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鸣谦收了手机,对程铭礼道:“没有上报到道协。”
程铭礼想了片刻,道:“可能是知道上报了也没用,这冲虚散人,目前的知名度,还只在吴城。”
解鸣谦沉吟片刻,摇头,“应该是准备等老一代玄术师死去,新一代玄术师不了解历史,再营销。”
现在老一辈玄术师还活着,他们对那个时候的事还有点印象,纵然自己不知道,也听长辈提过当年的故事,若上报道协,分分钟拆穿。
幕后之人将冲虚散人故事宣传,定位于愈欣这代,愈欣这代,民国时期出名的玄术师都不太了解,更遑论清末。
所以愈欣她们听说过冲虚散人,山语及以上辈分的,不知道。
“还真有可能。”程铭礼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历史很是调皮,总是真真假假;时间最为残酷,能抹去很多痕迹。
“鸣谦,你会制止的吧?”程铭礼道。
“嗯。”解鸣谦点头。
犹豫片刻,他有道:“其实,我怀疑这个冲虚散人,和翁家有关。当然,我没有任何证据,只是算师一种直觉。”
他听到江元杰的江时,联想到南城江家,得知冲虚散人要成神,他又联想到翁家气运,以及小园林内的阵法。
这种联想毫无来由,但解鸣谦决定相信它。
因为算师直觉,有时候就是真相。
“那就是有关系。”程铭礼斩钉截铁地开口,“说不得,小园林那阵法祭祀的神,就是这冲虚散人呢。”
解鸣谦眉头微锁,“若是如此,小园林为什么要用冥玉为阵?道观煌煌,正气浩然,看起来,是想推冲虚散人为正神,而非阴神。”
“以阴玉为祭,祭的是野神,是鬼神,是祭不到道观里的冲虚散人那的。”
而冲虚散人若非是往正神路子走,冲虚观内的三清殿、玉皇殿,三清和玉皇神像,也没法端坐成功。
“这其中,肯定还有个环节。”解鸣谦下结论。
冲虚散人和翁家以及小园林阵法,是间接关系,而非直接关系。
“江家祖坟?”程铭礼突发奇想。
解鸣谦望向他。
程铭礼揉揉脸,“我胡乱说的。”
解鸣谦靠近,很感兴趣,“你说说你的想法。”
程铭礼摸出手机,打开备忘录,点击手写,分别写下南城江家、江元杰、冲虚观众人、翁家以及小园林阵法,“鸣谦,你看,”
程铭礼用线连上南城江家、江元杰和冲虚观众人,“假设江元杰是南城江家的人,而江元杰又和冲虚观众人有传承关系——这个冲虚观众人,包括冲虚观观主和蒙师——那么,南城江家,和冲虚观众人,有关系。江家供奉的玄术师,会不会也是这个冲虚观众人?”
他又用线连上冲虚观众人、翁家以及小园林阵法,“而冲虚观众人是翁家供奉的玄术师,小园林阵法窃取的是翁家的气运,目的是让冲虚散人成神,但祭神又是祭的阴神,那么,有没有可能,这气运最终还是落到了冲虚散人身上,只是有个中转的东西,让这份气运不沾染翁家因果,让获得这份气运的冲虚散人,依旧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呢?”
“你也说了,冲虚散人是正神,正神嘛,就不能背负杀死一族夺取气运的因果。”
“这个中转东西,有没有可能说,是江家祖坟?”
程铭礼落笔江家祖坟,并圈了个圈。
解鸣谦望着这张图,若有所思。
好像,很有道理哎。
“若江家祖坟是中转站,它的重要性自不用说,肯定得藏得严严实实。”程铭礼边说边点头,“所以江家人祭祖时,鬼鬼祟祟。”
解鸣谦点头,对程铭礼这猜测给予高度肯定,“你继续说,你觉得,江家祖坟会在哪里?”
程铭礼犹豫片刻,道:“会不会在小姑山,就冲虚观隔壁未开发的山头?”
解鸣谦道:“这是个思路,可以查查。”
程铭礼道:“我请翁家查查。”
翁家去查冲虚观隔壁山头归属,还是很容易的。
“可以。”解鸣谦又盯着程铭礼手机看了看,道,“你这个猜测,要证实的地方太多了。”
江元杰和江家关系,蒙师和江家关系,江家和冲虚散人关系,蒙师和小园阵法关系,江家祖宅和小园阵法关系,江家祖宅和冲虚散人关系,这些全都证实后,这个猜测才能成立。
不可信处太多。
偏生,这么多假设的猜测,解鸣谦居然想信一信,
也是疯了。
解鸣谦将备忘录上的痕迹清扫得干干净净,不留下痕迹后,才将手机还给程铭礼,道:“咱们一一证实。先证实,江元杰和江家关系。”
“好。”程铭礼凑过去,问,“怎么证实?”
解鸣谦摸出几根头发。
“这头发,谁的?”程铭礼好奇问。
“江星灿的。”解鸣谦开口。
去拜访江星灿时,趁江星灿没留意,薅了几根。
“你这是准备施展,同源寻亲术法?”程铭礼问。
“对。”解鸣谦道,“江元杰出来后,就施展这个术法。”
头发只有几根,只能用上一次,不过足够了。
若江元杰是江家人,青烟会指向他,若江元杰不是江家人,青烟会指着指着,因为江家人太远,而消散于空中。
两人从三点等到六点,咖啡光了又续,续了又光,点心也吃过几轮,吃得一肚子咖啡和点心后,终于等到江元杰从特警局里出来。
江元杰今年四十余岁,不过看起来像是二十七八,满头青翠,面无皱纹,只一张脸轮廓成熟,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身材管理得不错,在局长位置多年,也没有发福,穿着便衣大步走出,既有年轻男人的外表,又有成熟男人的沉淀,很是吸引小姑娘的视线。
解鸣谦在瞧见江元杰的第一时间,就用寻亲符包裹着头发折成三角形,又输入元气点燃。
黄纸裹着头发燃烧,头发燃起的青烟冲出落地窗外,又越过江元杰,直至东南方而去。
看那方向,也不是南城方向。
应是吴城有江家人,但那江家人,不是江元杰。
第98章 98
解鸣谦和程铭礼面面相觑。
第一个猜测, 就不成立?
程铭礼沉默片刻,开口道:“吴城有江家人,或许就是那个蒙师。”
程铭礼说着自己也不太相信的话。
解鸣谦没多少底气地应道:“很有可能。”
两人沉默片刻, 抛弃了侥幸, 重新开始梳理。
“江元杰不是江家人, ”解鸣谦开口,“并不能排除,蒙师不是江家供奉的嫌疑。”
江元杰和江家的关系, 并不构成必要条件。
解鸣谦将程铭礼之前画出的关系图又重新写出,道:“江元杰和江家是不是一家, 其实并不重要,只要蒙师是江家人,或者蒙师是江家供奉, 你的假设, 还是成立的。”
“这边三个,”解鸣谦将江元杰、冲虚观众人以及南城江家圈起来, 道, “如果是一个势力,才算顺理成章。”
翁江, 翁江,解鸣谦望着南城江家, 又瞧瞧吴城翁家,他眼睛眯了眯,想起一事,问:“吴城翁家, 是西周翁山翁家后裔, 是不是?”
“对。”程铭礼点头, “静安说,他是正统的黄帝后裔,他家祖上受封于翁山,改姓为翁。”
“如果,翁江是一家呢?”解鸣谦摸出手机,开始搜索江姓来源,他指着其中来源于翁氏,对程铭礼道,“你看,大逃荒时,有一支翁姓定居江水,改名为江。”[1]
吴城,就位于江水边。
“如果翁江同源,以翁姓气运祭江家,因果会小很多,甚至没有因果。”
毕竟同源。
同源祭祖,因果之内。
程铭礼听得迷迷糊糊,他接受的知识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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