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听了之后竟然把脸埋在林知绎的肩上,不肯回答,周淮生拆台道:“学了跳舞,老师说他跳舞像小鸭子。”
卷卷立马委屈起来,眼泪汪汪地望向林知绎,“才不是小鸭子。”
林知绎连忙哄道:“不学了不学了,我们卷卷怎么会像小鸭子呢?明明是可爱的小熊。”
卷卷哼了哼,扭头不理周淮生了。
周淮生忍着笑,拿起刚刚去菜市场买的鱼和蔬菜,拎到厨房,洗手作羹汤,林知绎帮忙洗了点水果,喂给卷卷吃,但他突然想起谢言庭说的“自我隔离一周”,周淮生身上自然没有信息素,但卷卷未必是beta,是不是意味着他一个星期不能亲近卷卷?
他连忙打电话给谢言庭,问他做这个标记会不会影响到孩子?
“不会的,而且两岁以上的孩子对母体信息素的依赖会越来越小。”谢言庭回答。
周淮生把鱼洗干净之后,忽然想起来去问林知绎喜欢吃红烧鱼还是喝鱼汤,一转身发现林知绎不在客厅,但有谈话声从储物室传出来,周淮生觉得奇怪,刚走过去就听见里面传来林知绎的声音。
“当然不是alpha,如果是alpha,一切就好办了。”
“我只是怕影响到孩子,我想陪在孩子身边,孩子身体不好,离不开我。”
“谢总,你真是我见过的alpha里最了解omega的,能这样换位思考,不容易。”
“我知道,它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
周淮生怔了怔,随后默然回到厨房,想了想还是决定做红烧鱼。
林知绎这边电话还没结束,“我只是担心那一个星期我不能接触孩子,好,不要长时间接触就行,假性标记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其实我也可以去做腺体摘除手术的,这个最彻底,但是孩子现在还需要我的信息素,而且摘除手术的副作用肯定比假性标记大的多,我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我动这么大的手术。”
谢言庭停顿两秒,忽然严肃地问:“我虽然是假性标记的倡导者,但我承认,只要是手术都会有风险,林董,你真的想好了?”
“嗯,没办法,很爱他。”林知绎回答。
周淮生放弃了生活二十多年的家,付出一切去照顾保护林知绎的时候,也没有人问他一句:真的想好了吗?值吗?
爱从来都是相互的。
他挂了电话,回到客厅,卷卷正在看电视,厨房里飘出爆炒葱姜小米辣的香味,林知绎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周淮生的腰,夸道:“好香。”
可是周淮生没有像昨天那样用手护住林知绎的手,他只是弯了弯嘴角,笑得很勉强。
林知绎觉得奇怪,但周淮生表现如常,似乎没什么破绽,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延续到晚上,让林知绎有些无措,哄完卷卷之后周淮生要去洗澡,林知绎把他拦住,“你怎么了?”
“没有啊。”周淮生伸手理了理林知绎额前的碎发。
林知绎皱了皱眉,他揽住周淮生的脖子,把他往下压,然后仰头吻了上去,周淮生本想避开,可他有些按耐不住心里的火。
林知绎和一个alpha在聊天,还说“如果是alpha,一切就好办了”。
周淮生觉得自己应该生气。
明明早上还催着他做出承诺,说要永远陪在他身边。
周淮生很少在接吻里掌握主动,但这一次他吻得很深,很用力,林知绎开始小幅度地挣扎了,他还不放手。
林知绎在片刻喘息中抓住机会,“你、你怎么了?”
周淮生很想继续吻住林知绎的唇,想发泄内心的焦躁,但他忍住了,他不应该这样粗暴地对待林知绎。
可林知绎亲了亲周淮生的脸颊,问他:“阿淮,你怎么了?”
周淮生不说话,林知绎又亲了一下,耐心地问:“告诉我好不好?我们之间不要有误会。”
第38章
周淮生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事情,明明只要把他心里的不痛快说出来就行,很简单的事情,他就是做不到。
他知道林知绎对他不是没有感情,当年是爱的,现在也是有情意的,可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呢?
周淮生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他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矛盾又最自私的人了,他一边想着反正这辈子他都守着林知绎和孩子过了,林知绎要他他就陪着,不要他他就远远看着,仅此而已,没有其他非分之想,一边又为林知绎的几句话而发了疯一样地吃醋。
他怎么可以独占林知绎?林知绎的世界那么辽阔,交际圈那么广,来往都是豪门显贵,林知绎有大好的未来,只是暂时被孩子绊住了脚而已。
就像他晚上在电话里说的,“都是为了孩子。”
周淮生本来想的是,他满足林知绎的一切要求,陪伴在林知绎身边,然后慢慢等着林知绎失去兴趣,那时卷卷也该长大了,他了无牵挂。
可是这两天他都情不自禁地吻了林知绎,睡觉时也把林知绎紧紧揽在怀里,其实都违背了他的初衷,他愈发控制不住自己,怎么能控制不住呢?
“我——”他从来没有向别人提过要求。
林知绎依然用担忧的眼神望着他,轻抚着他的脸,“阿淮,说出来,好不好?”
周淮生刚要开口,隔壁忽然传来卷卷的哭声,两人连忙分开,急着往儿童房走,卷卷扒在床边护栏上,眼泪汪汪地喊着林知绎,“小爸爸,卷卷怕。”
“怎么了宝宝?”林知绎连忙把他抱到怀里。
“怕,有怪兽。”卷卷呜咽着说。
“不怕不怕,没有怪兽,小爸爸在呢,卷卷不怕。”
卷卷很少夜醒大哭,周淮生经验多些,猜测道:“可能是晚上你陪他看的那个动画片太闹了,大脑兴奋。”
林知绎不放心,便把卷卷抱回自己房间,坐在被窝里,让卷卷贴着自己的皮肤,配合释放出的信息素,卷卷这才稍微好些,哭声小了许多,小蚕豆似地蜷缩在林知绎的臂弯里,抽了抽鼻子,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周淮生就坐在床边看着,见小家伙呼吸渐匀,便悄声说:“送回小床吧,好不容易才养成一个人睡的习惯。”
林知绎舍不得动,“再抱一会儿。”
卷卷的五官轮廓像林知绎,精致又漂亮,唯独眉眼神似周淮生,很温和,换作形容孩子的词,就是安静乖巧,再加上睫毛长长的,便格外的惹人怜爱,林知绎摸了摸卷卷的头发,怎么都看不腻。
“你在释放信息素吗?”周淮生忽然问。
“嗯,”林知绎微微侧身,歪了下头,将后颈露给周淮生,“你要看吗?”
周淮生闻不到味道,所以始终好奇,他缓缓伸手,试探着在腺体的周围碰了碰,那里很敏感,林知绎很快有了反应,脸色变得不自然,周淮生便收回了手。
短暂刺激留下的失落感急需慰籍,林知绎抿了抿唇,把卷卷交给周淮生,说:“送回去吧。”
他定定地望着周淮生。
从周淮生第一次在别墅留宿时林知绎就知道,他对周淮生的身体有很强烈的想法,但他不喜欢自己被敏感腺体或者信息素撩拨成无法自控的样子,他希望这种索求完完全全来自于周淮生这个人本身。
假性手术要尽快提上日程。
周淮生接过熟睡的小家伙,稳稳当当圈在臂弯里,然后送回了儿童房的小床,但他没有回林知绎的房间,他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然后对林知绎说:“知绎,我去洗澡。”
林知绎没有回答,周淮生本来已经要转身了,还是忍不住走进林知绎的房间,果不其然,林知绎正坐在床边等他。
“躲什么?”
周淮生走过来,“没有。”
“周淮生,我的耐心还剩三分钟,三分钟后你还是不说的话,我就直接脱你衣服了,你刚刚摸我的腺体,把我搞得很难受,你要负责。”
林知绎直勾勾地盯着他。
周淮生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他扯了扯衣领,面色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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