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许久,西泽又低声找补了几句,试探着把推出去的宝物往回扒拉,甚至不惜放低姿态卖一点惨。
“……噗。”
耶尔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喷笑出声,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他笑得几乎停不下来,连带着肩背都在轻微震动,而身后的雌虫强撑着始终没有出声,似乎是打算赖到底了。
和雄虫的存在比起来,脸皮早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好半晌,耶尔才终于笑够了,却也不打算再逗他。
“我不会再回去了。”
他在西泽怀里转过身,看着雌虫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回去的通道已经关闭,我以后都会呆在这里,不会再昏迷不醒也不会突然离开了。”
西泽的眼睛一点点睁大,神情一片难以置信和茫然,而后就是席卷而上的悸动和震颤。
那些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杂糅混合,最终凝固成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奇怪表情,显然已经强撑到了极致。
耶尔抹去雌虫眼尾滑落的水液,凑过去和他额头相贴,毫不避讳地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声音很轻。
“你好像生病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回来了,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了。”
“真的……不走了?”
西泽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声音一片嘶哑,一遍遍地确认刚才的承诺。
“真的不会离开了吗?”
“真的吗……”
耶尔深吸了口气,快速眨了眨眼,强压下袭上眼眶的酸涩泪意。
这会至少有一个保持理智吧,互相抱头痛哭像什么样子。
但再次开口,他的声音也不可避免地泄露出颤抖。
“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耶尔眉眼弯弯地笑起来,一如既往认真地许下承诺,将来也会用时间来证明,他不会食言——
“再也不走了。”
作者有话说:
无责任小剧场:
耶耶(沉睡状态):.zZ
将军(黑化max!):。
耶耶(突然醒来):贴贴ouo
将军(黑化值清零):贴贴
耶耶(突然离开):好像有什么忘记拿了……
将军(黑化max!):。
耶耶(回到身边):拿到了,我回来啦ovo!
将军(黑化值清零):贴贴
——·无限循环·——
耶耶拯救世界!
第91章
哒。
耶尔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在客厅正中停下来。
他的视线扫过旁边的茶几,果然看到了繁花锦簇中,隐藏而一抹极其细微的流光。
“您怎么站在这?不是说要接待客虫吗?”
015把小乌龟放进水箱, 回头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没事。”
耶尔环顾客厅一圈, 视线没有刻意在哪里停顿, 但已经将监控器的位置都摸了个清楚。
他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感官过于敏锐也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在面对雌虫的疯狂举动时,无法迟钝又彻底地将之忽略掉。
算了,至少这段时间……
耶尔坐在沙发上, 将等会要用到的资料打开, 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思考着以后的计划。
门口很快传来015欢迎的声音, 而后是维托礼貌的道谢, 很快,年轻雄虫就出现在了视野中。
“好久不见。”
维托低咳一声,得到回应之后露出一个笑, 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是啊,都两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应该发生了不少事。”
昨天晚上他已经大致浏览了一遍, 目前的事态比他想象得还好,唯一值得在意的——
“安托, 兰斯和迦诺,现在还被秘密关在监狱里, 仍然在承受私刑的折磨没有执行流放吗?”
一开始看到的时候, 耶尔属实惊讶了很久, 毕竟他知道雌虫的根子很正, 哪怕受到伤害也只是干脆利落地干掉敌虫。
而不会用这种残虐的方式, 将曾经受到的痛苦一点一点全部还回去,虽然他没什么意见,但总归不是西泽一贯的作风。
维托苦笑了一下。
“是,而且拖得越久越不好,一定会给媒体和政敌留下把柄,以后说不定会被抓着这一点攻讦。”
“陛下没有劝劝他吗?”
耶尔正在翻看维托带来的新消息,闻言眉心微蹙。
“陛下劝过,但没什么效果,可能只有您劝才有用……毕竟是因为您的昏迷,才导致蒙特元帅彻底失控。”
犹豫许久,维托还是直言道,不确定冕下会不会觉得冒犯,或者觉得麻烦不想管。
耶尔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半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话说,冕下……”
维托欲言又止,不确定自己的询问有没有僭越,毕竟是另一个雄虫的家事。
“嗯?”
“您一直都是在这么高强度的监视下生活吗?不会觉得很不舒服吗?”
刚才一进门,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窥探感,几乎如影随形,让他一瞬间脊背发寒,怀疑起这里到底安装了多少监视器。
雄虫因为精神力强大,非战斗状态下,感官一般会比雌虫更加敏锐,也更容易感到不舒服。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您再怎么宠爱雌君,最好也要有一个度,不然很容易被侵占个虫空间,甚至插手虫身自由的。”
看耶尔抬起脸,神色似乎有些不悦,维托连忙举起手示弱,又找补了几句。
“我不是那种很封建的虫,不会满口雄虫威严什么的,但是如果雌君要在家里装监视器,以便时刻窥探我的行踪,我肯定是受不了的。”
见雄虫若有所思,他声音低了些,继续劝道。
“而且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您和元帅呢,如果被发现,那些无良媒体又不知道要怎么搬弄是非了。”
“之前不是这样的。”
耶尔将资料关上,视线扫过那些无处不在的隐秘暗光,却并没有因为维托的戳破而心生不悦,或者直接避而不谈。
一般雄虫肯定受不了这样,在他们眼里雌虫是附属,是所有物,而自己则要时刻保持威严和话语权,这样的举动只会让他们勃然大怒。
但耶尔现在平静得很。
甚至他还好心提醒了一下维托不要说那么多,“这里的监控多小的声音都能收录,你还是少说点。”
年轻雄虫顿时一脸背后说坏话被抓住的窘迫,调整了一下坐姿将身体侧过来。
“咳,元帅应该不会这么记仇……吧。”
耶尔一脸“谁知道呢”的表情,但很快就收敛起了玩笑的意味,神色认真地道。
“他并不是我的所有物,甚至可以说不是【我的雌君或雌虫】,不管是身份还是情感上,某种意义上,我们处于绝对平等地位。”
知道维托并不是传统的雄虫,但这一套说词仍然超前,他便只简单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没有长篇大论地试图说服什么。
“我尊重他的一切决定,当然,也不可避免带着偏爱。”
维托一脸吃狗粮的表情,“呃,所以?”
扯远了。
耶尔低咳一声及时打住,简单解释了一下原因。
“如果是平常的话,我会和他好好交流,但现在他生病了,所以一切都情有可原,而且这本来就是我允许的。”
生病了的话,在他这里拥有特权,可以被纵容一些过分的举动,而且那些本就出于爱意和不安,而不是什么囚禁欲或残虐欲。
如果不是因为穿越耽搁的那两个月,西泽也不至于变成这样,生了病之后更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像是浑身毛都被打湿了的雪豹。
耶尔对此十分心软且溺爱。
“生、生病?”
维托惊诧地啊了一声,一脸“这也是我能知道的吗”的表情,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元帅暗中使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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