然抱着她,手在她腰间捏了捏,眉眼一笑,“阿凉,好像更软了。”
前一句正经,后面就不正经了,穆凉又气又羞,偏偏挣脱不开她,“我生气做甚,你若要与平王般三妻四妾,我又能如何。”
“阿凉生气时,很可爱。”林然逗弄她,穆凉看似温顺,骨子里却很偏执,认定的事如何劝都不会回头。
穆凉被她言语调戏,耳尖都红透了,想着她平日里乖顺的性子,也就随着她去了,半靠在她的怀里,“你若想喜欢旁人,我定不阻拦你。”
“然后给旁人让位子?”林然轻笑。
“嗯。”穆凉轻嗯一声,算是回应,她是不会让林然难做人的。
“这么大方,你口不对心。”林然识破她自欺欺人的心思,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双手,恐吓她:“你这么骗自己,会出大事的。”
“什么大事?”穆凉被她哄孩子的动作揉得手心发烫,往常都是她哄她,今日却反过来了,她极不适应。
林然撩拨着她耳边的几根发丝,吹了口气:“阿凉,你如果这么大方下去,就会成真的,我就会肆无忌惮,真有那日,你哭也是无用的。”
穆凉有骄傲,等真有那日,只怕也是不会哭的,倔强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