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话题为什么会突然蹦跶到搓澡上啊?
好神奇啊小安同学!
“你说实话吧,”晏安想往石桌上趴,胳膊刚贴上去就被烫得一哆嗦,连忙收回来,“就每次你沉默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心底骂我傻逼来着?”
“没有。”江时予笑着说。
“你最好没有,”晏安指了指他,乐了,隔了会儿又问,“你刚才到底在和谢兰兰说什么啊?真不打算告诉我?”
江时予没吭声。
“我告诉你,我和谢兰兰从小一块儿长大,”晏安的语气里带了点儿莫名其妙的急迫,“她还没什么事儿能瞒得住我。”
江时予皱了皱眉毛,深吸一口气,说:“是,比不上你们俩,毕竟你俩青梅竹马。”
晏安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烦躁地搓搓脑袋:“……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时予干脆不看他了。
他现在知道了晏安不喜欢谢兰兰,但青梅竹马那份儿情他是比不上的。
不管怎么样,谢兰兰都会是占据晏安生命的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呢?
他算什么东西。
江时予叹了口气,刚准备说点儿什么缓和缓和气氛,心底的那些情绪忽然就涌了出来,被信息量震得有点儿发愣的大脑突然开始运转了——晏安不喜欢谢兰兰,那他喜欢谁?
那天真心话大冒险,晏安明明说了他有喜欢的人,后来被追问喜欢的人在不在场,晏安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在。”
江时予当时还以为他喜欢的是谢兰兰,但现在来看……似乎不是这样的。
他不喜欢女生,在场的四个女生都可以排除,很显然他不可能喜欢孙刻,也不可能就认识了一天的那个叫张什么来着的那个人……
剩下的。
还剩谁?
江时予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晏安,晏安回望着他,四目相对,过了会儿,晏安扭头看了看身后。
“操,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晏安说,“我以为我身后有鬼呢。”
“不……不是,”江时予的表情变得有点儿怪异,想笑又不敢笑,眼神中带着很多顾虑,但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了,“不是,小安,我……”
晏安愣了愣,那声小安喊得好轻,有东西在心脏上撩了下似的,紧接着整个胸腔开始收紧,心脏狂跳起来。
“……不是,”江时予往后退了一步,手在鼻尖上蹭了下,眼睛瞪得浑圆,“就……”
“你没事儿吧?”晏安站起来,犹豫两秒后还是往他身前走去,伸手抓了下江时予的手,“你是有什么突发疾病史没有告诉我么?”
江时予被他这一句话逗乐了,笑得停不下来,手很轻地反握住晏安的手:“真的没事儿,别担心。”
晏安愣了会儿,哦了声,没有把手抽回来。
第61章
晏安有点儿搞不明白江时予的情绪。
这人上一秒还在狂喜,耳朵红了脸也红了,晏安还以为是犯什么病了的时候,他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仿佛有人把他的心脏和大脑一块儿丢进冰库似的,一瞬之间,江时予的表情从狂喜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耳朵还有些红,脸也还有些红,但……看不出什么怪异的地方了。
谢兰兰和谢竹听说江时予要去晏安家吃饭,也嚷嚷着去蹭饭,晏安想了下,小冰雹是关在他房间里的,家里的猫毛平时也清理得挺干净,谢竹去应该没事儿,就带着他们去了自己家。
妈妈正在厨房切西瓜,晏安走进厨房拿了块西瓜,妈妈横他一眼:“哎哟洗手了没你,把西瓜端出去大家一块儿吃啊!”
晏安把西瓜放下,转身去洗了手又转过来,端起果盘,很凝重地看着妈妈:“我问您一件事啊。”
“这么隆重啊?”妈妈停下了刀。
“江时予他……”晏安很认真地问,“是不是有什么病?”
“什么?”妈妈愣了。
“就突发的那种,症状可能……”晏安回忆了一下,“突然变得很紧张,表情要笑不笑的,看着跟快抽过去了似的。”
“我看你才有病,”妈妈笑着推了他一下,“把果盘端出去。”
晏安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把果盘放到茶几上的时候江时予和谢兰兰他们已经洗完手,坐在沙发上了。
谢竹坐在他们俩中间,捧着一小块西瓜很认真地吃着。
妈妈很快端着小半个西瓜出来,里面插着个勺,直接递给了谢兰兰。
谢兰兰笑嘻嘻地说了谢谢,江时予和晏安默不作声地啃瓜。
如果江时予真的给谢兰兰表白了……那还挺不道德的。
毕竟谢兰兰有男朋友啊,孙刻虽然……虽然,虽然暂时总结不出什么缺点,但江时予这么正大光明的挖人墙角是不太好。
晏安啃着西瓜想着。
是不是得抽个空给江时予做做思想教育?
“哎,”江时予扭头看着他,“啃到皮了,还啃呢。”
“嗯?”晏安回过神,换了块西瓜,“我在想事情。”
“你还在琢磨我和谢兰兰聊了什么么?”江时予压低声音问。
“……嗯。”晏安点点头。
江时予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一挑眉,笑了:“不告诉你。”
晏安愣了会儿,低声骂了句“操”,谢竹立刻回过头,指着他喊:“阿姨!小安骂脏话!”
晏妈妈闻声赶到,装模作样地抽了晏安两下。
晏安装模作样地倒到一边,谢竹乐得仰倒在沙发上,谢兰兰还拉了她一下,叫她别把西瓜汁滴到沙发上。
江时予就在旁边看着,静静地看着。
仿佛他和这个世界断开了联系,等晏安看他的时候他才乐了下,抽了张纸让他把脸上的西瓜汁擦擦,晏安干脆去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谢兰兰和江时予很小声地说着什么。
这他妈是什么意思啊。
晏安有点儿不爽。
说好的三人组!凭什么隔离我一个啊!
他搬了个凳子,坐到江时予和谢兰兰对面,背挺得笔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谢兰兰和江时予聊到一半,顿了会儿,不约而同地抬眼看着晏安。
“干嘛啊?”江时予好笑地看着他。
“你们聊你们的,”晏安从桌上拿了块糖,“不用管我死活。”
江时予笑了好一会儿,起身走到晏安旁边也搬了个小凳子和他并排坐着。
晏安看了他一眼。
“我们真的没聊什么,”江时予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等时机到了,会告诉你的。”
至少现在不行。
晏安对同性恋的排斥还存在,他还没彻底看清自己即将走上、必须走上的那条路,贸然说点儿什么只会吓到他。
就算他们俩互相喜欢,只要江时予说出喜欢,晏安一定会被吓到,然后缩回自己的壳里去。
当然不是说晏安是乌龟的意思。
他需要引导。
但怎么引导,怎么开口,江时予还没想好。
手在搭上晏安脑袋的那一瞬间,大脑就到了一片空白的地步,什么也没办法想,之前那种想很认真地抱一下晏安的情绪又涌上来了,比前面好几次都要浓烈。
江时予叹了口气,也拿了块糖,往茶几对面的谢兰兰和谢竹那儿丢过去,谢兰兰接了糖,叫他们别丢了:“谢竹不能吃糖。”
“我能吃的呀。”谢竹小声说。
“再吃就等着牙齿坏掉吧,”谢兰兰剥开糖纸,捏着糖果在谢竹眼前晃了下然后塞进自己嘴里,“晚上就会有小虫子在你嘴巴里爬。”
谢竹打了个哆嗦,捂着嘴巴眼珠子转来转去的,跳下沙发走到江时予身边,小声说:“小予哥哥你怕虫子吗?”
江时予看着她,想了想:“有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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