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寸头那几个人围殴阮余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还以为这几个人战斗力有多强呢。
早知道不摘眼镜了。
他叹了口气,擦完镜片上的泥水把镜片揣进兜里,扭头看着晏安:“你肩膀还疼么?”
“……不疼了,”晏安甩了甩胳膊,“你到底为什么和他们打起来啊?是因为他们揍……阮余,是么?”
“不是,”江时予说着,顿住了,没再往前走,“我是来上厕所的。”
“啊。”晏安看着他。
江时予看了眼谢兰兰,尽量让自己的用词不那么直白:“刚想上,那个寸头就进来了,叫我滚。”
“然后呢?”谢兰兰问。
“然后我想,我要上厕所啊,你凭什么让我滚,”江时予说,“万一没憋住谁给我洗裤子。”
“……然后就打起来了?”晏安已经有点儿想笑了。
“嗯。”江时予很严肃地点点头。
“那么现在我请问一下,”晏安说,“你这个厕所到底上没上?”
“……没有,”江时予看了眼晏安,手又在他肩膀上捏了下,“我去上厕所,你们俩先回去吧。”
说完就转身,短暂的时间里对厕所来了个三进三出。
“你先回去,”晏安对谢兰兰说,“我也去厕所。”
“行。”谢兰兰点点头,路过二班的时候寸头他们几个刚好看过来,眼神凶得要死,谢兰兰差点儿没憋住冲他们做鬼脸。
江时予进了厕所,刚掏出来晏安就走进来了,往他旁边一站,吹了声口哨。
刚才几个人聊天的时候阮余就已经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这会儿快上课,厕所里就他们俩。
“这架估计还得打两场,”晏安说,“刚那寸头挺混的,认识几个社会上的人,放学的时候估计……”
“全是他那个水准么?”江时予挑了下眉。
“不知道。”晏安看着江时予。
江时予做这个表情挺帅的,平时戴着眼镜,整个人都被套上了一层类似于文静的光环,就算挑眉了也看不怎么清楚,这会儿看得挺清晰的,清晰中透着一丝帅气,帅气中透露着一丝欠抽……这人眉眼长得还挺好看。
“你能不能别盯着我,”江时予恢复到面无表情,沉重地注视着墙,“我长得很利尿是么?”
“哎,不是!”晏安连忙移开了视线,提好裤子的时候江时予已经转身去洗手了。
“说真的,”晏安跟过去用手肘怼了江时予一下,“你就是因为看不惯阮余被打吧,他们那么多人堵阮余一个,你路见不平一声吼,可能也没有吼……”
“你上次也没有吼。”江时予打断了他。
晏安想了会儿才想起来上次说的是在烧烤店那次,也是阮余,也是即将被一群人围殴。
“操了,”晏安有点儿迷茫,“阮余怎么老被打啊?”
“不知道,”江时予说,“要不你去问问他。”
晏安的表情变了变,过了会儿低声说了句,算了。
预备铃已经敲响,两个人甩甩手往教室走过去,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江时予扭头看了眼晏安:“你肩膀真不疼了?”
“真不疼,一开始就不疼,就是麻,”晏安说,“你不光小时候练过吧?”
“就是小时候练过。”江时予一脸认真地说。
“你说的这个小时候,”晏安想了想,“是指几岁?”
江时予深不可测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七岁到十六岁。”
“哦。”晏安点点头,“七岁到十六……”
晏安抬头瞪着江时予:“你现在多大?”
“十七啊。”江时予说。
“那他妈能算小时候啊!”晏安吼了声,“这说得,我以为你三十好几呢!”
“等我十八的时候,十七也算小时候了。”江时予拍了拍晏安的肩膀,笑着进了教室。
第15章
阮余到底为什么被打还是个很难理解的谜。
江时予觉得这人在班级里挺没存在感的,比他同桌还没存在感,永远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大课间体育课都看不见他人影,班级里总有这种人,成绩不好不坏,平时闷不吭声的,仿佛不在这个班级里。
平时的活动范围最远就到厕所。
这么个人,是怎么惹到隔壁班菜鸡小寸头的?
江时予有点儿不能理解。
坐回位置上的时候同桌抬头看了江时予一眼,垂下头看书,又抬头看了江时予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诧异,过了会儿犹豫地喊:“江时予?”
你好。
是我。
是那个和你坐了两天都没记住你叫什么的我。
你失忆了吗?
“嗯?”江时予看向他。
“没什么。”同桌摇摇头。
江时予坐在位置上,没再看他。
不就是没戴眼镜么,差别应该没那么大吧,都认不出来了,至于么?
江时予把手机摸出来,就着黑屏看了眼自己的样子,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没什么差别啊。
可能同桌平时就没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吧。
毕竟两天下来,他们之间哪怕连个眼神交流都不常有。
这节课是数学,快下课的时候刘老师突然到门口晃悠了一下,江时予手里的笔转了半圈,最后点在书上,划出一道斜线,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一下课刘老师就走进教室,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说:“江时予,阮余,跟我来一下。”
晏安立刻看向了江时予那边。
“找他们俩干嘛?”谢兰兰转过头,惊讶地说,“打架的事儿?老师知道了?”
“应该是,”晏安皱了下眉,“走,去看看。”
谢兰兰跟着站了起来。
刚下课,办公室里没几个老师,不过江时予他们进办公室没多久,寸头就被另一个老师带过来了,江时予看过去的时候还被寸头瞪了一眼。
“谁是江时予?”带寸头进办公室的女老师问了句。
“我。”江时予说。
“看着不像打架的人啊,”老师打量着他,“怎么下手这么狠。”
“哎,梁老师,这话就不对了,”刘老师说,“那坏学生也没有把坏字写在脸上啊,对不对?”
江时予面无表情地看向刘老师。
“当然,我不是说你是坏学生,”刘老师说,“我是说不要以貌取人……”
“说吧,到底为什么打架,”梁老师摆摆手,示意刘老师不要念了,“刚开学几天你们就敢打群架,啊?是不是要翻天了!”
“谁先动手的?”刘老师坐下了,“说说。”
“齐放先动的手。”阮余看向寸头,“江时予只是去上厕所的。”
齐放瞪着阮余,不大服气的样子。
“上厕所还能打起来啊?”刘老师说得有点儿感慨的意味在里头,“现在的学生火气真重。”
“他把我堵在厕所,江时予刚好上厕所,想帮我而已,”阮余说得很快,“是齐放先挑的事。”
“是这样吗?”梁老师皱起眉看向齐放。
“……是。”齐放咬牙切齿地说。
“还有一些人也参与打架了,”阮余继续说,“不应该只叫我们几个来。”
“别急,先把你们几个挑事的教训了,”梁老师比刘老师要干脆得多,说话也耿直,“交代清楚,不然就叫家长来吧,太不像话了,这才开学几天?”
说着她看向寸头,瞪了瞪眼睛:“你就不能给我安分几天!”
齐放有些不服气地嘟囔两句什么,没听太清,江时予也没集中注意力去听他逼逼赖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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