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116)
穆凉怕痒,拍了拍它的脑袋:“不能舔。”小老虎就像当年的小林然,也爱舔她的手背,她不乐意,小林然就生气,屁股背对着她,就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现在的小乖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对她也不愿意说,藏在心底了。她浓浓叹息,林然乖巧的神色就像一束光照进她幽深的眼底,将这几日的阴暗都驱散得干干净净。
她等着林然想通就是了。
一日不成,那就一月。
再不济,她们还有半生的时间可去等待。
小老虎被拍了脑袋,转去舔林然的手背。林然有所察觉,小气地将手背在身后,骄傲地开口:“不给舔,你舔自己的爪子,阿虎就是舔自己的。”
说罢,将她前爪握起,送到它的嘴边:“你舔这个、舔这个。”
望着她孩子气的动作,穆凉蓦地失笑,她心中藏着事才会沉沉不悦,眼下忘记了,又是那个活泼的小乖。
小老虎没的舔,只能委屈地舔自己的肉爪,舔一口就抬首看一眼两人,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去舔她们的手背。
可惜人类很警惕,一点都没有让它得逞。
用过晚饭后,小老虎被婢女抱走睡觉,林然借口去书房看账簿,穆凉照旧一人留在屋里,等到子时也不见她回来,不用猜测,就知今夜照旧一人了。
她不想林然尴尬,先去榻上入睡。
子时过后,林然才慢吞吞地走回屋,屋内灯火早就熄灭了,只留榻前一盏,她走进后屏退婢女,小心地走过去,脱衣上榻。
穆凉已然睡着了,林然动作极轻,也未曾惊醒她。
昏暗的光线里,她悄悄凑过去,冷冽袭人的香气诱惑着她,让人上瘾,不自觉地又靠近半步。
安静的床榻上,逼仄的空间内一呼一吸的炙热,让林然觉得满足。
阿凉安睡时极为灵敏,只要碰到,就定然会醒,林然就只近距离地靠近,没有动手动脚,更不提去偷偷亲吻。
她克制着自己,将手放在阿凉的手侧,呼吸紧张,慢慢合上眼睛。
如此过了两日后,三朝回门。
林然清早就不再往铺子里跑了,等着阿凉梳洗后,一道去王府。
回门之日,照旧无波无澜,穆能在府里等着,见到人后就打发穆凉去后院,自己拉着林然去书房。
一进书房,他就先开口:“近日林家商铺可有奇怪的事?”
林然被他劈头盖脸问得心中发颤,镇定道:“并无事,可生意差了很多,尤其是官宦府上都不做衣裳了,就连浮云楼好似也没有什么客人。”
长乐几日都留在宫里,想必宫里的发生的事出乎她们意料,甚为棘手。
穆能不在意那些细节,急道:“长乐那里可有动静?”
“应该没有,我着人去秦大人处去送礼,另外她姐妹二人都送了,回来的人也未曾提及不对的事,许是这三人都选择沉默,作壁上观了。”林然猜测道。
太子终究是咎由自取,前有恶虎苏长澜,后有野心膨胀的明皇,太子确实很难保住。
她劝道:“阿爹也当放弃为好,他不值得您出手。”
“先帝临终嘱咐,让我好好帮扶太子,这么多年太子无功无过,也是不易,我想救,可终究无能为力,怕是要辜负先帝了。”穆能长久一叹。
林然知他们几位兄弟之间情深,不然洛公也不会那般相助太子,只是扶不起的阿斗,只会连累更多的人。
“阿爹该知刘禅的下场,您与洛公几位王爷何尝不是诸葛先生,只是该扶则扶,该弃则弃,陈家并非只他一子。”
“不说了,你去后院见祖母,我自己想想。”穆能烦不胜烦,挥挥手赶她走,忘了问她身世的事。审时度势这四字她比谁都清楚,沉默这么多年,他留下的信念只有保下陈氏江山。
可太子一次又一次的作死,很难挽回局面了。
洛家的冤枉查不清,他终究得去见太子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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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去后院见祖母,那里坐了许多夫人,说着洛阳城内的八卦之事。
最让人在意的无非是信阳公主流连浮云楼,她更是惊鸿的座上宾,让人看不懂她的心思。
八王妃先道:“是不是那惊鸿与死去的洛家姑娘长得一般模样,才吸引了她?”
“要说像,那也是林小家主像,她和洛家姑娘可真是一模一样,也不见信阳殿下对她高看一眼,依我看还是青楼里的善使狐媚手段,将人迷恋住了。”
穆凉也由着她们去说,林然与洛卿样貌相似也并非是秘密了。她随意听着,又听一妇人道:“我瞧着就是这样,看看长乐殿下被那个落月迷的宫都不回了,就连小郡主都不要了。”
“小郡主那是驸马和旁人姑娘生的,长乐殿下仁慈过继到自己名下,可心里到底有疙瘩,看到小郡主就想起那些肮脏的事,哪里会有心思待下去。”
林然听着这些夫人的话,不觉摇首,一个个舌头真长,长乐殿下的事也敢乱说。她巴不得驸马在外找旁的女人,这般她才能光明正大地留在浮云楼快活。
她若进去,定然也是这些无聊的事,她反去园囿里坐了会。
离开后院,就有婢女过来传话,九娘带了消息过来,有办法进入刑部大牢了。
林肆在京多年,有自己的人脉,他经商做生意,势力渗透到底层百姓,或许那些大臣不敢答应的事,狱卒却是敢的。
林肆将见面的时间也一并传来了,今夜亥时,只半个时辰的时间。
时间不多,她有许多问题,需先去浮云楼问一问林肆,他可有什么想问的,免得错过。
思考一番后,她着人去穆凉传话,商铺有急事需要处理。
婢女传话后,穆凉淡然,老夫人不乐意了,趁着无人道:“今日他贸然离开,旁人会如何看你?再大的事也该要等一等。”
“祖母该知小乖的性子,若无大事,她不会离开,再者我回来就成,总不好将她拘在后宅之地,她有自己的责任,哪里像你我这般清闲。”穆凉护短,说了很多解释的话。
老夫人晓得她的性子,不免劝她:“林然聪慧,并非庸人,你要将后面的事想好。女子光阴易过,这条路是你选的,你心中当有数,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本对林然很放心,可身世的事一直梗在心里,就凭信阳如今的威望,争夺皇位还是有机会的。她膝下只林然一女,后来如何,已难以估计了。
穆凉依旧淡然:“我晓得了,小乖很乖的。”
“乖?以前看着乖,现在总觉得她哪里不对,你自己盯着些。”老夫人不放心,在林然与穆凉之间,想而未想就偏袒后者。
尤其林然尴尬的身份,想想都是一阵头疼,担忧地午饭都吃不下去了。
她勉强用了几口,穆凉服侍她歇息。
午后林然匆匆赶了回来,见到穆凉后先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抛下你,不会有下次了、”
“都有急事,莫要在意这些,可曾吃过午饭了?”穆凉关切她,看她气息微喘,也猜测她没有用饭,吩咐婢女去煮鸡丝面。
林然来回奔波,早就饥肠辘辘,闻到香气后就不觉胃口大开,舌尖上炸开一丝美味,大口吃着面条,一面道:“我今晚有些事,晚些回府,你莫要等我了。”
穆凉唇角浅淡的笑意散去了,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道:“你去哪里?”
“去天牢见太子,有些事要问一问。”林然埋头吃面,面对阿凉习惯性说实话,待说完了话才突觉不对,嘴里的面忙吞下去,急忙解释:“有些事我代林肆去问问,不会有事的,你莫要担心。”
她伸手去握住阿凉的手背,学着她平时的模样拍了拍:“不会有事的。”
林然眼皮轻颤,漆黑分明的眼珠里是最诚恳之色,让穆凉软下心来,反握住她的手:“小乖,切记要保护自己,量力而行,有难事开口,我帮你,好不好?”
好不好三字就像蚂蚁一样爬进林然耳朵里,痒痒地,就连心口也是痒的,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