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101)
“你千算万算未曾算到是我借了你们的势,去杀了苏昭,昨夜骂了什么话?”穆凉捧着林然耷拉的脑袋,正视她闪烁的眸色,指尖在她唇角处来回摩挲。
如此逗弄让林然失去了解释的心,把心一横道:“就说你是混蛋罢了,我是你养大的,你是混蛋,我也是混蛋。你是小人,我也是小人,我二人是一体的。”
唠叨完了以后就拉着阿凉一道躺下,鼻尖碰着鼻尖,呼吸缠绕。
穆凉担心会碰到她的手臂,忍着就不敢动,只微微抵着她的肩膀:“白日里想做什么,父亲若回来,又会丢你出去。”
“阿爹不知道,你不说我不说,他不晓得。再者他上次就说了小小乖要姓穆,我都答应了,他惦记着小小乖,就不能丢我出去。”林然狡黠一笑,那张卖身契也并非一无是处。
许久未见,穆凉对她自然是有想念的,不能宣之于口罢了。一旦她说了想念的话,林然必会得意忘形的,她将手放在林然的肩膀上,哄道:“你身上有伤,亲亲就休息,午后我们去接祖母回来。”
林然不大乐意,不能耽误去接祖母,只好妥协道:“那、那我亲你,你就不能拒绝。”
穆凉只当是寻常的亲吻罢了,点头答应了。林然喜滋滋地伸手在她襟口出拨弄,她忙按住道:“你食言了。”
林然扬首无辜地看着她:“你说不拒绝的,亲一亲,你又没说不能亲那里。”
“狡辩。”穆凉又羞又怒,到底遵守诺言,没有拒绝。
“阿凉说狡辩就狡辩,我听阿凉的。”林然满口答应,听着极为乖巧,穆凉被她甜言蜜语哄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上次她酒醉,林然就趁机亲了她,她无甚感觉,只余醒后的羞耻罢了。
今日不同,她是清醒的,然林然也同样是醒着的。
林然掀开那层衣襟后,反亲上她的眉眼,轻轻,辗转,至唇角,舌尖触碰后,阿凉不禁瑟缩,或许是自然反应。
她慢了些,慢到听到喘息声后,才放过她。
温热的湿意落在下颚处,牙关碰到那点点肌肤,轻轻一咬,耳畔就多了轻微的声音。
阿凉的声音总是很好听的……
穆凉几乎要忘了方才的事,脑海里一片空白时,锁骨处传来的温热感,将那片空白驱散,由疼痛替代。
林然年轻漂亮的眸子里总是闪烁着让她欣喜的热情,怎么都掩藏不住。
她微微扬首,秀美的玉颈让人一览无余。
林然不咬了,摸摸那处,靠着她躺下,开始唠叨起数日以来的见闻:“那夜我是想看看你的,不想就遇到刺客了。”
她迅速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手也规矩地放在她的手心上,食指指尖在她手心上打着圈,让穆凉也跟着平静下来。
她像离家多日的孩子,在诉说着见闻与自己所受的委屈,让人舍不得再责骂一句。
穆凉静静听着,手在她颈后轻轻抚慰着,也未曾出声,待林然唠叨完了,阖上眼睛后才低眸去打量怀里的少女,眉眼处的稚气似是淡去,带着属于她自己的风情。
林然入睡后不久,穆能就来梧桐院,婢女敲门唤郡主。
穆凉将自己衣裳整理好,脸色带着不正常的粉红,她不想被父亲看出些什么,对着铜镜敷了些脂粉,心情平稳好才走了出去。
穆能从署衙回来,听到林然回来,自然是喜不自禁,又担心她的伤,就在等外等着穆凉的回答。
门打开后,他几步冲了过去:“她的伤如何?”
“已结痂,再休养些时日就成了。”穆凉低眸,避开父亲的视线,从他话音里可听出浓浓的关切。
穆能放下心来,原地打转,又道:“信阳把她送回来的?”
“这倒不是,是她自己逃回来的,父亲有空去公主住拜谢,全了两府的颜面。”穆凉提议,囚禁一事不用再提,只要两府不计前嫌就可,且这些时日以来信阳待林然确实很好。
“道谢啊。”穆能跟着重复一句,挥手示意院子里的下人都退出去,低声道:“信阳认了她没?”
“好似没有,林然未提,话里对信阳的态度与平日里相似,并无差异。”穆凉细细回想林然回来后的一言一行,除去难以掩盖的喜悦外,也无其他波澜的情绪。
发生这么大的事,林然回来后断然不会装作无事人一般。
穆能不耐烦了,他本就不喜这些阴谋诡计,也无心思跟着后面提心吊胆,大手一挥道:“不如早些成亲的好,管那么多做什么,在端午节前将此事了了,我安心过我的日子,管她信阳与苏家之间如何闹。”
这么多年为来为去,都是为洛卿的这一脉,或许是对洛家的愧疚,穆能将这个孩子捧在手心里,看得比穆凉还重。
如今,让他将这个孩子还给信阳,也是不可能的事。信阳性子耿直,定会拿出姨娘侄女间的辈分来说事,是以,还不如成亲的好。
他想好以后也不等穆凉回应,又添一句:“端午节前就成亲,郡主府造不成,就去林家的宅子,我瞧那个宅子就不错,以后再搬去郡主府,我去喝酒了。”
事情想得快,喝酒更快,穆凉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默然叹息,这些事加快了她与林然成亲的脚步。
前几日,祖母送信过来,日子定的是八月初。
风高气爽的时日,不会闷热,就连宾客赴宴也觉得会舒服些,父亲一急就提前了三个月。
林宅里什么准备都没有,林然不懂这些,哪里晓得怎么做,还需问过祖母才是。
午后,穆能去公主府答谢,穆凉带着林然出城去庵堂。
出城后,官道宽阔,两侧行人不少,布衣百姓步行,富户坐在车内,武者打马而行,络绎不绝。九王府的马车略显普通,没有尊贵的标志,与富户无异。
纵路上行人多,穆槐也发觉不对,他屡屡向后看去,似乎有人跟踪。
发觉不对后,他追上马车,与马车同行:“郡主,似有人跟着。”
“跟着也无妨,随他们去,勿要让他们太过靠近就是了。”穆凉的声音波澜不惊,林然则掀了窗帘,面露好奇,与穆槐道:“穆师父,那些人看着是谁的?”
“这倒不知,要属下去试探吗?”穆槐愧疚道。
车里的穆凉将林然拉了回去,示意她坐好,自己同穆槐再说话:“那也不必了,只要他们未起歹心,你们就不要打草惊蛇,祖母安全为上。”
“是。”穆槐退了下去。
他一路小心为上,至庵堂时那些人也未曾追过来,王府随从都是男人,不能跟上去,只得留在山下等候。
林然与穆凉至庵堂门处,已是黄昏,夕阳在山水的折射下,美若朝霞。
庵堂建在半山腰处,接着地形之势造就山门,九十九道台阶,步步陡峭,彰显诚意。寻常也无人过来,是以此地香火并不旺盛。
老夫人年龄大了,不喜热闹,年年让人来送些香油钱,自己偶尔过来小住几日。
庵堂里的女师父亲自将穆凉与林然迎进山门内,解释道:“老夫人与我们师父在解佛理,二位不如先去休息,等老夫人回去后再一同用晚饭。”
庵堂内檀香袅袅,小道清幽,悠然而清净,跟随女师父往里走,那股檀香的气息更为浓厚,走了许久后忽觉轻松下来,与外间的纷杂不同,这里会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或许香火少,环境就有所不同。
香火旺盛的寺庙,待客也未必周到,人多嘴杂,与洛阳城内也无甚区别。
半个时辰后,老夫人就在婢女的搀扶下回来了,林然勤快地凑了过去,祖孙三人热热闹闹地吃过晚饭。
林然先回房休息,穆凉在屋内用小火炉煮茶,等热水烧开后,将茶叶放进来。
小小的屋内被滚热的气息笼罩着,穆凉看着煮沸的茶水后略有些失神,茶叶在水中翻滚,白色的烟雾在她眼前飘过。
她倒了杯茶水递给祖母,笑说:“这是林然带过来的茶叶,道是江南送来的,是何名字也未曾说,只道味道不浓,适合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