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19)
没有得到答案的林然十分好奇,回头看了一眼信阳,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怏怏不乐地跟着阿凉回府去了。
车上放着些许点心与热水,上车后她大口喝了几杯子水,断断续续地将这两日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摸摸小老虎,高兴道:“阿凉,它会保护我,我们带它一道回南城,好不好?”
“嗯。”穆凉心不在焉,见她小脸都肿了,总觉得心中有口气不得出,摸了摸小脸,又道:“下次不要逞强,性子这么倔,也不好,晓得吗?”
“不怪我,是那个玄将军逼我喝水,如果有毒怎么办。”林然扬起小脸,贴近穆凉手心蹭了蹭。
她懂得如何在穆凉面前卖乖,这些年来与她日日待在一起的唯有穆凉,日日相处,懂穆凉待她的好,也懂穆凉的不易。
也将穆凉平日里交代的话记得牢牢的,不会忘,总觉得阿凉说得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穆凉也想起曾告诉过她,在外勿要接受陌生人的吃食,她叹道:“小乖做的都是对的。”
“不对,是阿凉说的都是对的。”林然高兴地扬起小小的眉梢,语气中带着自豪,她高兴了会,又想起信阳公主的话,“阿凉,那个公主与你有仇吗?”
“没有。”穆凉未经思索就否认,那些旧事本就是穆家的错。
若论过错,只该说是君要臣死罢了。八位异性王当年也曾尽心辅佐过先帝,然帝位更替,皇位上的人不同了,君心如何,不知。臣心又如何,君也不知。
失了那份默契,君臣失和,本就是未来必然会发生的事,谁又能避免得了,穆家如今若说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选择林家为姻亲,与明皇而言,失去了原本的那份威胁。而洛家与手握重兵的公主联姻,给明皇造成的威胁何其之大。
她默然叹息,穆家与信阳公主之间只怕是难以善了。
“阿凉,既然没有,那、那她抓我做什么?”林然晃了晃穆凉手臂,从她失态的举措里倒也可以看出些许不对。
穆凉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方才林然也是在场的,想要糊弄一番还需好言辞,她斟酌道:“方才你也听到了,她最后要的是什么?”
林然被她问住了,回想一番,疑惑道:“银子?”
“对,为的是银子。”穆凉呼出一口气,又道:“也无那些繁杂的事,不过是她缺了些银子罢了。”
“骗子。我就说了她要银子,她还说她不屑,虚伪的骗子。”林然恨得咬牙切齿,抓起一块软糯的米糕就塞进嘴里,又想起一事,道:“可是她说的什么埋葬之地,又是哪里?”
穆凉扶额,这个小东西怎地那么多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几十个为什么了。她无法下,用米糕堵住她的嘴巴,“食不言、寝不语。”
林然嘴里包着一大块点心,使劲摇首,不对,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要不懂就问。
作者有话要说: 小乖:好气哦,还不能问。
最近大家不要吃生冷的东西,水果好吃,不要贪多。
比如我多吃了点西瓜,发热感冒都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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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白嫩
林然被带回来后,穆能便撤回兵力,四城照旧开放。
有人对他这般私自动用兵力的举措不满,御史台弹劾,都被无视,明皇反赏赐了些补品给林然,算作安抚。
信阳等人不敢多待,在城门开放后就离开洛阳城,穆能护送至十里凉亭。一路上信阳多加试探,问的无非是洛卿的埋葬之处,穆能皆挡了回去。
至十里亭时,穆能勒住缰绳,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切之心,道:“殿下若有所求,写信至林府,穆凉会竭力相助,至于朝堂还上,穆林两家爱莫能助。”
信阳眼中难掩落寞,坐与马上而双眸晦涩,“九叔忘了当初父亲当初与您说过的话吗?”
穆能苦涩一笑,转眸凝视英气勃勃的大周长公主,她是先帝在世最初的骄傲,爱护她多于太子,今时竟落得连洛阳城都要偷偷摸摸地回去,时移世易,改变太大了。
他坦诚道:“天下盛世,百姓和乐,你的母亲也做到了,江山姓陈还是姓苏,殿下何必计较太多。”
信阳唇角紧抿,眼里皆是一片隐忍,她握拳道:“我不甘心,苏家做了什么,我陈家辛苦得来的江山,是阿爹用半生换来的,苏家凭什么?”
“就凭先帝的妻子姓苏,殿下不懂修身养性,不如学我,放下那些朝政的事,有酒就饮,管那么多作什么。”穆能笑道。
话虽如此,信阳却从他话音里听出不同于寻常的无奈,当年沙场上的意气风发散得一干二净,留下的只有对世事的无奈与不属于他的颓靡,她陡然语塞,这与苟且偷生何异呢?
她素白的双手紧紧勒住缰绳,唇齿间细细摩挲,“总有一日,我会让洛家的事昭告天下。”
“那殿下注定是不孝。”穆能提醒道。
“我不在乎,身前身后之名,由得天下人去说。”信阳一甩马鞭,带着愤恨与不甘离开。穆能的处境,让她明白一词,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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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回来后,发起低热,穆凉着人请了大夫来诊治。
大夫诊脉过,道是惊吓过度引起了热度,开了宁神的药,睡了一天一夜方醒。
她醒时,穆能恰好回府,从街市上带着一只鸟来,羽毛七彩斑斓,挂在屋檐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林然醒后精神就不错,小老虎在她身上踩来踩去,踩完后就跳下榻,大摇大摆地往屋外去了。她伸长脖子去看,穆凉将她按了回去,“好好躺着,莫要乱动。”
“我身上很好,不用躺着。”林然不安分,也待不住就想出去玩。
稚子好动,穆凉也是知晓的,她按住人不让动,叮嘱道:“躺上半日就好了,再过几日就要回南城,这几日就安分些。”
林然撇撇嘴,躺着就不动了,只有一双眼珠子在不停的转动,转来转去,“阿凉,她们走了吗?”
“应该走了。”穆凉随意道,她对信阳的事不想太过关注,朝堂政事牵扯太多,信阳为明皇亲子都落得妻离子散的地步。这个大周是数位将军共同打下来的,如今便宜了苏氏女,也不知将来会如何。
大人的世界总是太过遥远,林然想不通就不去想了,反听着外面鸟叫声,翻过身子,又道:“那个公主住在宫里吗?我瞧着挺可怜的。”
“哪里可怜?”穆凉好奇,信阳性子冷,不爱交际,那日说的话也不多,多的是玄衣,哪里就看得出可怜了,也不知小乖是怎么想的。
她叹息后,就听林然一本正经道:“你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不可怜吗?”
她不懂太多的话,只从人的举止中看出与旁人不同的事,她歪了歪脑袋,见阿凉皱眉又道:“她和长乐公主的眼神不同的。”
“嗯,确实不同。”穆凉无奈附和一句,又怕她再问下去,忙让婢女去拿汤药来,早些堵住喋喋不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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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几日后,一行人不动声色地离开洛阳城。
本以为无人知晓,不想还是被长乐挡住,好在她是一人过来,在城门外等候。
天色晴朗,就连人的心情也是好了很多,长乐悠哉地踱步过去,踏上马车,掀开车帘:“金娃娃,何时回来?”
“金娃娃是谁?”林然被长乐的视线盯得不自在,往穆凉身边挤了挤,算是避开她。
穆凉知长乐爱开玩笑的性子,将小乖揽入自己的怀里,捂住她的眼睛,低声道:“殿下,林然还小,莫要多说乱七八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