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接话:“全部都用保温袋。”
等菜的间隙,楚漾抱胳膊坐在餐位上,拿走桌上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机摄像头,用手机横屏拍了张所在位置的照片,准备打开微信看看未读消息,再把照片发给凌意舶。
嗯,就是想逗逗凌意舶,看看外面的世界。
二少爷这刚结束渝水的禁足不久,又被关起来,才关了两三天就说待不住了,现在是饭点,估计一个人在家里折腾晚上要做什么饭吃。
也难为他了。
楚漾一想起凌意舶对着锅碗瓢盆犯愁的样子就好笑。
打开手机,置顶和凌意舶的对话框备注依旧是“少爷”,外加一艘Emoji小船。
凌意舶前几天看到还说再过个五年十年你把表情改成后面那个大的轮船。
[舟]:宝贝你看我给你捏的寿司!但不知道是哪一步做错了,你回来帮我看看哦。
图片是七零八落的海苔寿司卷,米饭太热已经把海苔弄软了。
楚漾长按消息引用,回复:像饭团。
下一条估计是凌意舶自己捣鼓了点儿泡面,鸡蛋打了两个,溏心蛋,很考验技术的,说明凌二少爷在煮泡面上有一番自己的造诣。
[舟]:多久回来啊,我让今天轮值的手下去买菜了,明天给你做韩餐。我之前看你收藏了一家附近韩料,等我解禁了一起去好不好?
还带了两个黄豆表情:[可怜]
配图是漫合到那家韩料的步行距离,十五分钟不到。
[舟]:部队锅得吃,冷面得吃!
楚漾回复:你也得吃。
第三条是视频。
客厅的灯都关掉了,只有一盏凌意舶淘来的中古花鸟落地灯亮着,灯面是弧形屏风。
而凌意舶正端坐在灯边的沙发尾部,手上拿了个哑铃,大腿敞开,手臂肌肉线条尽显,整张脸连着喉结硬朗分明,光晕昏黄交汇,锻炼出了股横刀立马的气势。
设定时拍的。
他姿态很散漫,对那楚漾都要花点儿力气才单手拿得动的哑铃练得漫不经心,看起来真的很无聊。
[舟]:今天要练满多少分钟,老婆才会回来?
表情包不知道哪儿找的,一只白色小狗,面前放了一个圆形的碗碟。
楚漾回复:下一条发裸.照给我。
“先生,您的菜好了。”
餐厅服务员来了四个,大包小包地拎着,给他们当面做最后的打包。
楚漾扫了一眼,对周渡点了下脑袋,只说:“辛苦了,打包完了麻烦您直接帮我们送上车。”
一个服务员抬起脸笑:“没问题。”
周渡看着那起码将近两千块钱的菜色,揉了揉肚子,长叹道:“哇,我还真有点儿后悔吃晚饭了。”
“中秋节没聚成,今天在医院聚聚。”
楚漾说完,放进兜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屏幕上弹出凌意舶的消息,楚漾直接划开。
他抬眼看了下打包进度,没留神,直接点开对话框里才发来的图片。
半.裸的男性上半身几乎充盈屏幕。
楚漾一怔,立刻按键黑屏。
周渡被那些牛骨的卤香勾得想流口水,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楚漾揉揉额角,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嘴唇绷直,“等会儿别吃太久,我还得回漫合。”
周渡看表,完全没想着是不是二少爷催了,饿得光想着吃:“离九点还早,不着急的。”
“嗯。”
楚漾倒了一整杯茶水一饮而尽,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试探温度,口干舌燥,又倒一杯喝下去,“但我急。”
第79章 灯塔
八点。
凌意舶在餐厅放酒的隔层来回踱步几圈, 蹲下来将每瓶酒的标签从下往上看了个遍,终于抽出那瓶在渝水没喝的龙舌兰酒。
这酒一直被他珍藏在明水湾别墅的酒窖中,没动过。
准确地说是没有任何值得庆祝的契机让他喝。
可现在, 凌意舶费了点力气将酒拿下来, 又走回客厅, 取了一只他平时小酌会用的岩石酒杯, 倒了半杯进去。
龙舌兰酒气味辛辣,直冲鼻腔。
震得五脏六腑都发麻。
他越闻, 越清醒。
就越想楚漾。
凌意舶扫视一眼冰箱中的果汁, 没拿, 只拎了个银色冰桶, 又取了些海盐, 再坐回客厅。
倒出来的酒, 他一口没喝。
凌意舶想,如果楚漾能回来, 那就有了值得庆祝的事情。
如果没有回来,他也喝。
Shot纯饮一口气半杯下肚, 身上会发烫, 思绪会缓慢,觉才睡得着。
一旦清醒着去想人, 会痛苦。
在坐在沙发上等人的时间里,凌意舶思考了许多。
他想起去澹湖那天下午在医院探视凌沣,凌沣说“昙山不远”。
一是看赵镜如,二是暗示他有空去昙山看看有没有别的人在场。
这个人可以是森叔, 可以是凌思岸, 可以是任何人。
也许从楚漾分化的事情有疑点开始,凌沣就对森叔已有所防备。
凌沣知道凌思岸那天会在昙山, 猜测到凌岳那天有动手的计划,想用老大引蛇出洞,保全老二。
只是没料到凌意舶会在澹湖晚宴结束之后再上昙山……那和凌沣已经掐算出来的时间并不吻合。
事发后父子二人通过几次电话。
有关于公司和手底下人的情况,凌沣什么都问,就是不问那天俩兄弟发生矛盾的细节,凌意舶猜,那些细节恐怕已经被人向他父亲描述得比他记忆中还要清楚。
八点半。
凌意舶靠在牛皮沙发上,纯黑色皮质冰凉,却因为人.体肌肤的亲密接触而有了温度。
楚漾也是这样。
贴一贴,求一求。
这人冰山下心软的那一面就会尽数显现。
好像更生动,更活泼,更愿意诉说。
凌意舶也知道楚漾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做事利落果决,不拖泥带水,就像在渝水海钓时,楚漾会对小飞鱼露出的艳羡神情,向往自由,向往远方,绝对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捆缚。
八点四十。
电梯门打开,门上的红色光点轻微闪烁,那是门厅有访客的证明。
凌意舶倏地站起身,又坐下。
“嗯,行……吃多了就去楼下消化科找医生,然后好好休息。要早点康复你才能出去玩儿。”
隔着门板,凌意舶听不清楚漾是不是在接电话,或者是在和谁说话,男人嗓音断断续续,指纹已经按在密码锁上了。
“我到漫合了,告诉观棋他们都放心我。十天后见。”
楚漾挂断电话。
今天是他第一次外出,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他不想再把凌意舶一个人扔在漫合了。
开门进屋,屋内光线昏暗,连灯都没开,凌意舶坐在沙发上,低矮的茶几上放着酒,空气中有股异常浓郁的龙舌兰酒气息。
楚漾一愣,条件反射以为凌意舶发.情。
可当他快步朝凌意舶走去,又不觉得这气味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神识非常清明。
直到凌意舶敞开双膝,一把搂住他的腰将其抱紧。
凌意舶的脑袋正埋在楚漾小腹处的位置。
楚漾喉咙干涩,能察觉到他的依赖,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后脑勺,低声问:“你以为我不会回来了吗?”
“没有,我是怕你回来得很晚。关着灯你看不清路,会摔。”
凌意舶闭上眼,深深地闻着属于楚漾身上的气息,安心不少,“像几年前的那一次一样。”
楚漾沉默不语,直挺着身子,单手解开衬衣领口,扯松领带,将领带拽下来,柔软的布料显出褶痕。
一圈,又一圈,领带缠绕在手上。
“忘掉那一次,”楚漾另一只手轻抚过他的脸,以惩罚的、不满的力度拍了拍,说:“只记这一次。”
凌意舶没回话,只抱着楚漾半躺下来。
两个人一同仰躺在沙发上,皮质沙发陷进去浅浅的窝。
凌意舶手脚都搭在楚漾的身上,很紧地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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