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红(176)
时阔亭读着那条新闻,没读懂:“什么意思?”
“看看你的股票,”汪有诚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含着笑意,声音却凉薄,“从K线图切换到走势图。”
说着,他朝匡正伸出手。
时阔亭按他说的调整界面,只看了一下,眼睛就直了,视线在手机和匡正之间来回切换,12点02分,离新闻发布只过去了两分钟,正彩的股价已经接近一天前的水平。
匡正握着汪有诚的手站直,拍了拍西装,先吩咐人处理地上的咖啡,然后揽住时阔亭的肩膀。
“匡哥……”时阔亭惭愧地低下头。
“没事,”匡正碰了碰被掐红的脖子,低声说,“你小子记着,无论是你还是如意洲,只要是跟宝绽有关的一切,我都会竭尽全力。”
时阔亭抬起头,百感交集着,绷紧了嘴角。
“你要百分之百相信我,”脖子刺痛,匡正仍然系紧了领带,“我匡正这辈子,绝不会坑你,坑宝绽。”
第146章 森林童话小番外6
宝宝兔穿着花朵图案的粉色布兜, 挎着小篮子, 一蹦一蹦来到亭亭兔家门外。
笃笃笃, 它敲了敲门:“亭亭兔?”
等了一会儿, 没兔来开门,它对了对爪, 贴着门板竖起长耳朵, 听到屋里有啪嗒啪嗒的声响。
咦?宝宝兔觉得奇怪,把门推开一条缝,转着红眼睛往里看, 只见亭亭兔的大床上垂下来一条又白又蓬的大以巴, 正懒洋洋地拍着地板。
“谁!”以巴的主人嗅到门口传来的兔骚味, 打了个喷嚏,从床上立起耳朵,又白又尖的一对, 跟匡匡浪的很像。
宝宝兔挎着小篮子,轻爪轻脚蹭进屋:“你好,”它有些害羞地打招呼,“我是亭亭兔的朋友, 我叫宝宝兔。”
宝宝……亭亭兔常舔的那只?侬侬狼眯起漂亮的蓝眼睛,盯着这个毛茸茸圆滚滚的家伙, 小得几乎找不到的三瓣嘴,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兔仔牙,还有胖胖的白肚子,啊, 不好,它连忙捂住心口。
侬侬狼有一个秘密,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狼都已经永远长眠,那就是它虽然身为黑暗森林三巨头之一,阴险、狠辣、嗜血成性,却得了一种无药可医的怪病,这病连名字都异常恐怖——小可爱综合症。
只要看到可爱的东西,它就会控制不住想rua,为了克服这个毛病,它才疯狂杀兔,于是成了黑暗森林仅次于匡匡狼的捕兔能手。
“哇!”宝宝兔看到侬侬狼细长的眼线和天空一样的蓝眼睛,张大了嘴巴,“你……你长得真好看!”
这帮兔子的审美没事吧,一只两只都说自己好看,侬侬狼捂着怦怦跳的心口,别过脸不看它。
“你怎么了?”宝宝兔歪着头,把篮子提到胸前,“我带了新做的红豆饼干来,你要不要吃一点?”
侬侬狼偷偷瞧它,又短又胖的小爪,一弯腰就陷进毛里的布兜,果然可爱到杀狼:“你不要过……”
“来”字还没出口,宝宝兔已经从篮子里拿出饼干,月亮形状的,胡萝北形状的,一块一块在它面前摆成一排,眨着眼睛等着它吃。
Oh no!侬侬狼觉得自己的病又重了,已经发展到想把宝宝兔叼到床上好好rua一顿的程度,之前它碰到稍微可爱一点的兔子,总能赶在发病前咬断它们的脖子,这次却失算了,它竟然着了这只小胖兔的道!
侬侬狼恨恨地想,抓起饼干咬了一口,呕!恶心的胡萝北味。
“好吃吗?”宝宝兔忐忑地问。
“好……”这个病就是这样,面对可爱的东西,总要说违心的话,“好吃死了。”
宝宝兔高兴地趴在床边:“喜欢你就多吃点!”
侬侬狼生无可恋地嚼着胡萝北饼干,心想杀千刀的大黑兔干什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正在这时,以巴忽然被宝宝兔摸了一把,它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你干什么!”
宝宝兔吓了一跳,缩着爪爪,:“我看你的以巴好看……”
“以巴有什么好看的,”被摸了被摸了被摸了!侬侬狼心里这样喊,脸上却毫无表情,“你不也有。”
“我的太短了,”说着,宝宝兔转过身,把屁股撅给它,球球以巴摇了摇,“你看。”
我去!侬侬狼直接朝后翻倒,整个狼都晕眩了,宝宝兔蹬着腿爬上床,小肚皮一番,瘫到它的爪子上:“你这么好看,是不是也是母的呀,我也是母的,我们做朋友吧!”
谁是母的!侬侬狼特别愤怒,虽然它体型小,毛还是白的,但从没被这么侮辱过,作为报复,它猛地朝宝宝兔扑过去,一头埋在它的肚子上,使劲儿拿鼻子蹭,蹭得宝宝兔抖着脚咯咯直笑。
正笑着,门从外面推开,亭亭兔背着一兜胡萝北回来了,侬侬狼一见它,立刻从宝宝兔身上起来,高傲地昂着头,若无其事望向窗外。
“宝宝兔?”亭亭兔惊讶地看着它,“你怎么背了个粉布兜!”
“唔?”宝宝兔捋着毛从床上爬起来,“小母兔都穿粉的呀。”
“小母兔?”亭亭兔扑簌着耳朵,“谁?”
“我呀,”宝宝兔拍了拍花朵图案的布兜,“我是小母兔。”
亭亭兔无语:“你从生下来就是公的,”
“你搞错了,”宝宝兔笑着摆抓,“不怪你,连我自己都搞错了。”
“我从小舔你舔到大,”亭亭兔肯定地说,“你就是公的。”
“咦?”宝宝兔愣住了,可是匡匡狼说它是小母兔,而且它们还、还(进行生命的大和谐)了!
第147章
时阔亭回到家, 掏钥匙开门, 右手的肌肉有点抖, 半天对不准锁眼, 大概是跟匡正犯浑使大了劲儿,手腕和虎口的旧伤犯了。
他换左手开门, 一进屋, 听到婴儿响亮的哭声。
这孩子有条好嗓子,喇叭似的,震得人耳膜疼, 听久了就觉得脑仁疼, 最后连神经都疼, 他甩着手脱掉军钩:“喂,怎么又哭成这样?”
“嗯……”孩子哭得这么厉害,应笑侬居然睡着了, 张着嘴仰在沙发背上,杏核眼儿睁开一条缝,“您老可算回来了,赶紧的, 把你闺女领走!”
他一脸嫌弃,手却抱着小粽子没松。
时阔亭叹一口气, 搓了搓脸, 挨着他坐下。
他俩最近让这孩子折磨的,脾气都很暴,否则时阔亭也不会一冲动把匡正的脖子给掐了:“我这性格, ”他沉下脸,“真得改改,也快三十的人了。”
“哟,”应笑侬眼尾一挑,露出点笑模样,“您还知道哪?”
“少跟我夹枪带棒的,”时阔亭打起精神,把孩子抱过来,“来,闺女,让爸看看。”
应笑侬听见那“爸”字,一脸的受不了:“你恶不恶心。”
“我说,”时阔亭瞧着孩子从襁褓中露出来的小脸,巴掌大,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脸怎么这个色儿?”
“哭的吧,”应笑侬盘着腿揉太阳穴,瞄一眼孩子,“成天哭,烦死了。”
“她哭肯定有原因,”时阔亭捋了捋孩子的软发,是湿的,又往里三层外三层的襁褓里摸,“我去,全是汗!”
应笑侬心下一紧,但被迫带崽的人设不能崩,他坐那儿没动弹,看时阔亭把裹孩子的小被一层层掀开,露出里头又红又软的小身子,胖嘟嘟的,出了一层汗。
“你把小宝热着了!”时阔亭埋怨。
这话应笑侬不爱听,翻腿踹他一脚:“什么叫我给热着了,你天天趴我耳朵边上说你闺女手冷脚冷,我才给裹的,怎么转脸就把锅往我头上推!”
“你看看这汗,”时阔亭也不是怪他,就是看着这么小的孩子遭罪,心疼,“大冬天再焐出痱子来。”
孩子没了束缚,凉快了,靠着时阔亭的肩膀晃脑袋,她有一双特别好看的大眼睛,还没长成,但能看到浅浅的双眼皮,嘴巴紧抿着,小胖手一抓一抓的,要应笑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