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用绳索捆住钥匙,跳出坑底。
后退两步后,帮忙的人拉起绳子,随着地洞门缓慢打开,密闭毒气冲出。
待毒气耗尽,墨家弟子和解鸣谦让其他人在外边策应,两人跳下坟坑,钻进地洞。
地洞下边是垂直的通道,约莫两米长,往下两米后,悬空,地下是八卦图。
墨家弟子跳到八卦左边的阴阳白圈,对后边的解鸣谦道:“解师,您跳到那边,一定要跳准。”
墨家机关多,所以来取玉玺,身手必须得好。
灵敏,反应能力快。
解鸣谦应了声“嗯”,身形轻盈若鹞,在空中摇晃两下借力,将自己甩空抛飞,精准地跳到右边黑色阴阳圈内。
身子屈尊,手往前撑,缓过震力。
之后,他起身,活动活动震麻的手脚。
墨家弟子有些意外。
意外之后,又不由得喟叹,不愧是玄阳观的。
他跳的白圈距离洞口近,跳准简单,黑圈距离洞口差不多十米,要跳准,颇为艰难。
只要手脚稍微出圈,第一关机关便会激发。
他已经做好机关被激发的准备,结果对方完美落地。
他都不知道说,到底是天师,还是该说,不愧是玄阳观的?
第一关和最后一关最难,第一关已经通过,墨家弟子活动活动,对解鸣谦道:“解师,跟在我后边走,别走茬了。”
“好。”
墨家弟子在前边带路,解鸣谦在后边复刻脚步,最后,来到墨子神像面前。
墨家弟子对解鸣谦道:“解师,这就是最后一关了,非天师不可过。”
他摸出机关图,道,“过了这关,神像才会将玉玺吐出来。”
顿了顿,墨家弟子不太好意思地开口,“只剩下一次尝试机会,要是没有过关,这个地洞会坍圮,藏在神像里的玉玺,也会毁灭。”
之前墨家弟子也不是没打过玉玺的想法,但是,都折戟与最后一关,而最后一关有次数限制,墨家弟子这些年,在试探得只剩最后一次后,不敢再尝试。
要不是这次公家需要,墨家弟子也不会来到这儿。
他们是宁愿不要玉玺,也不愿地洞毁灭的。
解鸣谦站到神像前,倒是明白,为何最后一关需要天师了。
当年藏玉玺的墨家弟子,就是天师,他用精神印记,标了一把密码锁,非天师境瞧不见。
地师境过来,当然解不开。
他探出精神力,小心翼翼地触摸那个天师印记,他问:“‘太盛难守,其直如矢’,何解?”
墨家弟子闻言,眸光一亮,“转射机。”
解鸣谦用精神力在小纂字密码锁上,点击这三字,待问题散去,又继续念出第二个问题,“固若金汤,惟行而已,何解?”
墨家弟子快速回答,“木鸢。”
两人一问一答,迅速将素有题目答完。
答完后,答台上忽然长出无数碎石,将两人围困其中,而之前瞧得明朗的神像,又被石头藏得严严实实。
“这是,八阵图?”解鸣谦观察片刻,问。
墨家弟子点头,“对,是武侯的八阵图,随我来。”
墨家弟子摸出阵图,按照阵图,道:“解师,一定要跟紧我,要是跟丢了,咱俩就彻底汇合不了了。”
“好。”解鸣谦应道。
墨家弟子计算生门,率先踏前一步,另一步后脚跟抬起时,身形渐渐变虚,见状,解鸣谦连忙抬脚,落到墨家弟子脚边,单脚搂着他的肩膀站直。
墨家弟子:“???”
墨家弟子跟着单足,双目直视前方,“解师,不用跟得这般紧。”
“需要。”解鸣谦道,“我怕你一脚抬起,咱俩就十万八千里了。”
墨家弟子听出解鸣谦话里意思,倒吸口口凉气。
这么狠的?
最后一关,果然不好过。
两人只得连体婴儿似的,你先往前一步,我紧随其后,之后金乌独立,互相支撑,算生门。
步步惊心,墨家弟子算得生无可恋。
通过生门出了八阵图,齿轮转动,堆积而起的乱石又轰轰轰地缩了回去,两人所在地方,又恢复成平地,而他俩前方,又是那个神像。
墨家弟子望向解鸣谦。
解鸣谦探出精神力,没有察觉到精神力印记后,伸手去推神像。
“等等。”墨家弟子制止解鸣谦。
他先朝神像拜了拜,恭恭敬敬地请到一边,对解鸣谦道:“好了。”
神像一移开,露出下边那个四方形的洞,洞里有一檀香木盒。
取出木盒打开,里边放着的,是乳白色雕龙四方玉玺,不曾摸到手里,便能感受到上边的充沛元气。
“玉玺!”墨家弟子惊喜,眼底闪过一抹贪婪。
他生出手,想要去摸。
解鸣谦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把关上木盒。
瞧不见玉玺,墨家弟子眼底贪欲渐渐散去。
他闭了闭眼,感叹道:“当年先祖,将这玉玺藏得严严实实,是正确的。”
不然,早被后辈给嚯嚯掉了。
哪还轮得到现在?
而且,没有实力,这玉玺更有可能是招祸的祸端。
解鸣谦“昂”了一声。
来时不易,离开亦不易,解鸣谦紧跟在墨家弟子身后,一路来到阴阳圈。
望着相隔十来米的洞口,解鸣谦眸光微闪,道:“我先?”
这也是为了避免,墨家弟子在洞口使坏。
墨家弟子知道解鸣谦的打算,没有异议,“你先吧。”
被怀疑也正常。
重宝动人心。
更何况是那信仰功德法器。
解鸣谦摁下□□,弩尖插入墙壁,弩尾位于解鸣谦手腕。
他扯了扯绳索,确定不会断后,借助绳索滑过去,待绳索摇摆平缓,开始往上爬。
墨家弟子如法炮制,两人慢慢爬出洞口。
守在外边的玄术师过来接应,解鸣谦带着玉玺,回到玄阳观。
第144章 144
“鸣谦!”瞧见解鸣谦, 程铭礼惊喜。
解鸣谦这一去,有一月有余,天师已经离开, 整个玄阳观只他一人守着, 从没如此, 觉得玄阳观这般空。
之前解鸣谦闭关的时候,程铭礼虽然也是一个人吃饭修道,但知道解鸣谦就在那边陪着, 他并不孤单,和这一月感觉, 完全不同。
“铭礼。”解鸣谦瞧见程铭礼,所有疲惫一扫而空。
程铭礼迎了上去,接过解鸣谦的行李箱, 问:“鸣谦, 事情怎么样?顺利吗?”
闻言,解鸣谦露出个浅笑:“幸不辱使命。”
两人回到道观, 解鸣谦神情凝重:“铭礼, 功德体只有你,玉玺也只有一个, 你和玉玺,很重要。”
程铭礼郑重点头:“我明白, 我会以性命护住玉玺。”
他没了,天道会再生个功德体,玉玺若是没了,就真的没了。
闻言, 解鸣谦反而露出个笑:“也不必这么悲壮, 在我玄阳观, 没人能成功动手。我的意思是,你很贵重,只能暂时委屈你,待在玄阳观别出去。”
被迫宅和主动宅,虽然都是宅,但意义不一样。被迫宅往往疯狂想出去,主动宅让他出去他都不出去。
解鸣谦担心程铭礼被迫宅,会心生厌烦,只能提前打个招呼。
程铭礼笑了:“这没什么,之前我也一直待在玄阳观没出去。”
打死程铭礼问想不到,自己某一天会在山上过上离群索居的日子,远离城市喧嚣与繁华,摒弃物欲与便利,闲云野鹤,悠然田居。
就像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忽然天天小菜清粥,但他居然坚持下来了。
这就是爱啊。
“只要你在玄阳观陪我,我能一直待在玄阳观。”
解鸣谦不在,程铭礼觉得自己待不住,太冷清,也太不方便。
解鸣谦点头:“行。”
到了密室,解鸣谦将木盒递给程铭礼,道:“这里边是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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