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楚漾隔了凌意舶五米左右,近距离欣赏不了那枚胸针。
五米左右正合适,不算太近,有危险也能及时出手。
楚漾站在安全保护范围内,步伐随凌意舶而动,视线淡淡地扫过正处于社交状态的每一个人。
他太静了,弱化着存在感。
不像他穿过人群,更像是人群穿过了他。
看着摆满了小蛋糕的甜品桌,楚漾出奇地居然有了点胃口。
他的眼神从布丁船挑拣到海盐芝士,最后拿了个曲奇饼,趁凌意舶在和别人讲话,塞进嘴里。
戴着墨镜,楚漾反而觉得好像不那么在意有没有人在观察自己了。
这种场合戴墨镜虽然很像故作神秘的二愣子,但为了降低辨识度,楚漾还是把墨镜戴上了,不过是他自己的。
他耳位太高,戴李观棋那种大圆框的容易耳朵痛,还是这种无边框的更适合自己。
嗯,得找雷蒙德要一笔经费,给他们四个人配一样的。
这样才专业!
在凌沣布置的任务内,知道同凌意舶来往的人都是谁也非常重要。
楚漾吃完东西也饱了,迅速端起酒水台上的一杯香槟紧随其后,竖起耳朵听凌意舶讲话。
无非都是些场面应酬,直到他听见充满戏谑意味的一句——
“那是你保镖么,”是楚漾听过的一把嗓子,“那么骚包的礼服,一看就是你的手笔。”
是应逐潮。
同为S级Alpha,应逐潮是凌意舶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儿的人。
他比凌意舶只大一岁,名字都是父母一起取的,导致两人性子恶劣程度不相上下。
但是在楚漾曾经与他接触的感受来讲,应逐潮总会给人一种“敌在暗处我在明”的感觉。
楚漾自己曾经也很想不通,凌意舶这样热烈恣肆的人,怎么身边会有他自己和应逐潮这样的两座大冰山?
透明的杯盏碰撞在一处,红酒轻晃,两个身形相仿的Alpha华贵惹眼,像两个坐标中心点,很快聚集起四周纷纷目光。
而且,凌意舶是真的很骚包,背头抓了几缕碎发下来,礼服里面配套的衬衫不穿,只把西装礼服外套的纽扣扣到最上方,脖子上挂了个风格简约的纯银项链。
楚漾往嘴里塞了颗薄荷糖。
舌尖舔过那浅绿色的糖衣,楚漾突然想起那枚频繁出现在凌意舶胸前的蛇头绿翡翠。
那绿翡翠不是薄荷糖,肯定不是甜的。
也不会是凉的。
在胸口那一块皮肤上贴久了,大概同唇舌一般,是温热的。
凌二少爷现在爱收集各种不同的项链。
不过楚漾承认,项链的坠子垂到凌意舶胸膛前那道沟壑处,的确很赏心悦目。
这几年间常有凌意舶代表凌家独自赴宴的时刻,他对付这种场合已是游刃有余,可他多在首都露面,少年时期后极少回到渝水,不少人借着同应逐潮交谈的由头给凌意舶敬酒。
“衣服我选的,你有意见?”凌意舶仰头饮下一口炽烈红酒,“要是有别的见解,我希望你下次友情提供赴宴服装。”
“我的局你带什么保镖啊,装?”应逐潮朝楚漾看过去。
“甩不掉,”凌意舶在他面前很诚实,“也有装的成分在。”
应逐潮阖眼,带了丝嘲弄语气:“我不懂你有什么好装的。”
“你不懂的事情还很多,”
凌意舶侧过身,与应逐潮拉近了距离,压低嗓音,“比如你的眼睛可能和谢崇珩一样不太好,没看出来那保镖,是——楚漾。”
“那你把他带来,”应逐潮停顿了下,“是想在我的家宴上杀了谁吗。”
第14章 过来
“你别当他面说,”
凌意舶举起酒杯往空中一点,“不然我拦不住他第一个杀了你。”
应逐潮想了想,琢磨不出来怎么这人说话语气还带了那么点儿炫耀成分,勉强礼貌碰杯:“我相信他做得到。”
他何其有幸,曾经在某次圈内聚会上和凌意舶不约而同都带了保镖。
那时候楚漾年纪还小,又是陌生面孔,有好事者起哄吹嘘,听说凌二少爷收了个特别能打的保镖,正好今天潮哥的保镖也在,比一比呗?
有人吹口哨,有人提前鼓掌。
凌意舶躺在沙发上抿一口酒,修长的胳膊搭在沙发背上,脸上挂着笑,一句话也不说。
有那么点儿上位者不表态放任自由的意思,等着楚漾的反应——
结果楚漾下手没轻没重,出招利落敏捷,应逐潮隔那么近都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拳的,次次都是下死手。
最后一个抬腿把应逐潮的保镖踹得在地上,再半跪下身用手肘压制住人,没有用脚踩。
既给足了应逐潮面子又放了人一马。
好事者凌意舶倒好,第一个鼓掌,反而让应逐潮那刚上脸的面子又被扒落。
应逐潮自诩从小就挺让着凌意舶,架不住这人生性好斗爱逞凶斗狠,两人又同为家世相当的S级Alpha,明里暗里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争端。
现下正是晚宴灯光秀时间,算是个氛围暧昧的小高潮点。
燕合亭二楼垂直铺下的金色布幔随光影摇晃,应逐潮与凌意舶的身影也摇晃,两位万众瞩目的青年才俊一路往前,同重要的赴宴嘉宾交谈甚欢。
楚漾趁此时间,调了调歪斜的耳麦,简短问道:“有无异常?”
“前厅安全。”
“后院安全!”
信号中传来回应。
“那好,有事联系,你们继续再看会儿。”
楚漾低声,取下墨镜,眼瞧着跟前有服务生推着推车路过,顺手拿起一副面具盖在脸上,“你们二少爷又喝酒去了,今晚这局估计挺久。”
电视剧里演的就是假的,出任务戴墨镜还真不太习惯。
应家这次家宴有设置蒙面舞会的环节,场上配合跳舞的多是些小年轻。
楚漾戴上面具,反倒没有那么惹眼,很快,周遭投来的带有窥探意味的目光果然少了很多。
这幅面具是一只紫罗兰色闪蝶。
只遮住半张面孔,眼部位置挖空成一个眼角上扬的形状。
信号中哀鸿遍野,惹得楚漾一笑,面具中唯一露出来的位置有一道弯弯的笑眼:“好了好了,晚上收工回去我请你们吃烧烤。”
“好耶,要蒜香茄子!”
“要炭烤牛肉。”
“等会儿任务结束就去打包?”
“那会被二少爷发现的,不行不行……”
楚漾额角落下黑线:“先好好上班,别出岔子。”
一圈问好轮下来,应逐潮带着凌意舶见过了好几个在小岛当地颇有声望的长辈。
那都是些幼年时期见过的熟面孔,说好久没见凌意舶都长这么大了,问他球赛打得如何,自家有适龄的Omega可以考虑见见面,还让凌意舶代他们向凌沣问好。
凌意舶礼貌地连连应下,转悠了一圈,在一架巨大的鎏金竖琴边停下。
他向后靠了靠,埋头揉揉眉心,再看一眼紧随其后的楚漾。
那人身长玉立,安静庄严,就算一张脸被面具堪堪挡住了四分之三,也能从其侧脸线条的弧度和眼睛空余处看出来这是个很漂亮的人。
凌意舶满脑子都是方才长辈口中说的适龄的Omega。
他轻扯了下领口。
突然心烦意乱,口干舌燥。
凌意舶朝楚漾做了个打枪的手势,手掌向上,食指与中指并拢,勾了勾:“过来。”
“是。”楚漾向前一步站定。
“我想喝那个,”凌意舶指向酒水台上的柠檬水碳酸饮料,“你帮我试试。”
楚漾点头应下,伸手拿过一杯,抿了一口,又递给凌意舶。
凌意舶接过玻璃杯,把杯口转了个方向,对着楚漾嘴唇印下的痕迹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喝完把玻璃杯放回了回收位:“还可以,就是有点儿太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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