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鸣谦从善如流,离开了阳台。
解鸣谦一走,程铭礼抓着鱼又是重重一甩,不太熟练地刮鱼鳞、去腮、去内脏,之后将两片鱼肉从鱼骨上片下来,十字交叉打刀花,切成一块块的菱形肉段。
做完这一切,程铭礼拎着切好的鱼肉看了看,觉得比昨天片得更好,待会儿做出来的鱼,肯定更像菠萝。
片好的鱼片要腌制,腌制秘方他哥已经告诉了他,程铭礼一一往鱼肉里加,腌制后,用芡粉裹好。
裹芡粉时,要里里外外都裹上,不留任何缝隙,不然鱼肉之间会黏连。
程铭礼裹芡粉裹得专注,抹了一层又一层,生怕哪儿有缝隙,解鸣谦这时又溜达达得进厨房,见状,问:“你准备做菠萝鱼?”
“对。”程铭礼不着痕迹挺直胸膛,“我哥的拿手菜。”
以后将会是他的拿手菜。
“不错哦。”解鸣谦夸道,对晚饭提升几分期待。
程铭礼得意一笑。ĆH
裹好鱼肉,程铭礼去洗手,之后架锅热油。油烧五分熟时,他双手拎着鱼皮,将鱼肉放进去。
鱼肉接触热油,开始收缩,往中间卷,菱形的鱼肉柱柱分明。
解鸣谦在旁瞧了,笑道:“你这菠萝鱼,不说味道,只看外形,是过关的。”
程铭礼暗暗得意,那是,他苦练了好些天呢。
程铭礼拿着筷子时不时翻动鱼肉,鱼块炸得两片金黄时,用漏勺捞出控油,之后开始做汤汁。
菠萝鱼要酸酸甜甜的才算好吃,程铭礼再次按照他哥给的配方一一照做,最后炒出明亮的橙黄色汤汁,他将汤汁浇到已经摆好盘的鱼肉上。
“铛铛铛——”
程铭礼给自己配音,端着瓷盘放到解鸣谦面前,假装寻常的问,“怎么样?”
解鸣谦比了个大拇指,“有一手。”
绝对练过。
程铭礼面上的笑增大,颇为自得。
他将瓷盘放到解鸣谦手里,“放到桌上吧,我再炒个蔬菜。”
解鸣谦:“???”
菠萝鱼不太下饭吧?
再来个蔬菜,这菜是不是太清淡了?
不过,解鸣谦没有多说什么,程铭礼会做菜就足够让他惊讶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炒蔬菜用不了多久,十分钟不到,他就端着一盆炒生菜出来。
“开饭了。”程铭礼放好碗筷。
解鸣谦捏着筷子,去夹生菜,见程铭礼咔嚓咔嚓拍照,他收回筷子。
程铭礼催道:“别停,快吃,快尝尝。”
程铭礼望着解鸣谦,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尝尝看,好不好吃?”
解鸣谦瞧了程铭礼一眼,伸手去夹菠萝鱼,程铭礼又是咔嚓咔嚓一顿拍。
解鸣谦:“……”
他放下筷子,朝程铭礼伸出手,“给我看看,你拍了什么?”
程铭礼递过手机,捂着脸,只留下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解鸣谦。
解鸣谦接过手机一看,好么,只拍了一张菠萝鱼和生菜,剩下的全是拍的他,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有发现得早,还没开吃,要是开吃了,是不是他吃生菜或者菠萝的照片,也被他纪念了下来?
解鸣谦将手机还给程铭礼,警告道,“不许拍我。”
程铭礼撒娇,“留个纪念嘛,以后咱俩看到这张照片,知道这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吃我做的菜,难道不该留个纪念吗?”
解鸣谦被说服了,他道:“那咱们拍个合照吧,你端着生菜,我端着菠萝鱼,合拍一张,怎么样?”
“好啊好啊。”程铭礼很开心,这张照片的用途,他都想好了。
他从茶几那里翻出一根自拍杆,固定在桌子上,之后端着生菜站在解鸣谦身边,和解鸣谦一起看镜头。
解鸣谦拍照,无论是自拍还是他人拍,都偏向严肃,一本正经,望着镜头里边,直梆挷紧绷着身子的解鸣谦,忽而露出一抹坏笑,他在倒计时还剩一秒时,忽然偏头,亲向解鸣谦的脸颊。
照片就此定格。
程铭礼怕解鸣谦怪罪,放下生菜就去拿手机,一溜烟得跑掉桌子对面,查看手机的照片。
照片里,解鸣谦受惊,不大的瑞凤眼猛地瞪圆,好似一只炸毛的仓鼠,溜溜得圆。
可爱。
他珍惜得将这张照片秘密保存。
这样的照片,难得一见,张张都格外珍贵。
秘密保存后,他又将这张照片设为壁纸,至于原本的壁纸,他设为屏保。
他原本壁纸,是解鸣谦坐竹筏时,在乌江上拍的,就是那张解钰涵故意挑刺时,说他是不是嫌弃鸣谦丑,才拍侧脸的那张照片。
想起小舅子,解鸣谦啧了一声,要是未来小舅子是高中生就好了,高中生学习忙,就没时间管他哥恋爱。
大学生,还是太过悠闲。
解鸣谦悄无声息得来到程铭礼身后,本意是想看看程铭礼将照片拍成什么样,结果瞧见程铭礼正在换手机壁纸和屏保。
解鸣谦脸颊一红,又悄悄的回到座位上,埋头吃饭。
味道如何他没细细品味,只觉得无论是菠萝鱼还是生菜,格外甜。
程铭礼换好笔纸和屏保,抬头瞧向解鸣谦,见他吃得专注香甜,又偷偷拍了一张。
他给他哥发了个信息,[哥,你说得对,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胃。你还有哪些拿手菜,都教给我。]
看,鸣谦被菜吸引,连被亲了他一口,都不计较了。
八点,顾云晟打来电话,问能不能见一面。
解鸣谦双盘腿坐在沙发上,问:“因为什么?很急吗?”
“是我姑,她想知道我表妹在哪儿。”顾云晟声音歉疚,“我姑思念我表妹十几年,听到我表妹没死,很激动,迫不及待想知道我表妹的消息。”
解鸣谦:“行,我在铭礼别墅,你带你姑过来。”
挂了电话,程铭礼问:“云晟?”
“对。”
他想起顾云晟中午给他打的电话,凑过来,好奇地问,“鸣谦,云晟他姑,遭算计了?”
“没有。”
“那云晟怎么请你看他姑?”
解鸣谦对程铭礼道:“等云晟过来,你问他吧。”
这事吧,顾云晟跟程铭礼说,更好。
“行。”程铭礼没有歪缠。
顾云晟来得很快,八点四十就到了,顾姑姑刚进屋,瞧见解鸣谦就跑了过来,她抓住解鸣谦的手臂,满是哀求,“鸣谦,鸣谦,我女儿真的还活着?”
“是。”解鸣谦扶住顾姑姑,让程铭礼给顾姑姑倒杯茶过来,他安抚道,“小表妹还活着,活得健健康康。”
顾姑姑得到这个准确消息,捂着脸又哭又笑,一出口就是哽咽,“谢谢谢谢。”
呜呜哭了几分钟,顾姑姑用抽纸擦了擦眼泪,再次抓住解鸣谦的手臂,“那我女儿呢,在哪儿,能算到吗?”
解鸣谦道:“您女儿身边有高人,我算的方位,未必准确。”
“怎么能算准确?用我的血可以吗?”
“不行。”解鸣谦遗憾,“我用云晟的血,利用血缘寻踪之法寻了令爱,只是刚推出令爱还活着,就被那位高人发现。之后那位高人对令爱肯定保护得更为严密,像这些血缘寻亲之法,怕是不会再奏效。”
顾姑姑失魂落魄,“难道真没法子?”
“倒也不是。”
顾姑姑望着解鸣谦,双眼晶亮,好似濒死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满满的都是信赖于依托。
解鸣谦摸摸左手腕上的三枚铜钱,道:“可以通过卜卦。”
“那就卜,只要能找到我女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姑姑言重了,您是铭礼的长辈,就是我的长辈,不必那么客气。”解鸣谦摩挲着铜钱,道,“只是对方有高人,会遮掩卦象,咱们这边,得知道当初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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