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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上天堂(22)

作者:阿列夫零 时间:2022-03-05 10:58:35 标签:破镜重圆 双向暗恋 狗血

  现在,深红色的跑道像恶龙的尾巴,在我的胃里,二婚酒和费列罗还在消化,耳边是阵阵不知为谁而起的呐喊和尖叫。

  裴雁来一会儿在我身前,一会儿在我身侧……

  这次,我不想只在他身后,不甘像无头苍蝇追逐着他的背影,不愿永远躲在他视线的死角,像块潮湿阴暗的苔藓。

  我要让他看到我。

  我要到前面去。

第18章 是我赢

  我和裴雁来几乎同时闯过终点线。裁判组决定回看录像裁定,结果会在所有项目结束后进行全校通报。

  跑完两千米,广播里又开始播报“男子三级跳到检录处检录”的通知,我没有时间休息,甚至也没时间去看裴雁来的反应,就被追上来的耿一直拉去沙坑附近的检录口处。

  三级跳不是我的强项,但好在项目难度偏大,除了体育生,大家都半斤八两。沙坑靠近看台,这个项目又是众所周知地容易出丑,所以围观群众不少,跟看猴似的,挺热闹。

  刚跑完两千米,我现在体力不支,但裁判已经报了我的号码。

  “00940717准备!”

  我忍不住又想到裴雁来。

  他的号码只和我差了一个尾号,比任何时候靠得都要近。只可惜他没报这个项目,不然我还能多体会几次和他紧密贴合的美丽错觉。

  哨声响起,我冲击起跑,然后纵身而跃。

  不久前飙升的肾上腺素还没回到正常水准,落进沙坑的那一刻,我就猜测结果应该不差。如果后面不连着杀出几匹黑马,拿到前五没有问题。

  运动会前,学校重新清理了沙坑。沙子很细,厚度也足够,向前的冲力让我的两个脚几乎全部埋了进去。

  我原地抽了抽,还没等我从里面脱身,突然平地刮起一阵邪风。

  这风邪门。时间短,但来势汹汹,刮得主席台上横幅都猎猎作响,学生的骂声和惊呼响成一片,我们这一处更没法幸免。

  沙坑里的沙子被风卷起,站在中央的我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型沙尘暴。

  没多久,风停了。三级跳项目暂听十分钟,站在沙坑附近观赛的倒霉同学纷纷灰头土脸跑去洗脸,沿路嘴里还“呸呸”不停。

  比较惨的是我。

  我的眼睛天生敏感,迎风迎光久了就会掉眼泪,这该死的狂沙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它来了又走,我却只能捂着眼泪如雨下,又疼又辣得完全没法睁眼。

  好在耿一直离得不远,看到我的窘况,像遛狗一样把我遛到教学楼的厕所。

  耿一直听了这话直骂我没良心,明明他才更像给我导盲的拉布拉多。

  我洗完脸,眼睛还是红的。

  耿一直着急了:“秃哥,你他妈没事儿吧?红得吓人,眼睛里面不会出血了吧?要不我送你去医务室?”

  我心知自己这双娇贵的眼睛是什么尿性,摆摆手:“我回教室,包里有眼药水。”

  “也行,你自己得有数啊。”他拗不过我,抓住我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耿一直是体委。到这个时间,运动会的项目基本结束了,待会儿他就该组织队列带回观众席,最后代表班级领奖。我不想耽误,忍痛睁眼给他看:“我真的没事。”

  “那好吧,电话联系。”耿一直犹豫两秒,转身的时候一步三回头。

  我点点头,无心多说:“嗯。”

  三言两语把二百五打发回去,我强忍不适跑回教室,刚要推开后门,我脚步一顿,刹了车。

  后门的小玻璃窗刚好和我眼睛齐平,为应付上面检查擦得很干净,我不费力气就能窥到教室里的一切。

  快落山的太阳黄得晃眼,光途径大块的玻璃投进教室,黑板上还是昨天最后一节数学课的板书,值日生忘了擦。

  位置上都是空的,桌子上摞着成堆的书和练习册,窗户打开三指宽的缝,谁五毛钱一沓的草稿纸摊在桌子上,被挤进教室的晚风吹得一页翻过一页,能猜到薄又干硬的纸质正在细碎作响。

  裴雁来正半倚在窗台边,他背着光,我看不清表情。

  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这人个子不高,身材瘦削,站在裴雁来旁边更像是一拳就能捶倒。他背对着我,留着长发,松松散散地扎了一个马尾,在对裴雁来说什么,只是我听不清。但从肢体语言看,他情绪有些激动。

  班里只有一个被破格允许留长发的男同学,辨识度相当高。

  是孙汀洲。

  挺怪的,两人明明没什么交集。

  精神鸦片很强大。我一时眼睛也不觉得疼,侧着身子听墙角,一声不响地贴在窗户边扮演壁画。

  但这教室设备破归破,隔音做得还不错。我什么都没听见,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推门而出的是孙汀洲。我不想躲,就像抓小三的原配,心怀微妙的底气,直直和他撞了个脸对脸。

  我比他高,看他的时候要低头。

  他脸色微妙,不好形容,像在深思,又像是在愤懑。突然撞见我,他明显短暂地慌了阵脚,但不动声色打量了周遭一圈后,他又缓缓露出笑脸:“是你啊。”

  这位演电影的哥哥变脸功夫真的可以,只可惜骗不了我。

  我没什么表情地回了一句:“是我啊。”

  他脸色微僵:“……时间差不多了,那我先去操场了。”

  我推开门,和他错身而过:“不送。”

  听这急促的脚步声,孙汀洲应该是走远了,痛感重新回到双眼。

  我难以掩饰狼狈的姿态,蹿回座位,猴急地从包里摸出眼药水。

  但明明是轻车熟路的事情,老天今天却偏偏和我作对。我越着急,眼睑就绷得越紧,药水从眼眶挤出去,滑到睫毛上脸颊上,就是不去它该去的地方。

  不敢去看裴雁来,我仰天骂了句脏。

  眼药水瓶突然被人拿走。

  我还没反应过来,裴雁来就站到了我的身后。

  此刻他嘴巴在上,眼睛在下,我意外地想,纵使轮廓深刻流畅,俊美如裴雁来,颠倒着看竟然也是奇形怪状的。

  他用手撑开我的左眼,问:“要几滴?”

  操……

  操。

  我人傻了,说不出话。

  裴雁来面露不愉,手指用力,我眼眶顿时刺痛了一下。

  “我刚洗过手。”他又问:“要几滴。”

  声音说大不大,我意识到这是说给我听的,意思是以为我嫌他不干净。

  我哪儿敢,六月飞雪恐怕都没十月的我冤。

  “……两滴。”我回过神,边比划边说。

  裴雁来冰凉的指腹贴着眼眶,触感格外清晰,我像被蛇吐出的信子缠住,忍不住颤抖。

  但我能看着他,在这么近的距离,我必须目不转睛。

  眼药水充分润洁,碎沙顺着眼泪流出,我睁开眼,终于可以清晰地视物。

  裴雁来坐在一边摆弄着蓝色的眼药水瓶。

  “怎么了?”我问。

  他还在看瓶子上的标签,不答反问:“你怎么了。”

  “刚才风沙大,迷眼睛。”

  他很轻地笑了声,没什么情绪:“眼药水是什么药效?”

  “缓解眼部不适和视疲劳,老牌子了。我眼睛毛病多,风吹日晒都会不舒服,经常用,没什么副作用。”对着裴雁来,我总忍不住多话。

  “嗯。”他把眼药水扔给我,仰起脖子,命令:“帮我。”

  ……什么?

  简直是天鹅敲癞蛤蟆家门,天上掉馅饼都没这么夸张。

  我被砸晕,一时惶然无措,开口就变成了结巴:“你是说,让我,我帮你?”

  他半睁开一只左眼,用俯视的姿态,却在仰视我,双眼皮宽而浅,闭上眼就不见痕迹。黄澄澄的夕阳铺洒进来,勾出他挺拔的山根,却照不亮他的眼睛。

  “我不会。”他说得坦然。

  我不是太明白什么叫作“不会”。滴眼药水又不像骑自行车,平衡感差的人确实很难上手,不存在技术要求。

  但不答应我才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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